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幻想言情 重生:令妃的逆袭之路

第74章 太热

  绵奕便道:“从前入了夏,臣妾都会跟着额娘去郊外庄子上避暑,那里依山傍水,很是清凉。”京城里本就闷热,而皇宫又四面都是墙,闷得跟个蒸笼似的。

  弘历这才明悟,“宫里的确闷热了些。等天下太平了,朕也得建个避暑行宫才好。”

  她记得清朝的圆明园就是避暑的园子,只不过那似乎是弘历后期赐给四阿哥永琏的园子,后来雍正登基后才加以扩建,又经历乾隆一朝的扩建,才有了万园之园的规模。

  而乾隆朝的避暑行宫,看样子还没建出来。

  若真能落成,那自然是极好的。

  正想着,忽觉得寝殿内比方才闷热了几分。

  绵奕心道,唉,看样子冰已经融化完了……今晚睡得晚了,若是从前,睡得早,熟睡过去便不觉得热了。

  弘历这会子也感觉出来了,便一个骨碌爬了起来,掀开芙蓉锦帐,瞅见搁冰的青花瓷大缸中竟只剩下水,便皱眉,于是扬声道:“来人!添冰!”

  今夜负责上夜摛藻堂宫人是李连海,他弓着身子进来,禀报道:“回皇上,娘娘今日的冰例已经用完了。”

  弘历很是不悦地皱起眉头,御前上夜的是副总管李德全,李德全也滴溜溜进来禀报:“启禀皇上,奴才已经着人去取冰了。”

  弘历却犯了疑惑,回头问绵奕:“冰例怎么会不够用?”

  绵奕略想了一会儿,便道:“从前在摛藻堂的时候,也没觉得不够用。大约是最近天气热,冰融化得快了许多。”

  弘历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固然冰融得快了,可是……以你的月例,应该够用才对。是不是份例被克扣了?”

  绵奕忙笑着说:“这倒没有,冰跟从前还是一样多。”

  弘历看着她笑靥,他愈发生气,伸手便在绵奕雪白光滑的额头上敲了一击,“糊涂虫!”

  “哎哟!”绵奕吃痛地捂着脑门子,眼圈红红的,一脸怨怼地瞪着弘历。

  弘历道:“你犯傻了不成?!你现在是嫔位,冰例跟从前贵人时候份例一样,你竟不觉得不对劲吗?!”

  绵奕不禁一愣,她倒是忘了这茬子了……

  心道,她不是管这事儿的人,没注意到也正常。可娴妃是管束六宫事务之人,难道她也疏忽了?!心下微微一沉,脸上却笑着说:“法华经方才正好抄完了,明日臣妾送去重华宫,顺道跟贵妃提醒一下冰例的事儿。”

  弘历点了点头:“你晓得不叫自己受委屈就好。”

  说着话,御前太监腿脚倒是极为麻利,硕大的冰块便搬了来,立刻冷气幽幽,寝殿内又清凉了起来。

  绵奕也困乏了,既然不热了,不消片刻,便呼吸均匀了。

  翌日晨起,弘历已经不在枕畔,显然是已经去上朝了。

  绵奕躺了一会儿,这才唤人进来服侍更衣洗漱。

  用过了早膳,李连海打帘子进来禀报:“娘娘,今儿一大早,皇太后下懿旨,以良贵人染病为由,撤了她的绿头牌。”

  绵奕一脸诧异,皇太后竟然亲自出手了?

  绵奕没说什么,只静静拾掇好二十八品法华经,整整齐齐装在盒子中,叫李连海抱着,便起身往重华宫去了。

  也是巧了,正好就在重华宫门口遇见看诚嫔,便忙朝她行了个万福。

  她已是嫔位,诚嫔虽受了礼,却赶忙还了平礼,“最近除了在寿康宫,倒是少见妹妹。”

  绵奕指了指李连海怀抱的里的东西,“贵妃娘娘命臣妾抄一步法华经,从挪宫那日起,臣妾就着手了,所以这些日子……”绵奕有些报赧,自打挪宫之后,她的确没回摛藻堂。倒是有些疏忽诚嫔了。

  诚嫔一愣,“自挪宫到现在才十四日而已。你竟抄完了一部法华经?!”

