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王玉婷像回到家似的一脚踢开营房简易的门。
屋里的人顿时一阵慌乱,有人将一只小箱子踢入了杂物成堆的角落,企图以混乱的摆放掩盖它。
不过王玉婷依然眼前一亮,虽然仅是一眨眼功夫,可她立刻看出那是什么。“金银珠宝!”她兴奋地奔向那个角落,拖出箱子打开,果然是一箱子首饰。“对我隐瞒是没有用的!说好见者有份!”她抽出条珍珠,另一只手握住金项链。“你们哪来的?这些似乎是我的东西!”欣赏珠宝的同时她也不忘询问。
“队长,你突然失踪,我们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所以……你不在的期间发生了许多事。”德尔非看起来是无奈,其实更像是遗憾,“包括加普亚在内的许多意大利城市背叛了罗马,与我们结盟了。凡是与我们敌对的地区都会遭到我们的洗劫。”
“所以你们发财了,还想吃掉我的那份!”王玉婷握紧拳头,真是懊恼啊!她在罗马险些被罗马人砍掉头,担心受怕地逃亡,可这些家伙却把她那份财富“私吞”了。“现在的局势怎么样?”她问。
德尔非接着回答:“还算不错。虽然迦太基没有援助我们,不过我们行到了叛变城市的物质支持,补给没有问题,士兵们目前很富足,罗马的军队也没有大规模行动,他们只是偶尔攻击一些我们的掉队者。听说罗马元老院打算让费边重新成为军队指挥官,不知道这条消息是否可*,费边是个难缠的家伙。”
“我在罗马也听到过类似的消息。对了,我要见汉尼拔!”她站起来,还有情况要向汉尼拔报告。
门外,赵弄潮羞涩而小心翼翼地向屋里探头,想看看里边有些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但即使已经尽量谨慎,他仍然被发现了。
“是谁?鬼鬼祟祟的,给我滚进来!”巴克尔一伸手,拧住了赵弄潮的领口,把他揪进了屋。“你是谁?没见过你,是不是奸细?”
赵弄潮被这个高大的男人提起又扔下,吓住了。虽然觉察到他事实上没有恶意,但这是个脾气粗暴的男人,如果仅是高兴而给他随便来两拳,他也是受不了的。
屋里的其他士兵发出笑声,包括王玉婷在内,如同观看出喜剧。“巴克尔,别吓他了。如果是奸细,怎么可能在我们的营房外张望?”德尔非笑着说。
王玉婷咳嗽两声,扶起赵弄潮。士兵们听见咳嗽声立刻安静了,他们知道队长有话要说。“正式向你们介绍,这是我的男朋友——赵弄潮。”
“队长,你的名字已经句绕口了,你朋友的名字比你更绕口!”有人开玩笑地叫起来。
王玉婷再次咳嗽两声。“大家相互熟悉一下,以后都是朋友。”说完,她拉住赵弄潮的手,“手,我带你去认识其他人。”出门前,她听见身后传出怪叫声,王玉婷抽动了眉头,回来再教训这些乱起哄的家伙。
“什么是‘男朋友’?和朋友有区别吗?”巴克尔摸着脑勺问。
德尔非作为他们中最有学问最有见识的人,想了一会儿说:“从词的组合上看是‘男性的朋友’。”
“那么还有‘女性的朋友’了?”
“可能有……”
“原来‘朋友’这个词也分公母。来自哪一种语言?希腊语吗?听说希腊最爱给事物划分性别。”巴克尔自以为弄懂地感叹。
“我带你去见居阿斯他们,那是群怪家伙。爸爸已经过去了。”王玉婷兴致勃勃地说,她与赵弄潮手牵手。
赵弄潮微眯双眼发笑,一路上王玉婷全在讲故事,把她来到古代后的遭遇彻彻底底、仔仔细细说了个透彻。到于她提到的那些朋友,虽然没见过面,可也知道大改的情况了,就连面容也有了大概想象。
经过将军的营房时,王玉婷突然停下脚步。营房外多了许多陌生人,从他们的衣着来看,不是当地人,也不是迦太基的使者。“有什么人来访了吗?”她向屋外的一位卫兵询问。
“马其顿国王派来的使者正在与将军会谈。”卫兵回答。
王玉婷吃惊地轻叹了一声,虽说住在现代时马其顿这个国家她连听也没听说过,不过到了古代后到是时常听见。军队里许多雇佣兵都会说的亚历山大的故事就那生在那儿。渐渐地王玉婷也觉得马其顿是个不错的国家了。
“是腓力五世吗?”赵弄潮轻语。
“你知道?”听见赵弄潮的话,王玉婷立刻来了兴趣,“说说看,将来会发生什么事?”
“你把我当作预言家吗?”赵弄潮刻意露出委屈,“我们还是去见见居阿斯!我很想认识这位强悍的光头佬!”王玉婷对赵弄潮岔子开话题很不满意地撇了撇嘴,但最终还是顺了他的意,没追问了。
又是夜晚,王玉婷单独一人来到将军的营房前,卫兵为她做了通报,得到允许,她进去了。
“你回来了。罗马之行有收获吗?”汉尼拔一边读着手中的书信,一边问。王玉婷泄气地随便找着张凳子坐了下去,“还收获呢?差点没命了!”
“看来是场惊险的旅行。城内的情况怎么样?”
“与你理想的状况略有点不同,罗马人根本不愿和谈,他们打算战斗到底。”
“我已经知道了。我派去的三名俘虏代表被他们送了回来。罗马城里有什么传言吗?”
“人民情绪激昂,个个喊着要与你血战。不过朱庇特神殿遭到雷击,后又失火,这件事使罗马人产生了小小的恐慌。”
提起神殿的事,王玉婷心中只有一个“悔”字。那个雷迟一些落下该多好,或者他们行动再迅速些,也将是另一番结局了。
汉尼拔放下手中的书信,陷入了思量。“恐慌只是暂时的。你看看这个。”他将信给了王玉婷。
这封信共有许多页,以希腊文写成,许多单词看起来很深奥,她不明白,不过句子的大致意思能弄懂。“这是马其顿国王给你的信?”
“腓力说,如果我同意帮助他征服希腊,他也会在意大利帮助我。腓力陛下虽然年轻,但他抱有恢复祖先荣誉的野心,我打算同意这个协议。”
“这是好事情!这样即使没有迦太基的援助,我们也能获得支持,只不过马其顿远了一点儿。”
“腓力的野心决不局限在征服希望,即使是征服希腊,也会与罗马发生冲突,因为希腊城邦有罗马的同盟国。所以腓力迟早会向西扩展。”
“为了获得支持,我们只有继续向南……”王玉婷霸占了地图,在地图中搜寻起来。
“你不再坚持自己的观点,进攻罗马了吗?”
“进攻罗马有什么好处?”王玉婷猛拍桌面,愤愤不平地说,“罗马现在士气高涨,这个国家还没在垮,这是我在罗马感受到的,短时间来她不会认输。我们要做两手准备,不能放弃向迦太基请求援助的希望,而可能来自马其顿的援助也得抓牢。不过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我们有海港的基础上,因此我们必须控制城市,只有这样才能与罗马人长期作战。”王玉婷义愤之余,随手用笔在沿着海岸线的城市名称上画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