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惠喜滋滋地说:“能卖二十五万我已经很满足了,诗文,这次多亏了你,不然,公公和表叔的医疗费,得动用我们的老本了。”
“别谢我,不落埋怨我就很满足了。”我撇撇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曲惠说:“我马上把二十五万转到你的银行卡上去。”
没五分钟功夫,钱就到帐了。
曲惠对刘雄说:“我已经把五万元转到你爸的银行卡上了。你呀,赶紧去帮你爸办理住院手续,这儿有我和诗文就行了。对了,等你爸住院时,我到医院去看望他老人家。”
刘雄瞅了一眼急救室密闭的门,说:“等表叔抢救完了我再走,好歹得看他老人家一眼呀,不然,我也不放心。”
曲惠瞅了我一眼,说:“诗文,做这个古董生意挺来钱的,你再帮我们做一单,好吗?你看,老人到了多事之秋,少不了要花钱。好在我俩还没孩子,一旦有了孩子,花钱的地方就多了。到那时,小的、老的都得花钱,日子真没法过了。”
我笑着说:“只要有机会,我自然还会帮你们做古董生意。不过,古董生意也不是包赚不赔的买卖。我看呀,你俩还得两条腿走路。”
“啥叫两条腿走路?”刘雄问。
“一条腿是做古董生意,这个事就交给我了。另一条腿是刘雄你要尽快把刘坚的案子破了,立了功,就能晋升、授奖、调资。从某种意义上说,第二条腿更靠得住。”我剖析道。
曲惠点了点头,赞成道:“诗文说得没错。刘雄呀,你以后要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做古董生意的事,就由我和诗文来负责。”
“嗯,我知道了。”刘雄瞅着我,说:“我准备立即着手调查刘坚这个案子,争取早日破案。”
“这就对了嘛。”我高兴地说。现在,我非常希望刘雄能尽快破了刘坚的案子,因为,我想报答刘坚的救命之恩。昨晚,要不是他的阴魂来救我,那个“大眼睛”说不定真把我活埋了。
急救室的门打开了,老徐头被推了出来,直接进了重症监护室。
医生说:“病人心、肺、肾都有问题,可能会出现并发症,目前,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医生只让曲惠一个人进入重症监护室,我呢,只能趴在窗外张望。
一个多小时后,老徐头终于清醒过来了。
他睁开眼睛,紧紧盯着曲惠,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
我见医生、护士都离开了重症监护室,赶紧溜了进去,想和老徐头打个招呼。
老徐头的床前有一道屏风,我刚走到屏风处,就听见老徐头喃喃地说:“曲惠,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我一听老徐头要对曲惠交代后事了,赶紧停下了脚步。就在我刚准备退出重症监护室时,听老徐头说:“曲惠,小刘庄有个叫翠花的女人……”
我一听老徐头提起了小刘庄的小寡妇,赶紧停下脚步,紧贴着屏风,偷听了起来。
“这个小寡妇是个狐狸精,她爱上了章诗文,你…你要防着这个小寡妇,别让她接近章诗文……”
听老徐头这么一说,我心中一惊。想不到老徐头的眼睛这么毒,一下子就发现小寡妇喜欢我。
“还有……”老徐头喘息着继续说:“还有那个被章诗文撞死的苗丝雨,她有可能借尸还魂。一旦借尸还魂成功了,就会和章诗文结婚。所以,你要阻止苗丝雨借尸还魂。”
“表叔,怎么阻止呀?”曲惠问。
“你…你把苗丝雨的骨灰从墓地偷走,然后洒到河里去。这样,苗…苗丝雨就甭想借尸还魂了……”老徐头艰难地说。
我听得出来,老徐头已经不行了。
“表叔,你…你干嘛对我说这些呀?”曲惠不解地问。
“曲惠,我…我看得出来,你…你爱章诗文,只爱他一个人,我…我估摸着,你迟早会跟章诗文走到一起的。所以,我…我想断了章诗文和其它女人的路,只等着你一个人。”老徐头挣扎着说。
“表叔,谢谢您。”曲惠扑在老徐头的身上,痛哭起来。
“曲惠,你…你别哭。我…我死了后,你…你把我的骨灰拿出来一点,就…就一点就行了。你…你泡一杯茶,把我的骨灰泡到茶里,让章诗文喝…喝下去。这样,我的阴魂就能附在他的身上了。这么一来,我…就可以帮你监督章诗文,不…不让他有外心。”老徐头气喘吁吁地说。
老徐头的这一番话,把我吓了一大跳,我做梦也想不到,老徐头的临终遗言,竟然全是如何对付我的。
我感到万幸,幸亏我偷听到了老徐头的这一番话,不然,苗丝雨的骨灰就被盗走了,更令人恐惧的是:老徐头的阴魂还会附在我的身上。
“表叔,您的阴魂附在章诗文的身上,不会害他吧?”曲惠担心地问。
“曲惠,你…你爱着章诗文,我看在你对章诗文的情份上,也不会去加害他嘛。不过,如果他不爱你了,或是干了对你不利的事情,我…我就会对他不客气的。”老徐头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恶狠狠地说。
“表叔,您要活着啊!”曲惠痛心地呼喊着。
“曲惠,你…你……”老徐头的话只说了半截就中断了。我知道,老徐头走了。
果然,曲惠惊恐地叫喊起来:“来人啊!”
我冲出屏风,只见老徐头的脑袋歪在一边,眼睛虽然还大睁着,但已经没有一丝生气了。
“表叔,表叔!”我呼唤着。
几个医生和护士冲进了重症监护室,我赶快把曲惠扶了出来。
经过十几分钟的抢救,一位医生走出重症监护室,对曲惠说:“人已经走了,准备后事吧。”
曲惠一下子扑进我的怀抱,放声大哭起来。
我也情不自禁流下了眼泪。虽然老徐头对我不咋地,但是,他毕竟把我和苗丝雨的“阳缘”秘密透露给我了,还告诉我如何成就“阳缘”,在这一点上,我应该感谢老徐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