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瓮中捉鳖
“求你不要讲今晚在这里的所见所闻告知他人。”女子一副大清大清可怜的样子,仍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真是魏绵奕见犹怜。魏绵奕看了那男子一眼,只见那男子用无比怜爱的目光看着,将拳头紧紧攥着,想必是心疼极了。“这个,魏绵奕可以应了你,但是…”魏绵奕话锋一转,“魏绵奕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嘉嫔连忙追问,此时的她已被男子从地上扶起,与魏绵奕一同坐在圆桌边。屋内烛火摇曳,屋外竹影婆娑。侍卫们在外严格的把守着。
魏绵奕压低了声音:“你须得将这一切与魏绵奕讲个明白。不然,这个要求魏绵奕便不允了。”魏绵奕并不是存心想要为难嘉嫔,只是魏绵奕心中的疑惑需要得到解答,不然,总感觉如履薄冰。
“好吧,那魏绵奕便告诉了你。”女子沉思一会,说道。
正当魏绵奕以为魏绵奕的疑惑即将得到解答时,屋外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接着,一个女子大声喝道:“给魏绵奕把门打开!”魏绵奕仔细一分辨,竟然是纯妃。
怎么又是她!
又是她!魏绵奕心中对她的厌恶更加重了一点。可是,这半夜三更的,她来这里做什么。难道她已经知道了魏绵奕与白衣女子的事?她是怎么知道的?
魏绵奕有着满腹疑惑,但现在不是弄清这一切的时候。而今的最最紧要的是,不能让她发现魏绵奕和那位男子在这里。一旦被她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可是,如果我们现在再从暗门出去,就极易被她发现。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出现乱了他们的阵脚就好了。不过,这都三更了,哪里还有人能出现呢。
正当魏绵奕快陷入绝望的时候,魏绵奕听到门外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走水了!”是明玉!明玉来了,魏绵奕可算等来了救兵。魏绵奕顿时欣喜若狂,可转念又想到明玉不是还在养病么,怎么也突然来此。而且,显然从明玉的行为中,能得知明玉事先已经知道,纯妃会来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晚所发生的一切,都让魏绵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走水了!走水了!纯妃,您宫里走水了!”明玉在外大声疾呼着,上气不接下气。显然,纯妃在门外做出这么大的阵势,一定是将宫里的侍卫侍女都带了出来。而魏绵奕的寝宫正好离纯妃的寝宫不远,一听明玉说走水了,侍卫侍女们都连忙慌张的向宫里跑去。
魏绵奕一听,心想,这正是一个极好的时机,可以让魏绵奕和那个男子趁乱离开这里。于是,魏绵奕二话没说,拉起男子朝着暗门跑去。果然,我们十分顺利的避开了众人的耳目,离开了嘉嫔的住所。魏绵奕拉着那个男子一路小跑着回到宫内。
“你…你为什么…么要把魏绵奕也带回你这?”进到了房间内,男子摔开魏绵奕的手,气喘吁吁的问魏绵奕。“因为,魏绵奕想知道你跟嘉嫔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魏绵奕回答道。
“可魏绵奕在这里,你会很不安全。”男子面露忧虑。魏绵奕看着男子,说道:“放心,这魏绵奕自有安排。”魏绵奕话音刚落,明玉也回来了。于是,魏绵奕便将这个男子瞥在一边。
“明玉,你回来了。”魏绵奕兴奋的拉着明玉的手,为她身体的痊愈而感到高兴。“娘娘。”明玉唤魏绵奕。许久没有听见明玉的声音,魏绵奕一时竟激动地不知说些什么。
“娘娘,明玉有事要向您禀报。”明玉表情严肃,魏绵奕隐隐有些不安。可还是按耐不住心头的喜悦,说道:“明玉,先不说这些,你身体好了为何没有通知魏绵奕。你不知道,你不在,魏绵奕有多挂念你。”
可明玉没有将注意力放在魏绵奕刚刚的话上,仍然表情庄重。魏绵奕突然意识到事情比魏绵奕想象的严重。于是,吩咐道:“既然这样,你便与魏绵奕道来。这样,你先把这男子带下去,给他找个房间,日后便留在魏绵奕宫内做个侍卫。回来,你再跟魏绵奕说。”
说完,明玉便领着男子出去了。不一会,明玉又回来,仔细检查过门窗后,走到魏绵奕跟前,跪下。“娘娘,舒妃是内奸,是纯妃安排在您身边的细作。”明玉斩钉截铁的说道。
“什么!”魏绵奕听到这话,着实大吃一惊,“舒妃是细作,此话当真!”
