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痴缠梦中人
“刚出了大殿,便是满鼻的香气,却真是好闻得很!”皇后只是看着陆晚晚一眼,只是转过头看着皇上,只觉得此时的皇上一笑倒像是最年少时候的模样了,此时的欢喜却好像是那么的安静,又像是那么的遥远的,若只是皇上的轻轻的一次回望,便会让自己的心中觉得无比的欢喜,好像失去了一切都是值得的。
“到底也是皇后有心了!”皇上也是听得了皇后的话语,便是轻轻地嗅着鼻子,真是觉得气味清淡,浓郁的黑夜之间确实那般的好闻了。皇上的眼中看着皇后的光芒却是那么的
柔和,只像是一切都还不曾走远一般。皇后看着皇上的眼睛,只觉得两个人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却又有些不安地转移着目光。
皇上却又匆匆地向那棵古树下走去,只看着那团跃动不安的篝火好像是将要燃烧起心中的欲念一般,此刻的陆晚晚的装束倒是看得更加的真切了,陆晚晚的面容精致,自然是说不出的好看了,在篝火的照拂之下,面色自然也是微红几许的。
“纵山花烂漫一倾城,不得佳人拳拳之心焉!”皇上徐徐地向陆晚晚的身边走去,只是个个公公们的心中却是无比的怨妒,只见得皇上的手轻轻地拍着花涂的肩膀,花涂的心中一阵的震颤,眼神也是慌乱无比的,连忙的转过了头,只隔着迷蒙的夜色看见了皇上的身影,眼睛都快要调出来了,只是心中无比的焦切,一时间竟然是手足无措,愣愣的看着皇上良久。
“且退下!”皇上的轻轻的声音打破了花涂的震惊,花涂自然是再不敢多瞧着皇上一眼,只得是连忙地退去了,也不敢说出任何的话语了,只是心中却是无比的慌乱着,想必也是第一次与皇上这般近的接触着。
“花涂,你说我能否有一天真的变成天空中的那一颗明星,夜夜璀璨只为一人?”陆晚晚自然是不知道皇上已经在自己的身后了,只是还像往常那般与花涂细细地言说着,倒是心中一阵好生的安静。
“花涂,有些急了!”陆晚晚只觉得突然荡起来很高,只觉得风也是急匆匆地刮过耳朵,只是对着花涂的亲昵不曾清减的。
“你为何想要成为空中的明星,却不愿成为空中的半轮明月呢?”皇上的心中也是有些许的不解,只觉得有些蹊跷,倒也是觉得怪异得很,只是看着陆晚晚的身影,却也是这般亲近地看着她的背影,袅娜翩跹只像是能够御风而起的。
“啊?皇上?”皇上的话音刚刚传到了陆晚晚的耳朵里面,陆晚晚便是一阵的惊愕,心下也是焦虑不安了,只是猛然地回头,只见得花涂早已不在自己的身后,独有皇上一人在帮着自己荡着秋千。
“你且说说,奈何明月不如星辰?”皇上看着陆晚晚的猛然回头,心中更是欢喜得很,只觉得陆晚晚的心思也是清透的,倒是让原本便是极美的容颜更显得倾心了。
“星辰永远都是渺小的,可是执念却是永恒的,虽然今夜或许不曾见到,但是那颗真心却是磨灭不了的。明月虽说是高洁无比,倒也不是尘世中物,却是没心思但是冷漠的很!”陆晚晚的话语自然是周全的很,想的也是周全,心思也是细腻,只是嘴角轻轻的一扬,便好像是忘却了尘世中的一切喧嚣不安。
“当真是个好解释!星光熠熠,明明皎洁,各有千秋,而你却不相似,果真是诗书尝尽的女子更是才情万千!”皇上自然是不免感慨良多,只看着陆晚晚的明眸,心中自然是无比的心切,原本被篝火照得通红的脸色便洋溢出一种欣喜的神色了。
“皇上,臣妾自不敢皇上为臣妾荡秋千的,皇上还是停下吧,也让臣妾歇一歇!”陆晚晚心中稍加一想便觉得有几分的不妥,连忙又对着皇上看了一眼,言语之间自然尽是恳切之意。
