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幻想言情 重生:令妃的逆袭之路

第49章 颖萱

  弘历木着脸看颖萱时,颖萱别转脸看着蜡烛,似乎没什么表情,除了眼角的那滴泪,颖萱只是用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太后松弛地叹一口气,说道:“还用得着分解么,这种事大家子都有,你还年轻,皇后又有身孕,你身边也没有个贴心的人,这也难怪!婧瑶不是个坏的孩子,皇上,你打算怎么办?”

  弘历说:“朕已经答应要封婧瑶为妃。”太后点点头:“原也该如此。只是再熬四五个月就选妃了,到时候名正言顺,皇上你怎么就这么心急呢!”

  弘历红着脸低头称是。心里只盼太后慢点说完,能说到皇后将一串串眼泪都擦干。偏是太后说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皇上带皇后回宫去,我乏了。”

  弘历带着颖萱刚出慈宁宫大院垂花门,颖萱看了一眼满脸阴云的弘历。弘历有些尴尬:“朕没有想到你也在这里,朕不是让傅恒去看你……”

  颖萱呆呆地望着弘历,心象泡在沸水里般缩成一团,眼泪像一颗颗散了串的珍珠止也止不住,颖萱良久才道:“皇上,不必解释了,三宫六院,本来就是常事……”说着便和弘历一齐上了乘舆。

  在乘舆里,弘历和颖萱都没有再说话。这一夜,他们都失眠了,弘历的脑海里是婧瑶,颖萱的脑海里是绵奕。

  颖萱比弘历还有大两岁,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再过四五个月,自己应该也要生了,皇上的后宫里又添佳人,按例,至少要选四位后妃。

  今日是婧瑶,明日不知道又会是谁!颖萱是多么的孤立无援!颖萱知道弘历盼着她能生个阿哥,可是弘历对她期望越高,她就越怕弘历失望,整日都生活在无法对外人道的痛苦中。

  颖萱的堂姐莹萱嫁给了胤祹,起初夫妻感情也十分和睦,但是后来却因为胤祹的侍妾先一步生下儿子,导致夫妻二人产生嫌隙。

  后来堂姐莹萱用过数不尽的偏方,终于剩下了儿子,却不到半岁就早夭了,莹萱与胤祹两个人的关系更是雪上加霜了。

  傅恒这天晚上也失眠了,好不容易见了大姐一面,没想到大姐一开口就跟他说起一个不习惯的无名小卒。

  傅恒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魏绵奕?”傅恒想起大姐的话,到五阿哥的住所去,看看这个丫头怎么样,五阿哥为什么要把她带到自己府里。找机会把她带出来。

  这个小丫头傅恒是见过一面的,长得挺讨人喜欢的一个小丫头,除此之外却并没有什么别的了。

  一个月一次的轮休到了,绵奕带着出宫的手令背着自己仅有的金银细软从午门往家走。

  还好刚刚下过一场秋雨,绵奕走了四个时辰的路终于到家了。还没有歇口气,魏肇新便吩咐她:“赶紧去换身干净衣服,跟我出门。”

  今天魏肇新突然大方起来了,花了半两银子雇了辆骡子车,太阳已经升了老高了,地上也渐渐干透了。绵奕掀起车窗帘,地上又恢复了沙灰三尺,仿佛香炉似的。

  魏肇新开口了:“一会我们要去拜见一位大人,这位魏清泰大人是我的同族,一会见了大人你不要害怕,多多和大人接触,讨大人喜欢……”

  魏肇新说了好多,绵奕大概也听懂了,魏清泰在户部大牢己被囚禁十一年。这位昔年揭露张廷璐考场舞弊案的云贵总督,是因为疏通洱海壅塞,征集盐商银两被捕下狱的。

  魏清泰由贵州巡抚升迁云贵总督,一上任便是淫雨连绵,接连几处报警,都因洱海大堤崩溃,淹没村庄,冲毁良田,死人不计其数。几次申报户部,当时,户部急着催缴各地官员亏空,向皇上报考绩,谁肯拨巨款来做这善事?

  遂下文叫云南“就地筹款,自行修复”。魏清泰粗算一下,至少要二百万银子。而云贵两省无此财力。幸而云南产盐,便在盐商身上打主意,令云贵两省各要道设卡征银。

  偏是新任贵州巡抚朱纲是两江总督李卫一手提拔的,写信告知李卫,“魏清泰在这里刮地皮征盐税”,李卫回信也说得痛快:“娘希匹,怪不得这边盐涨价。他既贪赃,你只管告他!”

