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苓妹妹,那田书宏乃万象宗大长老嫡孙,可知有暗中保护的高手跟随么?”
东方飞雪在陌北辰陷入沉思中朝祁冬苓问道,又说道:“北辰在戮海石闹出的动静不小,在场武修也不少,罗耀若是得知此事,我估计他有八成的可能不敢隐瞒,会将此事如实告知田书宏,一个附属势力的弟子,就算再有贪念也不敢在这种事上有独吞之心,毕竟,荆小钗失言道出的传言中,北辰这口重剑很有可能是与‘无妄’有同样潜力的器物,是个武修就不能免俗。”
陌北辰也是在思考这件事,闻言点头间将一些情况简要相告。
祁冬苓听完颌首道:“飞雪姐姐所言极是,你们所说的魔龙剑气炉的确是锻炉榜排行第一的存在,而铸剑天王这个名头虽是少有人知,但留下的传说也不少,我也是听兄长说起过,据说铸剑天王叫卜之火,这人在数百年前乃是南炎赤地的锻器大能,以铸剑而闻名天下,我所说的闻名天下非限于某一域,而是指整个玄天九域,而他曾经锻造的名剑不少,但最出名的共有三口,一口是叫‘九思’的长剑,一口是叫‘归妹’的短剑,另一口便是早已消失的‘无妄’,传言是一口能自动晋级的稀世名剑。”
顿了顿语气,叹道:“铸剑天王、魔龙剑气炉、无妄任意一个都能让所有武修重视,更别说还出自荆小钗的口中,就算辰哥你那重剑并无出奇之处,也会引来无数麻烦,毕竟,荆小钗可是雁翎阁阁主金佐的掌上明珠,人家的眼力和见识在同辈之中绝对是首屈一指。”
“荆小钗是雁翎阁的大小姐?怎么和金佐不是一个姓?”陌北辰惊愕无比,海中随意救起的一个丫头竟然是超级富二代,难怪出手如此阔绰,口气也是大得惊人。
祁冬苓笑道:“金佐一子一女,乃是龙凤胎的孪生兄妹,其子随金佐而姓,名金满堂,其女荆小钗乃是随母而姓。”
“金满堂、荆小钗,呵呵!”陌北辰摇头失笑,他感觉这取这名字的人像个古时候的暴发富似的,不过内心更多的是对洪依等人的放心,至少荆小钗对洪依不错,进了边野城有雁翎阁大小姐的庇护,怎么也不会太危险。
祁冬苓看了看陌北辰略带放松的神色,似知其所想,道:“荆小钗这人我和兄长接触过,人还不错,除了言语爱用价值来衡量任何事或物,心地不坏,也并无什么大小姐架子,还算好相处。但金满堂这人笑里藏刀,却又心眼极小,很多人将其得罪了都不知怎么回事。”
语气微转,又道:“所以,如飞雪姐姐所想,罗耀不敢将这事隐瞒下来私自行动,十有八九会禀报田书宏,至于是否有高手暗中保护田书宏不敢确定,但据我和兄长多年的了解,田书宏身边少有人暗中保护,毕竟身份地位摆在那里,谁会去轻易交恶此人,而且田书宏的实力也很强,据说刚突破通玄境不久,就算有不开眼的武修也未必奈何得了他,而宗门家族之人顾忌太多,更不会与其交恶。”
说完,叹了口气,续道:“我带你们以特殊方法摆脱汤乐的魔灵花蜂只是暂时,最多五天时间,那魔灵花蜂便能寻到此处,辰哥,血魂狱灭门,我和兄长亡命天涯,能帮到你的地方实在太有限。”
陌北辰微微一笑,道:“冬苓,我与祁雍乃生死之交,没必要说这些,你能及时前来相告这些对我们用处已经极大,剩下的便交给我们好了,你先离开,这场祸端我们是避不了了,必须面对,后面的路将会很难走……”
话未说完,祁冬苓苦笑道:“我和兄长早就如同过街老鼠,到这种境地反而对任何人的身份都不会顾忌了,咱们在此休整两个时辰,我对这半壁西凰还算熟悉,我带你们或能绕开这场祸端也说不定。再说了,我哥若是知道我将你们就此抛下,以后怕是饶不了我。”
陌北辰心头并无多少忧虑,他的性格不会杞人忧天,只会尽量将后路规划完善,尽可能的将前行之路的凶险化解,至于眼前之事他没有任何顾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卞宵、汤乐、罗耀、田书宏均是有着极大的背景,但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若是来犯必会雷霆斩杀,不留下丝毫后患。
于是一面取出六甲古鼎,一面问道:“冬苓,你和祁雍走散了?可知他而今何处?”
祁冬苓其实对陌北辰的了解很少,就目前来看,认识到现在才问起兄长的下落,心里还是很替兄长感到不值,尤其是在听到自己说血魂狱已经灭门时竟然没有丝毫关切之意,若是别人哪怕假意关心一下也好啊。
沉吟了片刻,她才道:“兄长在戮海石陪我呆了有半年然后便离开了,他准备在折翼岭等待砀山古地开启。”
陌北辰已经从荆小钗口中得知了许多砀山古地的情况,一面取出灵草分类,一面道:“砀山古地对于祁雍来说易进难出,他这是迫切复仇么?”
祁冬苓淡淡一笑,道:“也是也不是,我们在血魂狱乃是亲传弟子,但血魂狱支持门人内斗,死伤乃是家常便饭,所以宗门个体实力虽强但并不昌盛,综合实力太低,而门中师兄弟感情并不好,包括高层之间都经常发生殊死决斗,血魂狱被视为邪派也是有原因的。故而,我们在门中并无多少牵挂。但……家母因此受到牵连。”
陌北辰眉头狠狠一皱,在喜乐乡中他曾听祁雍提起过,其父先亡,其母乃一介普通百姓,含辛茹苦将祁雍培养成了一名武修,这是相当的不容易的事。
祸不及家人这句话或许在武修界行不通,但其母乃普通人而受到牵连那便真的过份了,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他能理解祁雍所背负的压力有多大。
沉默片刻,道:“若你能联系到祁雍,就不必离开,到时我与他一起进砀山古地。”
他不喜欢过多的承诺,承诺不可靠,但和祁雍一起进砀山古地足以表明立场和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