“饶你今夜轻纵,旁人自不敢说出闲话!只许今夜与你做个寻常夫妇,相亲相切,只得子一人心!”皇上看着陆晚晚的身影,心中自然是欢喜得很,难得有这般恬淡的心思,倒是让旁人乞求不得。
“今日,嘉嫔娘娘定是要好生地谢一谢歆娘娘了,歆娘娘真是大度,旁人寻不得恩宠便是这般地让给了嘉嫔娘娘!”纳兰淳雪的话语自然还是不屑得很,只是看了一眼落月蕊,便是又说出了一股子醋意浓厚的话了。
“都是宫中的嫔妾,切不要与寻常人一般相较!皇上喜欢谁自然都是皇上的心思,若是这般的争风吃醋,只怕皇上必将怪罪!”皇后的心中也是一阵的不爽,只奈何纳兰淳雪的家室雄厚,自然也是不肯轻易地处罚的,若非情不得已自然是不肯降罪的。
“诺!”纳兰淳雪只听得皇后对着自己训诫了一番,心中自然也是不欢快的,只得是狠狠地看着了落月蕊一眼,心中早已经是五味杂陈,尤其是看着了陆晚晚刚解了禁足便得到了恩宠,心中更是觉得不公,无奈是站立不安,怎生都是无法郁结心中的难过的。
“罢了,只怕今夜的宴席便是如此了,再没有什么寻常故事了,如今皇上的心思已经明了了,各位娘娘还是早些回去歇息罢!”皇后估摸着时候也是将至了,只看着众人也是一个劲地吃着醋,自然也是不好再留在翊坤宫中的。
“诺!”各位娘娘们也是一个个齐声道着,便是领着各自的公公退下了。
“妙语,扶本宫进去吧!”皇后的眼中有些许的酸涩,心中到底还像是被针刺痛了一般,无比的难过,只觉得神思已经有些许的恍惚了,便是有些强忍着和妙语走了进去。
“娘娘这般做可是真的值得?”妙语有些许的不解,也看出来了皇后的心思,心中却是那么的难过,却还是成全了陆晚晚,只是问着皇后。
“都是为了王嗣,没有值不值得!”皇后的嘴中只是轻轻地吐出这几个字,可是心中却早已经像是被泪水淹没了一般,只有无尽的酸涩与难过了。
储秀宫中,弗笙只是眼中垂悬着泪滴,且是从来延禧宫中回来后便是一直都是神思恍惚的,再没有什么气力了,只是朕零零地躺在床榻上面,什么都没有想着,好像又是在想着无数的事情,有些事情开始了纠结对与错,有些东西开始迷茫。
“娘娘,喝些粥吧!”明玉端着一碗西米粥缓缓地走了进来,只看着弗笙的神色,却是来到了储秀宫这般的时日第一次看到的。
“何时止相思,何处尽归程?”弗笙的嘴中缓缓地吐出一句话,倒是那般的哀婉凄切,眼中早已经是黯淡无光了,身子也是冰凉的。
“娘娘!”明玉见得弗笙并没有丝毫的回应,只得是缓缓地将手中的粥放在了案上,走到了弗笙的身边,为弗笙轻轻地拉上了被子,只是有些凄切地看着弗笙。
“明玉,出来吧,让娘娘好生地静一静!”珍珠只觉得明玉在屋子中的时候也是久了,此刻也是能够体会得到弗笙心中的难过的,只得是提醒了一番明玉。
明玉听到了珍珠的喊话,只得是连忙地走了出来,只是频频地回头看着弗笙,只觉得弗笙的心中太过的沉痛,只怕弗笙不时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珍珠姐姐,娘娘这般该如何才好?”明玉的心中却是如此的难过,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够纾解弗笙心中的苦楚的。
“娘娘此番痛彻心扉,自然是因情所困!娘娘的心思切莫让旁人知道,娘娘心思细腻,只得是让她自个儿了结才好!你我也只须为着娘娘小心打点才是!”珍珠虽然是不知道弗笙的心中是有了什么事,但是大抵是能够猜到的!倒是对着明玉的心思有了几分的担忧,珍珠的心中也是有些手足无措的。
“诺!”明玉也不知道该怎生才好,只是看了一样弗笙,便连忙将房门掩上了。
