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感觉很不协调。"
"嘿，如果再有变化呢？"
白曲河刚刚说完，只剩下三块青石的水幕再次变化起来。
其中一颗青石忽然间将水幕砸开了一道口子，掉落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十余块碎石迅速聚拢到一起，形成了一块比最大的四块青石略小，但也足以镇压一方的古怪存在。
诡异的平衡再次被打破，直到许久之后，水幕才形成了一个新的平衡。
只不过这个平衡比之刚才更显得摇摇欲坠，苦不堪言。
石川的眼神陡然凝固。
"前辈的意思是，四位站在各自领域最顶峰位置的，成佛做祖的大人物或许有一个会直接陨落！？"
白曲河闭目不语，不过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石川深吸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后接着道："我大概明白了紫煌妖祖陛下现如今面临的危境，而那个或许会破开水幕消失不见的青石，前辈指的是原初魔祖？"
白曲河依旧笑而不语。
嘶......
石川不由得感觉有些头痛，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透白曲河这个人了。
最初第一次见面时，他以为白曲河不过是一个老牌的凝丹修士，基本上断绝了再次向上的道路，因此变得随心所欲，饮酒作乐度日。
不过后来从他与沧溟派的冲突来看，白曲河似乎有一个很有些手段的徒弟，一块令牌竟然能让沧溟派的亲传弟子惊惧不已。
如果说这时候石川依然并未对白曲河有更加深入的认知的话，那么这一次因为白鹤而造成的偶遇则是彻底改变了他的想法。
首先便是白曲河徒弟的身份。
梵清羽......
白曲河的弟子竟然是梵清羽。
那位乃是甲子前便破境元神而入劫的大修士，号称仙尊以下第一人的清羽元君，百年她来一心修剑向道，道心早已如手中长剑一般纯粹无比，就连数年前，九幽魔尊趁她过杀身劫偷袭与她，甚至还引发了问剑阁顾沧澜、陌上之地罗无敌与九幽魔尊之间的正面交手冲突。
最终导致问剑阁长老顾沧澜剑断身郧，九幽魔尊被封印于九幽地底无法解脱。
能教导出这样一位风华绝代的弟子，那白曲河的眼界到底有多高？
其次便是刚才白曲河酒后的一番谈话了。
若是说他能教导出梵清羽这样的弟子已经让石川震惊的话，那么刚才这一番交谈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则是让石川的心底掀起了滔天大浪。
不管白曲河说的对还是不对，能够如此详尽地描述四位不可知、不可说的大能，甚至就像是他身临其境站在旁边观看一样，这表明了他的身份当真是高到令人惊讶无比，神秘到令人难以置信！
而且，白曲河真的只是一个无有进境的凝丹修士？恐怕单从他活的年龄上看，就不可能！
石川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借以平复自己激荡的心情。
而后他忽然想起一事，便开口问道："不知前辈对东海之滨仙府出世的看法如何？"
白曲河揪着自己的胡子叹道："几位顶尖尊者联手布局，大罗仙尊罗无敌和问剑阁守剑老人这两位号令监察天地的人物恐怕......"
石川悚然一惊："难道他们已经死了！？"
"不不不，死是不可能那么容易死的，不过一个重伤静养恐怕逃不掉。"
"不过我那徒儿倒是运道不错，生生逃过了这一劫。"
"那几位顶尖尊者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白曲河微微一怔，而后苦笑道："他们在谋划什么？你不是已经看到了么？"
石川的目光落在水幕之上，一下子便看到了那几块聚集到一起的碎石。
"至于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就算是老头子我，也不完全知道啊，老头子只知道其中有木族顶尖妖尊，有炼体到了混沌无相境界的修士，有数十劫前号称弱水三千无人渡的黄泉，还有金翅大鹏一族的族长，至于其他还有什么人，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
石川点点头，见到白曲河并不想再继续深入说下去，也就乖觉地没有接着追问，不过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想要从白曲河这里得到答案。
"前辈，不知知道不知道我那两位师姐的下落，她们一个名为蓝月，另外一个名为殷吟。"
白曲河哈哈笑道："你是想去找她们么，短期之内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这两位姑娘如今怕是正在我那徒弟的住处做客，你怎么能找得到呢？"
竟然是在梵清羽那里么！？
那么说最后在东海之滨遇到的那个诡异的修士，难道就是梵清羽！？
十有八/九就是了，看她当时对自己的态度，很有可能已经知晓了自己和白曲河的关系，所以不仅提点自己的修行，甚至还出手帮助自己疗伤。
白曲河笑道："你那两位千娇百媚的师姐在小梵那里很安全，不用担心她们，不过你现在最应该考虑的该是自己下一步如何修行吧。"
"恩？"石川心中一动，当即起身下拜道："还请白前辈提点。"
"也罢，老夫与你投缘，也算是忘年之交，你且附耳过来。"
白曲河在石川耳边低低说了几句什么，石川的脸色变幻数次，最终重重点了点头。
一场酒宴过后，石川随着白曲河离去，张晓柔姐弟想要挽留，到了最后却怎么也无法说出口来。
不过他们还是按照石川的吩咐开始举族外迁，朝着淳闻的秘密基地而去。
白曲河则是带上了石川，又从张家的府库中拎走了好大一堆灵果灵植，揪着吃饱了不想走的仙鹤向南去了。
石川和白曲河路上倒是走的不算快，两人就像是一老一少的文士，优哉游哉地一路游山玩水过来。
在得知了蓝月与殷吟的下落后，石川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就算是落在了轮回剑梵清羽的手中，有着白曲河这个面子在，想必蓝月与殷吟也不会受什么委屈，相反还有可能会得到不少的好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