  朱纲便扎扎实实写了奏折,告魏清泰“妄兴土木、图侵帑项”,迫使守卡小吏无理盘剥过往行客。有理有据说得痛心疾首。

  魏清泰平素对胤禛改革赋税,官绅纳粮、清理亏空,设养廉银等作法无不反对,只由于他为政清廉,才没有惩处他。见了这奏章,胤禛勃然大怒。

  胤禛当天便下旨,用六百里加紧发往云贵,命朱纲代为总督,并派户部侍郎黄炳星夜前往大理。黄炳是张廷玉门生,要为老师报一箭之仇。

  二钦差下车伊始,不由分说便将魏清泰革职下狱,并不顾大清条律,私自动用火炼、油龙等极惨的刑具,要置魏清泰于死地。

  魏清泰平素实在太清廉了,因为不收一分火耗,身居总督高位,有时穷得不能举炊,他连家眷都没带,只有一个本家侄儿里外照顾。

  这是云贵两省士绅百姓无人不知的事实。把家产抄了个底朝天,只寻得几件打了补丁的破内衣和两串青蚨。没法交差的两位钦差便把征来的盐规银算成贪赃。这一来激怒了两省人民。

  升堂刑讯那日,三万老百姓聚到总督衙门外,人情汹汹,连衙门里的戈什哈、衙役都一齐倒戈,大呼:“杨公受刑,还有什么天日?我们反了!”

  还是魏清泰披枷带锁出来申斥,命百姓“不得有违王宪”才算解围。但这一来,朱、黄二人再也不敢动刑了。草草具本完结。胤禛不知出于什么想头,定了魏清泰绞刑,却连着三年没有勾决。

  魏清泰作官时没人敢送东西,坐班房时人们便没了忌讳。有的替他向狱中上下打点,住了单间牢狱,又“因病”允许带侄儿进去侍候。

  不知姓名的人常常送来衣物:“狱卒哥哥留点,下余的给阿爷穿用”;天天都有人提着肉,“请照应阿爷”,丢下便走。因此,魏清泰这个待死之囚比他当总督时还要阔绰。

  每年秋决时,多少人家求佛烧香,盼着“万岁爷眯一只眼”漏勾魏清泰。魏清泰在狱中还读书治学,时而还招来狱役讲学,闲时打打太极拳,院中游悠散步,养得红光满面。

  胤禛听说之后很是愤恨,将魏清泰从昆明府提到了京畿大牢,魏清泰的日子便没有之前那么舒坦了。

  这个魏清泰和魏肇新同为镶蓝旗人,往上数四代却也攀不上亲戚,魏肇新却不这么想。

  魏清泰清廉,到了京畿大牢之后,家里人没有钱在牢里打点,日子越发落魄。魏肇新边隔三差五地带着酒菜去看望他。

  起先魏清泰看不起净身师魏肇新,无论魏肇新带什么东西来,他都不接受,人心都是肉长的,来京畿大牢八年了,两个人跟亲哥俩似的。

  魏清泰的释放诏书还没有下来,魏肇新却已经听到了些许风声。一个男人要嫁进皇宫当太监,需要一个给他净身的师傅,拜了师傅在契约上画了押,身上掉下来的那陀肉便得押在师傅那里。

  无论是八品九品的小太监,还是升了四品三品的太监,要想死的时候还得个全尸,都不得不顾及给他们净身的师傅的面子。

  因此魏肇新虽然不出门,却也遍知宫里的事情,比如女儿两次从太后手里死里逃生,又进了五阿哥住所,得到五阿哥的重视。

  再过几个月到了明年春天,若真像吴公公所说,皇上要选秀,那么五阿哥的婚事也必定得办,如果绵奕能进五阿哥府做个侍妾,那魏家……

  绵奕跟着魏肇新到牢里去看望了魏清泰,魏清泰早年有过一个女儿,他被关进大牢之后,女儿生病无钱医治,病死了,因此对绵奕更加喜爱。

  婧瑶的事情看似风平浪静过去了,弘历和颖萱却因此而置起气来,皇上一连七八天即不到坤宁宫去看望皇后,也不派人去问候。

  太后没有从中劝和,而是从各宫挑了三个容貌姣好十七八岁的宫女送到皇上跟前。弘历没有像之前一样婉拒,这几个宫女便被太监抬上了养心殿的龙床。

  只过了一个月,便有一个叫富察·莺儿的宫女怀孕了,她是佐领翁果图的女儿,是从永寿宫出来的,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人。弘历觉得心里有些愧对颖萱。

  三天后,京畿接到上书房释放魏清泰的廷寄文书,朱纲压了几天没有照办,还想上书弘历“维持先帝原判”,接着不久又接到上谕“政尚宽大……朕主于宽”,邸报上还赫然载着“已令上书房行文滇省,释放魏清泰”。

  朱纲再不敢迟滞,亲自坐了八人大轿径往狱中宣旨。一进狱门便见典狱带着一群狱役从一间小瓦房中出来,个个喝得脸红耳赤。朱纲翎顶辉煌地站在前门铁栅后,板着脸斥道:“不逢年不逢节,吃的什么酒?寻打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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