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小匣子往程逸飞面前一推,说:“你打开看看吧。”
程逸飞小心翼翼地打开小匣子,他又扑哧一下笑了起来。笑完了,说:“报纸包裹宝石,说给谁也不相信呀。”
程逸飞剥开报纸,又剥开棉花,他一瞧见夜明珠就“啊!”地惊叫了一声。
我站起身来,把雅座的门锁上,又啪地一下关闭了电灯。电灯一灭,程逸飞又“啊!”地惊叫了一声。
他捧着夜明珠的手颤抖着,问:“这…这是一颗夜明珠吗?”
“对,纯天然的夜明珠,没有经过人工雕琢。”我淡淡地说。
“大哥,这是无价之宝呀。”程逸飞的声音颤抖着。
“那也不至于吧,价还是有的。”我幽幽地说。
“大哥,这个徐大爷开价多少?”程逸飞抬起头,瞅着我问。
我伸出一个巴掌,说:“五千万。”
程逸飞问:“大哥,这颗夜明珠在市场上能卖多少钱?”
“六千万到八千万吧。如果碰到有缘人,卖到一个亿也不足为奇。”我说。
程逸飞抚摸着这颗夜明珠,说:“我要自己收藏着,将来送给我的夫人。”
“唉!你不卖,我就拿不到提成呀,岂不是白帮你打了工。”我打趣道。
“大哥,你给我弄到了这么漂亮、珍贵的夜明珠,我咋能让你白干呢。这样吧,我给你二百万提成,咋样?”
我呵呵一笑,说:“就一百万吧。”
“好,那就一言为定了。”程逸飞说着,问:“大哥,五千万和一百万打到什么帐户上?”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说:“五千万就打到这个银行卡上吧。至于那一百万,还是打到我原来给你的银行卡上吧。”
程逸飞二话没说,掏出手机操作起来,不一会儿,他抬起头来说:“大哥,两笔帐都打出去了。”
我掏出手机给曲惠打了一个电话:“喂,五千万收到了吗?”
“妈呀,我刚收到银行通知,正纳闷着呢。你咋这么快就把夜明珠卖出去了?”曲惠大惊小怪地问。
“我办事素来雷厉风行,这是我的光荣传统。”我得意地说:“收到就行了。”
挂了曲惠的电话,一看,银行给我发了一条信息,告诉我一百万已经到帐了。
“老弟,两笔钱都收到了。”我对程逸飞说。
程逸飞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夜明珠,说:“我太爱它了。”
“得,回家再慢慢欣赏吧,快把它装好,我要开灯、开门了,不然,服务员还以为咱俩是同志,在雅座里干那种勾当呢。”我开玩笑道。
程逸飞把夜明珠装进小匣子,然后,把小匣子揣进口袋里。
我站起身,打开灯,又打开门。
一位女服务员正站在门口,她狐疑地望着我。
我讪讪地解释道:“我刚才换了件衣裳。”
“哦。”女服务员显然不相信我的话,她走进雅座,瞅了程逸飞一眼。看来,服务员真把我俩当成“同志”了。
程逸飞点了六道菜,一道汤,两道点心。
趁等菜的时候,我接着程逸飞刚才的话头,问道:“老弟呀,你想把这颗夜明珠送给老婆吗?”
“是呀。”程逸飞笑着点点头。
“我记得你上次曾说过,原来的女朋友出车祸去世了,难道你现在又新交了女朋友吗?”我紧盯着程逸飞的眼睛,我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出点什么。
“唉!”程逸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回答道:“我女朋友出车祸才二十多天时间,我还没从悲伤中走出来,怎么会再谈女朋友呢。”程逸飞说。
我从程逸飞的脸上,看不出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那是。老弟呀,我看你对原来女朋友的感情挺深的,你有她的照片吗?”我问程逸飞有没有苗丝雨的照片,是想检测一下他对苗丝雨的思念是真还是假。
“有呀。”程逸飞从口袋里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苗丝雨的照片,递给我,说:“老哥,你看,我原来的女朋友咋样?”
我一看,果然是苗丝雨的一张单人照。
苗丝雨站在一棵梅花树旁,树上开满了梅花。
苗丝雨没笑,但脸上却有一丝笑意。就是这种似笑非笑的神色,才让人动容。
“不错,你女朋友很漂亮,也很贤惠。”我夸奖道。
“唉!我就想不通了,这么善良的姑娘,怎么会出车祸呢?”程逸飞叹息着说。
“撞死她的司机你见过没?”我幽幽地问。
“没见过。”程逸飞摇了摇头,说:“听我女朋友的妹妹说:那个撞死她姐姐的人,也是个年轻人,据说,车速不快,也及时采取了措施。怪的是,我女朋友虽然被车撞了,身上不但没有任何痕迹,甚至连血都没流一滴。”
“还有这么怪的事情呀。”我沉思着说。心想:是我撞死了苗丝雨,这个事情程逸飞迟早会知道的。因为,我认识苗丝雪,程逸飞也认识苗丝雪,不定什么时候,只要我们三个人一碰面,就会真相大白的。
上次,在茶馆里,我、苗丝雪和程逸飞碰过一次面,不过,因为有苗丝雨在场,所以,没顾上多说话。
假若程逸飞知道是我撞死了苗丝雨,他会有什么反应呢?
假若程逸飞是杀害苗丝雨的凶手或幕后策划人,那么,他就会从心底感谢我,因为,我替他除掉了苗丝雨。
假若程逸飞不是杀害苗丝雨的凶手和幕后策划人,那么,他就会憎恨我,因为,我让她深受的姑娘见了阎王。
程逸飞究竟是哪种人?
我瞅着程逸飞,暂时,我还没有任何证据,既不能说他不是凶手,也不能说他是凶手。
“撞死你女朋友的司机,也许是冤枉的呢。”我幽幽地说。
“冤枉?!”程逸飞睁大眼睛,不解地望着我。
“也许是有人把你女朋友推进车轮下呢?”我幽幽地说。
“有人把我女朋友推进车轮下?”程逸飞听了我的这个推断,脸上露出惊诧的神色,他喃喃地说:“怎么会呢?我女朋友是个很善良的人,没得罪过任何人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