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鲸一族体型庞大,一向以脾气温和著称,此时龙鲸控制不住手上力道,可见此事已经令他怒到了极点。
黑色玉佩突然放出豪光,一道桀骜的声音从中传出:"鲸王八,想要这小家伙的命,便自来珊瑚峡领吧,玉佩声起一个时辰内见不到你人,老子就把小东西给活吞了下酒。"
龙鲸不吭一声,转身就要出门,任泉拉住他的袖口道:"龙鲸老哥稍安勿躁,敌人既然这样明着下了战书,说明他是有恃无恐,不是请了帮手便是早有布置,你如此前去可能会吃亏的。"
另一只手甩了下衣袖,龙鲸叹道:"龙飧乃是我族中天资最好的后人,我必去救他,方才我已经给一名好友传了消息,请其过来相助。"任泉问道:"他赶来需要多长时间?"
"至多两个时辰。"
任泉放了手,皱眉道:"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空余,太过危险,龙鲸老哥,不若我与你同去,也好有个照应,我虽是凝丹修为,保命功夫还是留着两手的。"
龙鲸只是不应,后面见任泉态度坚决,就不再多说,拉上任泉急急出了洞府,出府前任泉对石川道:"小心在府中呆着,以免敌人还留有后手,等为兄回来。"
石川明白,以他的修为如果全力爆发的话即便是正面对上元神真人也不是没有一拼之力,但那边重要,龙鲸这一别府内有联接其老巢的阵法,也是不容有失,因此也就没多说什么,等任泉走后他胡乱吃了几口没有掉到地上的饭菜,就找到一个偏僻角落继续琢磨洋流的运转奥妙。
他的心神刚刚沉下没有多久,忽然听到府外有脚步声响起,石川侧耳细听,不是龙鲸与任泉。
一个闪身钻入大堂最里面放置杂物的小间内,石川刚刚隐匿好自身气息,两个人便走到了大堂门口。
说是两个人也不是人,都是长了人的躯干,一个弓着背,脑袋尖尖,两边尖刺样的刺须伸出,应该是一只大虾,另一个脑袋胖大,还未完全褪去鱼头的形状。
两海族边走边大声说道:"这老家伙的别府还真是不错,比咱们的修行的洞府要强上不少。"
"可不是,赤鲨大哥慈悲,将这里赐给了我们,真是天上掉法宝的好事啊,白虾老大咱们说好的,西边这几间赏赐给我老鱼了。"
"只要掌握了此处的阵法,你就算是将整个别府都占了也没什么,说不定到时候我们凭此功劳还能在老家伙的老巢中占据一席之地。"
进了大堂,老鱼见到满地的酒菜,怒道:"龙鲸这老家伙真不是个东西,好好的酒菜自己不吃也能留给我们吃,偏要打翻。"发了一通怒火,他又压低声音道:"白老大,赤鲨妖师不会失手吧。"
白虾阴阴笑道:"不要庸人自扰,赤鲨妖师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此战定然无碍,你随我第一时间投靠了他,以后还会少得了好处么?"
两人捡起地上酒壶,喝光了里面的酒水,开始翻找别府中的值钱东西。
外面翻动的声音越来越近,石川袖中悄然滑出数张灵符握于手上,只等突起发难的时机到来。
小间的石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一条缝隙,里面骤然飞出十余张灵符,石川双手食指与中指间各夹一根破元针随着灵符破门而出,刚刚闪出石门,石川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预料之中爆灵符的爆响也没有传来。大意了,早被发现了形迹。石川闪过一个念头。
好在灵识的感应并没有被完全压制,石川刚刚动念,就感应到数十道水箭飞射而来。
与此同时,老鱼胖胖的鱼头大嘴一张,又一团乌黑墨汁向石川笼罩而来。
收了破元针,石川拔刀,叮叮当当磕飞身前十几道水箭,一个箭步向前突进,刚出了黑墨笼罩的范围,就又被一团墨汁围在正中。又是几十道水箭,石川刚刚挡开,忽觉腿旁似有一物无声无息袭来,后跨转刀,一蓬火花冒出,石川手中的长刀架不住大力竟被磕飞了出去,随后左腿剧痛,鲜血飞溅,大腿上像被钳子夹了一条肉出去。
石川身形一退再退,一直背靠上小间的石门,短短几步的距离,他的手臂与肩膀又被夹掉了两条肉,鲜血淋漓,钻心的疼。
背靠石门后石川也不敢停下,而是猛然发力将石门撞出一个人形洞口直接退入了小间,紧随其后又是一声脆响,墨汁还未完全侵入小间,接着微弱的光线,石川终于看到了屡次伤到自己的是什么东西,一只虾鳌破开门上青石,擦着他的前胸夹空之后旋即又缩了回去。
趁着一丝喘息的机会,石川体内真元猛然正反转换数次,双手掐住一个法决,五行封禁,法决刚刚完成,从洞外飘入一个惨白色雷球,正好撞人正在凝结的元气之中,雷球炸开,化作无数道游走的细小电花,肖于无形,海底不利于五行封禁施展,石川暗骂一声,头发根根竖起,身体也被电的一麻。
又一个惨白雷球顺着破洞钻了进来,石川一咬牙,双袖一甩,一根破元针擦着雷球的边缘飞出洞口,同时数道灵符抛出,正好贴在了雷球外壁。
一根针甩出,方才石川骤起发难时还想着同时发出两针,若是全部命中还好,有一根没有命中的话,对方那诡异的道法施展开来,他还真的不好抵御。
洞内洞外同时一声惨呼,石川心中一动,暗道破元针似乎奏效了。
墨汁散去,石川视线恢复正常,心中想到,刚才应该是那胖头鱼挨了一针,强忍身上麻意,石川再次强运体内真元,破损的石门蠕动起来,破口处的石壁如稀泥般变化形状,向内愈合,此时一只虾鳌正要穿门而入,正被夹在石壁中间,虾鳌向外一挣,一时间没有挣脱,石川踏前一步,不敢浪费体内真元,将最后几张爆灵符贴在虾鳌上面又倏地后退,几声炸向,虾鳌猛然间缩了回去。已经变软的石门依然裹在上面,还不停向着虾鳌上端延伸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