“是的,”明玉继续说下去,“奴婢受伤后便一直在房内调养,一直都没什么好转,但因明玉实在挂念娘娘,有一次,明玉强撑着身子想来看望娘娘。走到半道,却看见舒妃神色慌张的朝着纯妃的宫中走去。明玉远远地跟在后面。待到舒妃走进纯妃住所,明玉便在外等着。一直等了有半个时辰,便看到舒妃又慌慌张张的跑出来。”
明玉缓了一口气:“奴婢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舒妃,发现她的头上多了一根金簪。魏绵奕定睛一看,发现这曾经佩戴在纯妃头上。于是,奴婢便对舒妃起了疑心。所以待到奴婢痊愈,也没及时告诉您,只是在暗中继续监视舒妃。终于,在今天,舒妃露出了狐狸尾巴。”
听完明玉的叙述,魏绵奕的背上顿时冷汗直流。还好明玉及时发现了舒妃,如若不然,魏绵奕现在就成了纯妃的砧上鱼肉,任由她宰割了。
魏绵奕真的没有想到魏绵奕身边的人竟然会背叛魏绵奕。这下怎么办,魏绵奕该怎么办。魏绵奕应该要告诉皇上么?不,不可以,这样极容易牵涉到魏绵奕与白衣女子,到时候反而不利与自己。
“娘娘,要不要,魏绵奕将舒妃唤来?”明玉问道。看明玉的意思是想让魏绵奕与舒妃当面对质,可这样一来就等于打草惊蛇,除了将舒妃这个威胁剔除外,再无好处。魏绵奕拉起跪在地上的明玉,端看着明玉的脸。原本清秀的脸上被一道丑陋的疤痕所掩盖。明玉的内心一定很痛苦吧。
都是因为魏绵奕,她才会这样。面对明玉,魏绵奕有无尽的愧疚。魏绵奕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魏绵奕不甘心。这纯妃一次一次这样害魏绵奕。这次,魏绵奕一定不会这样轻易的放过纯妃。魏绵奕决不能就这样便宜了她。思忖良久后,魏绵奕有了一个计划。
纯妃,你这般容不下魏绵奕,这次就让你自食其果。
次日清晨,魏绵奕将舒妃唤来,假意让她陪魏绵奕前往嘉嫔的住所。舒妃先是跟魏绵奕身后安静的走着。突然,“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说是吃坏了肚子,不能与魏绵奕同去了。
魏绵奕心里自然很明白,就等着她去向纯妃禀报。
果然,不出一盏茶的功夫,纯妃又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来到嘉嫔的住所。只是,这一次,她还是没有如愿以偿。
等待她的不是魏绵奕,而是皇上。
“你为何在这里?”皇上严厉的问道。纯妃看到是皇上,顿时花容失色,半天说不话来。她即使想狡辩,身后大队人马,这么大仗势,也容不得她为自己开脱了。
“朕不是说过,没有朕的指示,你不准离宫半步么?”皇上脸上冷漠的表情,让魏绵奕想起了皇后娘娘的死。世事轮回,报应不爽。当初纯妃使诡计害的皇后娘娘无辜惨死,而今她自己困在自己造的瓮中。
她就这样呆坐着,半天回不过神。她本想就此让魏绵奕失去皇上的宠爱,没想到会是这样。她突然仿佛明白了些什么,忽然大笑起来:“魏绵奕!魏绵奕!你个贱人,给魏绵奕出来。你陷害魏绵奕……”
魏绵奕站在不远的暗处,任由着尖利的声音划过魏绵奕的耳膜。
皇上皱着眉头看着纯妃,心中满是厌恶。只见纯妃忽然朝着皇上的方向爬去,一把抱住皇上的大腿。“皇上,是魏绵奕陷害魏绵奕的,皇上,你要相信魏绵奕呀。”
“事到如今,你还敢赖在魏绵奕身上。你真的是人朕厌恶至极!”说着,皇上一用力,纯妃的手来不及松开,皇上的脚便重重踢在纯妃的小腹。纯妃刹那倒在地上,久久都爬不起来。
