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十一点半钟,我开车把瘦猴接上,一起来到苗丝雨的墓地。
离墓地还有一里多路时,我停了车。
“章哥,还没到墓地呢。”瘦猴疑惑地问。
“离墓地远点,免得惊动了保安。”我说。
“保安都是些年轻的小伙子,晚上瞌睡大着那,我看现在一个个睡得屁是屁,鼾是鼾呢。”瘦猴不以为然地说。
“瘦猴,万一我们被保安发现了,你跑在前面,我掩护。记着:万一我被抓着了,你千万别救我。”我交代道。
“章哥,您对我这么好,我哪儿能见死不救呢。”瘦猴说。
“瘦猴,我们没盗着骨灰时,就说白天没时间,晚上来上坟的。假若我们已经盗着了骨灰,那你就背着骨灰先跑,不能让保安抓着了证据。只要你跑了,我一口咬定什么也没干,保安也把我没治,至多审一审就得放了我。”我解释道。
“好吧。”瘦猴见我说得有理,就不再坚持救我了。
下车时,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金符咒,递给瘦猴:“你把这个放在贴身的口袋里。”
瘦猴知道这是符咒,他顺从地把符咒放进T恤衫的口袋里。
“瘦猴,我们此时到墓地去,正好是鬼魂出没的时候,假若碰上了鬼魂,你千万别怕,有我来对付。”
“章哥,您对付得了鬼魂吗?”瘦猴半信半疑地问。
“瘦猴,我告诉你一件事,现在,我已经是道士了,道士就是专门捉鬼的。所以,鬼魂见了我,都会避让逃跑。个别不识相的鬼魂,会来纠缠我,但我完全有办法对付。”我宽慰瘦猴道。
“好的。”瘦猴嘴里答应着,但语气里流露出一丝怀疑。
我和瘦猴一进墓地,刚踏上山坡,就被一个小鬼拦住了去路。
“爸爸,我饿。”
我一看就知道,这个饿死鬼就是我上次碰到过的,它还咬碎了我一只手电筒呢。
我从挎包里掏出一袋食品,扔到了小鬼的面前。
“爸爸,你真好。”小鬼拎起食品,跳到路边,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妈呀,吓死人啦。”瘦猴胆战心惊地说:“章哥,您还给它带了食品呀。”
“瘦猴,我和它是老熟人了,上次,它抱住我的腿,饿得要咬我呢。”我边走边说。
瘦猴一步三回头,胆怯地说:“章哥,它把食品吃完了,不会又追上来咬人吧?”
我笑了笑说:“不会的,你只管放心吧。一袋食品,足够它吃一晚上了。”
我和瘦猴正往山坡上爬着,一群各式各样的鬼从四面围拢来。
“妈呀,章哥,咱俩被鬼包围了,咋办呀?”瘦猴惊恐地说。
“瘦猴,别怕。”我从口袋里摸出一瓶黑狗血,拧开瓶盖,然后,往四处一洒。顿时,那些鬼一哄而散,逃得不见影儿了。
“章哥,您真厉害,那些鬼都怕您呀。”瘦猴高兴地说。
“瘦猴,我没说假话吧。我是道士,不怕鬼的。倒是鬼应该怕我。”我得意地说。
上次我来苗丝雨的墓地时,还不是道士身份。现在,截然不同了。
不一会儿,我们来到了苗丝雨的坟墓前。
我遗憾地四处望了望,心想:今晚怎么没见着女吊颈鬼呢,难道上次泼了她一身黑狗血,让她胆怯不敢现身了?
我正想着,突然身后传来咯咯地笑声,我一听,就知道是女吊颈鬼的声音。
“章哥,大事不好,有一个女吊颈鬼往我们这儿跑来了。”瘦猴惊恐万状地叫嚷着。
“瘦猴,你别怕,这个女吊颈鬼是我的老熟人了,她是好鬼,不会祸害人的。你呀,别分心,赶快撬坟墓的盖板。”我催促道。
“章哥,这个女吊颈鬼伸着一尺多长血红的舌头,吓死我了,您看,我浑身直发抖,一点劲也没有了。”瘦猴的声音发着抖。
我感觉到女吊颈鬼已经走到我的身后了,便大声警告道:“你这个死鬼又跑来干吗,难道不怕我又泼黑狗血了?”
“帅哥,你别对我这么狠嘛,我喜欢你,难道有错吗?”女吊颈鬼撒娇道。
我听了女吊颈鬼娇滴滴的声音,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喂,你一口一个帅哥地叫我,请问:你多大呀?”我蹲下来,在苗丝雨坟墓的盖板上摸索着,寻找那条缝隙。
“帅哥,我死时二十二岁,应该比你小吧。”女吊颈鬼回答。
“嗯,比我小三岁。”我随口说。
“帅哥,我告诉你,我生前比苗丝雨还漂亮呢。不过,这一上吊,舌头变长了,脖子也变细了,眼珠子也鼓出来了。唉,早知道上吊会变丑,我就不上吊了。”女吊颈鬼懊悔地说。
我摸到了苗丝雨坟墓盖板上的缝隙,对瘦猴说:“快把撬棍伸到这个缝隙里。”
瘦猴颤抖着声音,哀求道:“章哥,您别跟这个吊颈鬼聊天了,快把她赶走吧,不然,我没法干活呀。”
我瞪了瘦猴一眼,说:“瘦猴,你看见了,这个吊颈鬼一点也没有要害人的意思嘛,我呢,还想跟她聊聊。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瘦猴嘀咕着:“这哪儿是男女搭配嘛,明明是人鬼搭配呀。”
我问吊颈鬼:“你干嘛要上吊,是被人陷害的吗?”我想:假若吊颈鬼是被人陷害的,那么,我就寻找到二个案子了。
“帅哥,我是心甘情愿上吊的,用时髦的话说,我这叫做殉情。”女吊颈鬼得意地说。
“你为谁殉情?”我大失所望地问。原以为女吊颈鬼之死有冤屈,正好我来帮她申冤,没想到她竟然是一位多情的女人,自愿去赴死。
“嘻嘻…你猜猜?”女吊颈鬼幽幽地问。
“肯定是为一个男人呗,这还用猜吗。”我摇摇头,叹息着说:“难道是你男朋友患了不治之症,你就追随他而去了?”
“为男人殉情你猜对了,但这个男人没患不治之症。”女吊颈鬼说着,把长舌头伸到我的后脖颈处,贪婪地舔了起来。
“瘦猴,这个女吊颈鬼又舔我的脖子了,你等着看好戏吧。”我小声说。
女吊颈鬼没舔两下,就叫嚷起来:“妈呀,你的脖颈咋这么苦呀,呸…呸……”女吊颈鬼不停地吐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