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人的使者?”王玉婷边修指甲,边说,“瓮中之鳖也想和谈?告诉他们,让本座再考虑两天。”
传令官按王玉婷的原话回答了赵弄潮。
赵弄潮冷笑。不见吗?那就是一定要将他们置于死地了。赵弄潮当然不会这就么回去,撕下袍边,写了几个字,请传令官送去。
王玉婷见了布条,态度大变,立刻叫罗马使者进来。随后,她坐正身子,又整了整衣襟。
“架子好大!连我也不见了。”赵弄潮和颜悦色地说。
“不是见到了吗?如果不是你,我才不会见什么罗马使者。替西庇阿求情的?劝你少浪费口水,我现在心如盘石,说什么都不会听!”王玉婷先摊了牌。赵弄潮来见她看起来不是为了私事,若是为公事,除了求她手下留情,还有什么呢?
赵弄潮浅浅一笑,“西庇阿与我什么关系?为什么要为他求情?”
王玉婷奇了,这到出乎她的意料。“怎么,想通了?还是得投奔我!”
“如果你的前途更光明,为什么不投奔你呢?况且我本来就是向着你的,对你还需要‘投奔’吗?我和你之间什么时候这么见处了?”赵弄潮说。
这话王玉婷爱听,“在乌提卡时,我来接你,你却不到我这儿来,我以为……”
“当时我身边全是罗马人,怎么到你那边去?还没到你身边就被当作逃兵杀了。”赵弄潮解释。
这个解释还算过得去,王玉婷没多想,只说:“既然来了,就别回去了。反正罗马人就快完蛋了。”
“你打算怎么对付西庇阿?”赵弄潮问。
王玉婷刚想说,话却收了回去,狐疑地看着他。“你不会告诉西庇阿?”
赵弄潮一脸冤枉,“从来都是我向你出卖罗马人的情报,我什么时候出场过你呢?不说也好,假如秘密泄露了,我反而脱不了嫌疑。这是你们迦太基的事,我不过问。”
他的确不可能出卖自己,王玉婷觉得不该与他见外。想了想,对他说:“是你说别告诉你的,那我就不说了。我们难得见一次面,说点轻松的!”
“我正好有件大事告诉你。”赵弄潮神秘地凑近她耳边,“已经查明了,西庇阿家里居然有时空机。”
“真的?”王玉婷大为惊讶,这个消息太突然了,突然得令她不敢相信。“不可能!是谁的机器?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难道是妈妈的?”
“不,不是宋阿姨的。我也不知道是谁的。”赵弄潮只能这样回答她,那架机器的编号太诡异了。想起那个编号,赵弄潮赶紧问:“你的机器还在这儿吗?”
“在呀!到这里来之前,我还见过它一次。按你说的,保养着的。”
“我们去看看它!”
“现在?有什么好看的?早坏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等收拾了西庇阿,我和你一起去。”
“回现代才是我们的头等大事,还有比它更重要的事吗?西庇阿已经被困住了,跑不了的。我们先去把时空机的事办好,回头再对付西庇阿也不迟。”
王玉婷不这样想,“机器是死的,人是活的。我还真怕一转身,西庇阿就不见了!”
“跑了就跑了!只要我们能回现代,这里的一切与我们都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还没报仇!”
“报仇?”赵弄潮愣了,“报什么仇?”
“我爸爸不明不白地死了,就这么算了?西庇阿与这事肯定脱不了关系!还有我那么多朋友与罗马的恩怨总要了结!”
“凶手不是已经查明了,是科尼利娅吗?”赵弄潮没想到她还惦记着这事,不过也在情理之中,杀父之仇怎么能轻易忘记。是赵弄潮一厢情愿希望她谈忘,而且自以为她忘记了。
王玉婷冷笑,“科尼利娅那个蠢货干得出这种事?她一定还有帮凶!其实我很怀疑,她只是个从犯,真正的凶手至今逍遥法外。”
“哪有真凶?科尼利娅就是主谋。她的目标本来是你,却错杀了人。西庇阿已经将她处死了!”
“科尼利娅被杀不是因为谋杀罪,是因为叛国,就因为这样我才更加怀疑!西庇阿再讨厌这个女人,也没有治她谋杀我爸爸的罪,因为他看出了疑点,他知道科尼利娅只是凶手之一。或许他想放长线钓大鱼,但科尼利娅的同伙更聪明,他们杀人灭口了,手段就是诬陷科尼利娅叛国,使她必须死。科尼利娅干得出叛国的事,谁信?西庇阿掉了根头发她都会紧张,这种人会将西庇阿陷于危险的境地吗?连我都看出来了,你怎么看不出来,还一口咬定科尼利娅是真凶呢?”王玉婷怀疑地瞥了赵弄潮一眼。
“因为我……”赵弄潮心中的纠结又被翻了出来,“因为我认为眼前的事更重要。王叔叔的仇一定要报,但是你想想看,真凶既然有本事诬陷将军夫人叛国,可见他们手段、身份不一般。我也在暗访,不告诉你是因为敌暗我明,稍不留神就会落得科尼利娅的下场,没得到确凿证据,我们不可以随意行动。现在就算打败了西庇阿,也未必能引出他们,我连他们是什么人都没查清,听我的,只要我们有了退路,哪怕对手是神也不用怕了,而最安全的退路就是回到现代的路。”赵弄潮哄着她。见她犹豫、怀疑,一把拉过她搂进怀中。
贼喊捉贼——赵弄潮更深层次地体会了这个词的含义。贼喊捉贼不简单啊!心理压力比直接做贼还大,特别是那种负罪感。
赵弄潮决定在迦太基的军营里多住几天,王玉婷很高兴,赵弄潮假意高兴。没达到目的,他是不会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