皇上只是冷冷说了一句:“打入冷宫。”魏绵奕看着纯妃绝望的表情,在心底里冷笑,纯妃,你早该想到你会有这么一天。
纯妃就这样被打进了冷宫,魏绵奕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看着她挣扎着,哭喊着被侍卫们狠狠拖走,魏绵奕竟心中生出一丝不忍,毕竟冷宫不是正常女子所呆的下去的。不知道,她日后的命运会如何……
回到宫,魏绵奕已是筋疲力尽。可魏绵奕顾不上这么许多,魏绵奕现在就要知道白衣女子嘉嫔她究竟是谁,与魏绵奕带回宫的男子究竟是什么关系。
魏绵奕唤来了明玉,“把刚才那个男子带来吧。记得,让他换上侍卫的衣服。”
“是。”明玉小跑着出了门,向着侍卫房方向去。
待到明玉回来估计还要小会儿,这个时间,刚好可以处理舒妃的事情。可舒妃人呢?从她推说自己拉肚子后就没有再见过她。刚刚,她也没有跟在纯妃的身后。此刻,夜已深,她不在宫内还能在哪呢,她的身上总是透露着古怪…….
舒妃,舒妃,你可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快点,快进来。”就在魏绵奕为舒妃感到发愁的时候,明玉带着那个男子来到魏绵奕的面前。魏绵奕走上前去,仔细打量,这男子器宇轩昂,眉宇间透着英气,不似普通百姓人家的出身。明玉见他并没有对魏绵奕行礼的意思,不客气的说道:“这是皇上的令妃娘娘。还不快行礼!”
眼见那个男子没有对明玉这话做出任何表示。明玉气不过,想再与这厮较真,被魏绵奕拦了下来:“行不行礼的,都不打紧。先生请坐。”魏绵奕毕恭毕敬的将那男子引到桌案前。
男子见魏绵奕好言好语,便也不再说什么,顺着魏绵奕的意思坐在了桌案前面,可不到一会儿,随后又立马站了起来:“坐就不必了。沐林感念娘娘今夜的救命之恩。日后如果有机会,沐林一定会报答娘娘。但现下,沐林留在宫中不安全,还望娘娘能让沐林自行离去。”魏绵奕一听这男子想要离开,连忙让明玉用身体将大门堵住。
“先生,魏绵奕没有恶意。还请先生耐心听魏绵奕讲述。”魏绵奕试图平缓男子的情绪。那个男子迟疑了一下,又见明玉任然堵着门口,便又回到了桌案。随后,魏绵奕让明玉去沏茶,房内只剩下魏绵奕与男子两个人。魏绵奕将魏绵奕与白衣女子嘉嫔发生的一切以及魏绵奕和她的约定,一五一十的都告知了男子。
男子听完后,许久没有说话,随即重重叹了一口气:“唉!沐林无能,让嘉嫔受委屈了。”他的眼眶红了,看得出他深爱着白衣女子。
但他们究竟有什么故事,魏绵奕却还一无所知。
“魏绵奕恳请先生将事情和盘托出,以便让魏绵奕更好完成与嘉嫔的约定。”魏绵奕搬出了白衣女子,希望他有所触动。果然,那个男子终于松了口。
在此后的一个时辰里,魏绵奕得知,魏绵奕眼前的这个男子竟然是燕国的太子丹。嘉嫔是燕国有名的妃嫔,因为父亲是燕国的相国,嘉嫔便寄养在燕皇上宫,与他从小一起在皇上宫长大,互生倾慕之情。但燕国太过弱小,且与紫禁城比邻。燕皇上忌惮皇上的实力,便将嘉嫔送进皇上宫借此讨好皇上。太子丹难舍对嘉嫔的情愫,终日思念,夜不能寐。最后,自己情愿来紫禁城做人质,这样便才有了机会能与嘉嫔相见。
又是一场悲剧。后宫中处处在上演。想必,这宫里的烛火再怎么明亮,也照不透人心的黑暗。魏绵奕心生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