  绵奕道:“我写字比旁人快些,慎嫔表姐也时常帮我念着,自然更快些。总算赶在中元节前抄录完了。”

  诚嫔扯了扯她的衣袖,“她这是故意折腾你呢。”

  绵奕叹了口气,“我知道,只不过她口口说是要祭奠孝康太后……”

  诚嫔蹙眉,拿孝康太后来压人,的确是无计可施了。诚嫔不禁叹了口气,“我陪妹妹一块进去吧。”

  绵奕一喜,有诚嫔做个见证,自然是极好,“多谢姐姐。”诚嫔对她,也着实是处处照拂了。改日得好生还她这份恩情才是。

  重华宫中,行了万福礼。绵奕便叫李连海将整部经书奉上。

  娴妃看了,多少有些吃惊,她一边翻看着,一边道:“这些都是佳嫔一手抄录的?”

  绵奕淡淡道:“整部经文字迹别无二致,贵妃娘娘慧眼必定能看出来。”一个人一个笔迹,难道还能冒充不成?

  娴妃自然听出绵奕语气不善,顿时脸色一沉。

  今日霍硕特氏也在旁边,霍硕特氏忙笑着说:“佳嫔气色不佳,可是昨夜熬夜抄经的缘故?”

  娴妃也忍不住打量了她两眼,绵奕昨夜抄经抄得晚,弘历又去了,自是睡得晚了许多,今儿又早起,少不得眼底有些血丝。见她有些疲惫的样子,娴妃脸上再度见了笑容。这般反应,说白了,就是幸灾乐祸。

  绵奕岂能叫娴妃得意了,便笑着道:“德嫔姐姐猜错了,昨夜皇上在妹妹宫里,妹妹服侍皇上,才睡得晚了些。”

  弘历昨夜去的时候,六宫的灯火已经熄尽。旁人自然未察觉皇帝去了,今儿她又来得早,想必重华宫的奴才还未得消息,自然就不曾禀报娴妃。

  听了绵奕这番娇羞的话,叫娴妃脸色一青,语气都阴沉了七分:“是么?那还真是辛苦佳嫔了!”

  绵奕笑意柔柔道:“伺候皇上是臣妾的本分,不敢言辛苦。”

  绵奕愈是开心,娴妃愈是气不打一处。

  连旁边绣墩上的诚嫔都忍不住嘴角翘了起来,“佳嫔要服侍皇上,还能尽心尽力抄好一部法华经,还真是不容易。”说着,她特意上前,走到娴妃身前,仔细端量这那些经文:“瞧着字迹,当真字字娟秀。贵妃娘娘,您说是吧?”

  娴妃气得脸颊赤红。

  绵奕忙道:“明日就是中元节了,还烦请贵妃娘娘,将此经文带去宝华殿佛前供奉。”

  娴妃冷哼道:“用不着你多嘴,本宫自然知道怎么做!”

  绵奕微笑道:“有娘娘这句话,嫔妾就安心了。”

  霍硕特氏见娴妃似乎忍耐到了极致,便上前道:“天热儿,贵妃娘娘昨夜歇息得不是很好,若没有旁的事情,诚嫔姐姐和佳嫔妹妹还是……”

  霍硕特氏话未说完,绵奕便打断了她话:“德嫔姐姐说到天热而,妹妹正有一事要请教贵妃娘娘呢。”

  娴妃怒目道:“佳嫔还有什么事?!”

  绵奕微笑着道:“嫔妾的冰例,似乎比从前并未增加,敢问贵妃可是忘了将嫔妾的冰例提上来?”

  娴妃淡淡一哼,“佳嫔还未行册封礼,到底名不正言不顺!何况冰例不比别的用度,每日运到宫里冰本来就不多,佳嫔就将就几日吧。等行了册封礼,自会给你提上来!”说着,娴妃还瞥了霍硕特氏一眼:“德嫔怀着身孕,冰例也还是贵人级别的呢!”

  绵奕心道,果然是娴妃故意克扣,而且还是名正言顺地克扣。正式册封,起码也得是数月之后的事儿了,那时候也差不多该用炭了!鬼才用冰!

  德嫔忙微笑着道:“不过贵妃怜惜,怕我招了暑气,所以挪了一些自己的用度给我。”

  原来如此,料想娴妃也不敢叫霍硕特氏的肚子出了什么差池。

  遇到这种情况,若换了旁人,的确无计可施了,只不过绵奕却笑了:“嫔妾一己之身倒是不打紧,只是……”

  绵奕拖长了语调,笑靥如花道:“只是皇上时常去臣妾宫里留宿,若因臣妾冰例不够,叫皇上招了暑气,臣妾可担待不起!”

  这话,可当真气煞了娴妃,“怎么,佳嫔这是要拿皇上来压本宫不成?!”

  绵奕屈膝一礼,不卑不亢道:“嫔妾绝无此意!昨夜皇上在臣妾那儿,寝殿里冰就不够用了。还是皇上发话叫人去冰库拿了些来呢。这事儿,贵妃娘娘若是不信,可以叫人打听打听!”

