"想不到对面竟然是一位大金刚境界之上的炼体修士,而且还是当初巫相毕山四家中血勇第一,杀伤第一的毕家嫡系血脉,鲁莽了,真是鲁莽了。"无念暗叹一声,心中升起了对壮汉的极大恨意。
刚才无焱上前试探,结果还没说上两句,这个名为毕繁的炼体修士竟然就直接拔刀相向,根本没留半点儿余地,结果在外面守候的几人不得不全力出手相搏,在有着剑道上造诣极高的小师弟无殇的出手下,他们四人联手竟然才占到了不算很多的便宜。
而且虽然将这个毕家的炼体修士打伤,但他们四人也付出了不轻的代价,总体说来绝对是得不偿失。
毕繁手上的鲜血不住淌下,又被掌中的血色大刀将血液完全吸收,长刀亮起越来越浓重的红芒,令人烦闷欲呕的血腥气同时扩散开来。
看着对面四个诡异修道士,毕繁心底一股无名火焰直冲上来,他一摆手中修罗刀,就要再度冲上前去。
不过就在他迈出脚步的那一刹那,毕繁还是硬生生停了下来,虽然对对面的修道士有着同样的愤恨,但他活了这么多年,却不似表面上那般控制不住火气,在他看来,除了手持长剑的修士外,其他三人都不足为虑,但就是因为有那剑修的存在,才让他不敢有必胜的把握。
"若不是我当初在凝丹后境界不稳便突遭大敌,当时留下了不可逆转的伤势,损毁了道基,又怎么能直到现在都还未化神成功,会被一个毕家的炼体修士被逼迫到如此地步,对面果然是毕家的疯子,一语不合便当即出手,如果没有无殇小师弟的悍然出手,我恐怕是已经横尸此地了。"无焱心中掠过数个念头,他的身体闪动几下,就想开口先将对面剑拔弩张的几人给稳下来。
但还未等无焱开口,在场的所有人便被灰界山更深处突然出现的异象给吸引住了目光。
灰界山原本灰蒙蒙的山体突然间闪现出一片血一样的颜色。
然后就在一片鲜红之间,灰界山深处突然间放出一道耀眼至极的七彩光华,混合着刚刚吸收进去的血光冲天而起。
灰界山外向北百里,巍峨的灰界山深处突然间轰鸣起来,大块大块的山石带着被砸断的巨木从山上滚下,禽鸟悲鸣,百兽奔逃,端的是一副山崩地裂的宏伟景象。
"想不到深藏于地底的幽冥地火竟然提前开始喷发了,更想不到的是,冥幽魔火喷发后竟然对他产生如此大的影响。"
帝萦收回目光,似笑非笑看了身边突然昏厥过去的石川一眼:"以血做引,以灵为种,看来那九幽黑炎已经在你身上潜藏了至少十年之久,十年前你才多大,踏上修途了么?难道那时那位存在便开始作出了种种布置?难道这世上真有生而知之的人?"
地动山摇的景象过后,一道比之前上大上不知多少万倍的七彩光芒从灰界山深处升起,但光芒刚刚绽放便又黯淡下去,一切竟然在瞬间恢复到死一般的寂静状态。
"恩?竟然比族老预计的时间提前了如此之久!幽冥的入口只能保持半个时辰时间,如果不能在关闭前进入的话就再也进不去了。"毕繁回头望着灰界山深处突然升起的异象,心中闪过如此念头,随后他不再去管无焱等四人,身形向后暴退,百余丈后一个转向朝着灰界山深处疾奔过去。
"竟然和仙尊推算的时间不一样,无焱,向秘境传讯,我们现在就进去,希望秘境长辈能赶得过来。"无念灵识波动中满是焦急的情绪,当即朝着北方率先飞去。
一百里外,齐冰面露讶色,被巨大的动静惊醒过来,在险之又险避过了滚落的巨石和大树后,他猛地朝着异象升起的地方看去,在他心中,灰界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与其无关,真正关心的唯有来自那一位的命令。
齐冰直直盯着灰界山上突然出现又旋即消失的异象,然后突然间手上多出了一枚精致的玉佩。
玉佩上惟妙惟肖雕刻着一条滚滚长河,河中还有无数生灵沉浮其中,尽显诡异与苍茫。
"黄泉大人,您推测的时间提前了,现在幽冥之地的火焰已经开启了。"
"我的黄泉弱水在沸腾,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别的不要多想,还是按照惯常的情况听帝萦的命令行事,到了该你出手的时候,我会提醒你如何做的。"
"或许到时候,我会亲自过去一趟。"
"明白了,黄泉大人。"
下一刻,齐冰陡然加快了前进的步伐,竟然要比之前所表现出来的至少开了一倍以上。
在灰界山东南侧的另一个方向,数百里之外,一个身材颀长,周身上下收拾得让人找不出半点毛病的青年男子看了看灰界山的异动,转头问道:"岐伯,父皇他推算的时间似乎不太准确。"
男子的声音中正平和,让人听了感觉非常舒服。
岐伯眯起眼睛看着前方,片刻后砸了一下嘴唇笑道:"帝虚殿下,陛下的推算确实有误,而且不止时间上推算错了,就连来的人都错了。"
帝虚叹息道:"估计也只有伯父你,才能,才敢如此说他吧。"
帝歧微微一笑道:"活得时间长久一些,总会有那么一点点好处的。"
帝虚捏了捏白玉般的手指,微微一笑道:"我们走吧,有人挡路的话就将他搬开,搬不动的话我们绕开便是。"
岐伯点头道:"血莲,剑意,没想到这么一个偏僻的小地方竟然还能见到如此天才的年轻人,帝虚,你可要注意了。"
"这样最好,不枉我从万里之外一路赶来,就是不知道来的是不是年轻貌美的女修士,我的后宫感觉又有些不够用了。"帝虚一步一个脚印,不管是什么地形,两步之间的间隔不多不少,总是三尺,但他的速度却是极快,带出道道残影,一眼看去就像是许多个他在地上同时踩下脚印般诡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