延禧宫中,风声习习,只有绵奕一人缓缓地推开了房门,在院子中看着满天的繁星,眼中也是迷蒙着些许的泪光,倒是倍感凄切地望着空中朕零零的明月。
“父亲,母亲,家中可还安好?如今我已经将实情告诉姊姊,姊姊心痛欲绝,我不知该如何才好?”绵奕的心中自然是无比的难过的,只是看着空中的那轮明月却是那般的哀婉凄切,心中只像是被延禧宫中的冷风吹拂地泪水决堤。
“明月兮明月矣!”绵奕只是对着空中的那一轮明月却是那般的感叹不已,只是对着明月好像有了无数的伤感之意。似乎整个延禧宫中也是只有空中的那一轮明月还是那么地安宁的,只有这一轮明月还能够与自己为伴,才能够无声的听着自己的朕寂之言,只有黑夜中的这一轮明月才能够知道自己的心中的那番不为人知的隐事。
“小主,可歇息?”只听见了院外有一个声音忽然地打破了彻夜的寂静,只觉得阵的脚步声缓缓地靠近,一盏散发着微弱光亮的灯火缓缓的移动着,好像是有意在打破黑夜的缠绕,拨开无边蔓延的幽静。
“何人?”绵奕连忙掩着泪,只怕是让旁人看见了,纵然延禧宫中素日无人,心中到底也是顾及得很的。
“七,傅恒!”只听见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在门的背后传来,绵奕的心中有一许的惶惑的。
“你的声音怎么了?”绵奕只觉得门前的这个男子不像从前陪伴着自己的哪个人,却好像是另一个人,心中也只是揣测着。
“只是近日风大,有些伤了嗓子,但没什么大碍的!”傅恒的声音在寂寥的黑夜之中蔓延着,好像是在唱着一首凄婉的歌谣。
“我是一个呗废黜的嫔妃,怎容你这般为我痴心?”绵奕的心中有一许的感动,只得是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物件,只是走向院前,隐约地能够看见一许光亮,心中有几许的感动,也有一许的难过。
“小主的心思纯净,自后定会得到皇上的喜爱的!只想着今日秋中,小主在此朕寂无人,我便来和小主说一说话!”傅恒的声音有些沙哑,倒是站在门前看着院子中的绵奕,能够看见绵奕的模样,能够看见绵奕的一举一动,能够看见绵奕的一颦一笑,虽然是那么的朦胧缥缈,虽然是那么的隐约依稀,却还是能够感觉到绵奕的存在。
“你总是来到延禧宫看我,可不怕教人看见了?”绵奕的心中有些许的忌惮,只怕是因为自己连累了傅恒,可是心中却又是那般的不舍得,只是话音很轻很轻,好像是轻到了云烟之中,触摸不得。
“不碍事的,我自会想着保全自己的,小主莫要挂念!”傅恒的声音隔着厚重的门,总是在寂寥无人的黑夜里面跃动,一次又一次地荡漾起风中的涟漪。
“你待我这般好,我却无以为报!当真是羞惭!”绵奕的话语也很轻,不敢说得大声,只怕宫中隔墙有耳,牵连了自己倒是无关紧要的,只是傅恒还是无辜得很。
“小主,可能到门边?我有些话要对小主说!”傅恒隔着厚重的门板,只能够看到绵奕的丝毫,却在傅恒的眼中是整个天、整个世界。
“好!有些话,你知我知,但却不可说!”绵奕缓缓地走到了门边,好像也能够透着门缝看到一个黑影,一盏灯浮动的影,一道掠过的美梦。
“小主所言极是!但奴才还是想要问一问小主?”傅恒只隔着那一扇冰冷的门,对着日渐消减的绵奕,心中却是那般的难过,不知道是为何,只觉得是陌生了好多。
“你知我知,却不可说,也不能说,你的心意我懂,你的情分我也明了,可我是王室的女人,没有选择的权利!”绵奕的眼中拂过淡淡的爱意,好像是为自己而流,又像是为了傅恒的痴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