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步走到角落里,对小寡妇说:“翠花,你跟我走吧。”
程逸飞在二楼定了一间雅座。
我对程逸飞和苗丝雪介绍道:“这是我的表妹丁翠花。”
程逸飞伸出手,说:“丁小姐,幸会,幸会。”
小寡妇不知所措地望着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赶忙拉了一下小寡妇的右手,示意她和程逸飞握手。
小寡妇这才明白过来,害羞地伸出了手。
苗丝雪是个鬼机灵,她把这一切尽收眼底,鄙视地说:“章诗文,你这个表妹也太土了吧,连跟男人握手都不敢呀。看来,我刚才扇你那一巴掌,确实是冤枉你了,对不起啊。”
“对不起谁不会说呀,扇一巴掌,一声对不起就了结了?”我不满地说。
“那你还想怎么着?”苗丝雪瞪起眼睛问。
“还是那句话:记好帐,到时候一起算。”我不满地说。
“记吧,老娘才不怕你呢。”苗丝雪满不在乎地说。
“你俩是咋认识的,好象挺熟嘛。”程逸飞见我跟苗丝雪嘀咕着什么,觉得有些奇怪。
“你问他吧。”苗丝雪回答。
“这个……”我见苗丝雪刻意回避程逸飞的这个问题,心想:苗丝雪真是个有心计的女人,她知道姐姐怀疑程逸飞,所以,就故意隐瞒我撞死苗丝雨的事儿。
“小弟呀,上次,我和苗丝雪在酒店见过一面,好象介绍过了嘛。我和苗丝雪是老邻居,从小就认识。现在嘛,我又跟苗丝雪合伙炒股票。”我胡乱编排道。
“啊,原来是老邻居加股友呀。”程逸飞笑着说。
“对,我和苗丝雪定期碰面,交流一下各自掌握的情报。你知道:现在炒股呀,全靠内幕消息。”我说。
“炒股我不懂,也不想懂,我还是崇尚办实业。”程逸飞对炒股有不同的看法。
“小弟,我也主张办实业,不过,炒股也是一条赚钱的门路呀。我呀,对赚钱的门道一概不排斥。”我表明了观点。
“大哥是实用主义者。”程逸飞笑着说。
服务员拿来了菜谱,程逸飞客气地说:“请两位小姐点菜吧。”说着,把菜谱推到了小寡妇面前。
我忙把菜谱往苗丝雪面前一推,说:“还是请苗小姐点吧,我表妹刚从乡下来,对点菜还不内行呢。”
“在城里呆上个一年半载就好了,其实,乡下和城里,只隔着一张纸的距离。”程逸飞望着小寡妇说:“丁小姐,你想干什么工作,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小寡妇嗫嚅着说:“我…我会打扫清洁卫生,还…还会做饭。”
“哈哈…大哥的表妹,怎么能当清洁工呢,更不能当厨子呀,我对大哥说过了,想请你当秘书,好不好?”程逸飞客气地问。
“您让我当秘书?”小寡妇瞪圆了眼睛。
“是呀,给我当秘书。”程逸飞肯定地说。
“不行,不行,我当不了。”小寡妇紧张地连连摆手。
小寡妇虽然没当过秘书,但她喜欢看韩剧。在韩剧里,那些企业董事长、总经理的秘书,个个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她连想都不敢想,自己也能当秘书。
“怎么当不了呢?你可以当着试试嘛。”程逸飞动员道。
“不,不,我肯定干不了。”小寡妇使劲摇着头,脸都吓白了。
“小弟,算了吧,你还是给我表妹找个更合适的工作吧。你看,都把我表妹的魂吓飞了。”我给小寡妇解围道。
小寡妇要是能给程逸飞当秘书,那当然好。不过,我总觉得小寡妇不是当秘书的料,即使让她当秘书,也最多干个三天两早晨,迟早会被炒鱿鱼的。
“大哥,正好我的秘书请了三天事假,就让你表妹顶三天班,等我秘书回来了,再给她换个工作。”程逸飞说。
“也好。”我对小寡妇说:“你就先去干三天,就三天,一眨眼就过去了。”
“我…我一天也干不好呀。”小寡妇惊慌失措地说。
“逸飞哥,我给你当秘书吧。”苗丝雪插嘴道。
“丝雪,你当秘书,那专业荒废了咋办?”程逸飞显然不同意让苗丝雪当秘书。
“专业?现在,没几个人重视什么专业了,我看呀,都是围着一个钱字,哪儿有钱就到哪儿干。”苗丝雪发起了牢骚。
“丝雪,我觉得:钱虽然很重要,但是,人不能只为了钱,总得有个事业吧。”程逸飞说。
“唉,逸飞哥,我总觉得中国的服装设计太落后,设计来,设计去,也摆脱不了抄袭的痕迹。有人说:中国的服装设计要等五十年后才会有希望。”苗丝雪悲观地说。
“丝雪,我就是想创办一家独立特行的服装设计公司,不搞商业化设计,不追求利润,纯粹为了让中国的服装设计能自立于世界之林。”程逸飞豪情满怀地说。
“逸飞哥,我佩服你的雄心壮志,但坦率地说,我对中国的服装设计很失望。”苗丝雪垂头丧气地说。
“丝雪,你是中国服装设计界的新兵,怎么能如此老气横秋呢。要是不看你这个人,光听你说话,真会以为你是六、七十岁的老朽呢。”程逸飞不满地说。
“逸飞哥,你说得对。我就是失败主义者,悲观主义者。所以,我开始不热爱自己的职业了。”苗丝雪说。
“丝雪,你这种观点、想法可要不得。中国服装界的年轻人,要是都象你这样,那中国的服装设计就真的没希望了。我希望你能振作起来,和我一起拼搏,打出中国服装设计的新天地。”程逸飞豪情满怀地说。
我看着程逸飞这种踌躇满志的模样,心想:一个努力振作中国服装设计的少壮派,怎么也不象一个杀害女朋友的凶手呀。
难道程逸飞真是谋害苗丝雨的幕后策划人?我第一次表示怀疑了。不过,程逸飞身上的疑点确实不少呀。他不让苗丝雨进他父亲的公司,却让其妹妹苗丝雪轻松获得了工作机会。还有:他不参加苗丝雨的葬礼,甚至不到苗丝雨家去表示一下悼念,这太不合常理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