  娴妃虽气恼,但也知道绵奕绝不敢拿皇上撒谎。

  诚嫔微笑着劝慰:“贵妃不如便将佳嫔的冰例提上来吧,也免得皇上不悦。”

  诚嫔的话与其说是劝慰,倒更像是威胁。

  自打孝昭皇后去世,娴妃便是六宫第一人,如今竟被两个小小嫔位给威胁了,她心中的气恨可想而知。

  德嫔暗自一叹,忙低声道:“娘娘向来爱重皇上,何苦为了这点小事,伤了与皇上的情分呢?”同是劝慰的话,德嫔这番话就要委婉顺耳多了。

  娴妃听了这话,才总算生生忍下了这口气,便道:“这事儿本宫会知会下去!你们退下吧!”

  目的达成,绵奕也不乐意在这儿看娴妃的臭脸,便屈膝一礼,与诚嫔一起离开了重华宫。

  二人才刚走出正殿,便听见后头一声脆响,必定是娴妃摔了手里茶盏了。

  茶盏可以说是宫里报废率最高的瓷器了。嫔妃们闲来无事手边都会有一盏茶,若置气了,顺手抄起来就能摔,再顺手不过了。

  里头殿中,霍硕特氏看着地上的碎瓷,只得劝慰道:“娘娘,佳嫔年轻得宠,难免骄纵。您置气也是无济于事啊。”

  娴妃冷哼一声,“本宫居六宫之首,掌摄六宫大权,难道竟连她小小嫔位都拿捏不住吗?!”

  德嫔道:“她正当盛宠,您若拿捏她,她回头必定会跟皇上告状。如此一来,连皇上都会觉得您不够贤惠。”

  娴妃气得咬牙切齿:“这个小贱人!为这一丁点冰例,竟跟皇上进了谗言!”

  德嫔见娴妃愈发火大,便忙道:“娘娘息怒,免伤凤体啊!”

  娴妃抬头狠狠瞪了德嫔一眼,“你又怀了龙胎才能封嫔,她入宫才三个月,竟也封嫔!说到底,还是你没用!”

  德嫔忙垂头下去,缄默无言。

  娴妃犹自不消气,继续怒斥道:“连乌喇那拉氏都装病拿乔引皇上去,你怎么就不学学?!”

  德嫔低声道:“乌喇那拉氏虽引了皇上去了,可却惹了皇太后不悦,绿头牌都撤了。”

  娴妃冷哼道:“那是她活该!本宫瞧着,她是看佳嫔蒸蒸日上,所以才坐不住了!”

  德嫔忙微笑着劝慰:“明日便是中元节了,也只有娘娘有资格陪皇上去宝华殿祭奠。到时候,娘娘趁机请皇上来便是。皇上一定会来重华宫的。”

  娴妃面上浮现淡淡的得意之色:“这还用你说!”

  德嫔又瞥了一眼那案几上的整部法华经,便小心翼翼地问:“娘娘,这经文……”

  娴妃冷哼一声,便吩咐身旁太监:“拿下去烧火吧!”

  德嫔愕然:“娘娘,万一皇上知道了”

  娴妃淡淡道:“即使皇上问起,本宫也有说辞,用不着你操心!”

  若换了从前,德嫔必定要劝阻娴妃这般冲动举动,可如今……德嫔心下一动,便转而道:“只要娘娘心中有数,嫔妾就安心了。”

  翌日,宝华殿。

  弘历只着一身素色青缘衣袍,他站在佛祖金身前,看着富丽堂皇佛像,脸上满满都是怅然。

  殿中的青桐熏炉中,燃着檀香,浓浓的香雾充斥着整个宝华殿。御前的太监个个缄默,都不敢胡乱插嘴。

  片刻后,御前大总管顾问行才上前打千儿道:“皇上,娴妃到了。”

  弘历长长吐出一口气,才道:“让她进来吧!”

  娴妃素喜华丽,可今日也打扮得异常素净。浅浅的玉色回字纹旗服,外罩一个妙莲纹雪缎坎肩,手中拿着一只豆青赏瓶,瓶中插满了雪白的初开莲花。如此素洁现身,但带着一脸的哀悯,倒是大有几分白衣观音之态了。

  这幅模样倒是叫弘历一怔,他仍然记得,记得的便是生母喜莲,人都说皇额娘貌类观音。皇额娘即使当了太后,也不喜欢华丽艳丽的衣衫,亦不喜花团锦簇的绣纹,倒是合了乌喇那拉氏今日打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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