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豫疑惑地看着村长,心中产生了一个荒谬的想法,但随即又否定了,可是村长却兴奋地点点头,好像村长明白秦豫想要说的话,这让秦豫大吃一惊。
“你——你知道人间?”秦豫小心翼翼地问着。即期待想要的答案,又害怕想要的答案。
村长兴奋地点着头,然后说道:“我不止知道人间,我们也来自人间。我们都是人间弟子。”
意想不到的结果,秦豫激动不已!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秦豫握着村长的手,两人哈哈大笑。
曾经以为自己身在异乡为异客,孤苦伶仃;曾经以为自己举目无亲,一个人流浪在未知的世界,可现在,自己终于遇到了亲人,人间的亲人。
夜色如水,流淌在这片神奇的空间里,一轮清澈的明月高悬在空中,圆圆的,好像玉盘。
秦豫和村长在桌上,把酒言欢,畅谈着人间。
“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秦豫举着酒杯,一饮而尽后,问道。
“躲避战乱。我听我的爷爷说,当年先祖是在商朝,武王伐纣时,为了逃避便逃进了昆仑山中躲了起来,后来看到一个很大的古墓,便一行人都躲进去了,就因为这样而莫名其妙地到了这里,不过,很多人都没有来,据猜测是死在里面了。”村长打着饱嗝,拍着秦豫肩膀说道。
“古墓?”提到古墓,秦豫的脑海中闪现出那座让他颤抖恐惧的古墓,会是它吗?
“对!就是一座古墓!我爷爷说很大很大,简直就像是一个皇宫!几百人躲在里面,都显得绰绰有余。”村长说道。
“那你祖先没有说在古墓里,看到些什么?”秦豫疑惑地问道。
“没有!我爷爷没有告诉我。我也不知道。嘿嘿……今天很高兴。”村长憨厚地笑着。
“商朝?为什么他们也会穿越到这个世界?到底会是谁在左右一切?”秦豫想着就害怕。
人间千年前,古墓谜中显,是谁到来了疑惑?是谁送走了未知?
“你们在这里生活了多长时间啦?”秦豫问道。
“千年,整整一千年啦!”村长突然之间流下泪。
满脸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
时间,在村长的脸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迹。
老泪纵横。冰凉的泪水,顺着布满脸颊的皱纹,几乎游走了整个面颊后,才缓缓地跌落下来。
秦豫四人根本不知道村长为什么哭?疑惑混合莫名其妙,让四人的表情显得怪异极了。不仅是他们,就连村长从小看到大的陈鹏,也觉得莫名其妙,拿着酒杯,悲伤的看着村长。
“千年,千年的发展,就只让我们这个村庄拥有十户人家。呵……”村长带着苍老的哭音,说出了心中的那份悲哀。
一声冷笑,显得无奈又无力。想着以往的事情,村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滚烫的烈酒,灼烧着舌头,然后撩起喉头的火焰,接着点燃食道的烈火,最后毫不留情地在胃里翻江倒海。借酒浇愁愁更愁,烈酒让村长心中的苦涩,变成了灼心的痛。
“老头子,别喝了。你的身体已经不如当年了,不能这样了!”村长的夫人端着一盆刚炒好的青菜,香气扑鼻,撩的在座几人的胃,都难受极了!
“没事儿!我今天开心,我要多喝点!”村长拨开了村长夫人扶在手臂上的手,然后又举起了酒杯。
“酒呢?”空荡荡的酒杯,啥也没有,村长又拿起了身边的酒壶晃了晃,“没酒了!老婆子,再去拿点酒来!”
“你就别喝了!你觉得你现在开心吗?老头子,你就别骗我了,你从来都没有开心过。我跟了你几十年了,从来就没有看见你笑过。”村长夫人用力抢走了村长手中的酒杯,怒气腾腾地说道。
“笑?开心?哈哈……”村长仰面长笑,可随即就低头呜咽,“我能开心起来吗?我能笑起来吗?我心痛,你知道我们失踪的儿子去哪里了?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有告诉你,其实,其实,他已经死了!”
“啊——”村长夫人一阵惊呼之后,气结于心,昏死过去。
真是夫妻同心,并蒂相连,村长看到自己夫人昏死过去,也紧张激动,然后也昏死过去了!
紫色的光芒,似水波一般,荡漾在村长和村长夫人的脸面之上。那是冰凝鸟的精华,紫竹林的元气,还有道的力量,三者相容,庞大无比,沐浴在这般神光中,衰尾道长感觉到了道的气息,夙缘感觉到了紫竹林的元气,刘烨感觉到了冰凝鸟的精华,至于陈鹏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也觉得神奇无比。
“那是生命的源泉。”刘烨闭着眼睛,幸福地说道。
“这是大爱的力量。”夙缘微笑着,甜蜜至极。
“这是大道的跟途。”衰尾道长着迷地享受着说着。
当迈入道种智之后,秦豫便可以自主运用这般神奇的力量,而不是被动地等待着它的运作。此刻,村长和夫人在紫光中慢慢的苏醒,全身轻松极了,像做过非同一般的全身按摩。
“你是神?”待秦豫收回那股力量的时候,陈鹏第一个问道。
夙缘醒了,感觉到了失落,也充满了大爱;刘烨醒了,感觉到此刻生命是那么的充盈,全身都似乎透发着生命之力;就是衰尾道长觉得失望至极,刚刚有点触碰到大道的影子,便又匆匆消失。
“不,我不是什么神!只是会一点小伎俩罢了!登不上大雅之堂。”秦豫摆着手说道。
“不,你就是神!不是神,怎么可能会神功?”陈鹏不相信,一口咬定秦豫是神,自此之后,便一口一个神的,叫的秦豫很是不好意思。
村长和村长夫人睁开了惺忪的双眼,原本萎靡不振的精神,此刻却十分饱满,就是现在是午夜,也没有半点睡意。
“老头子,你刚刚说什么?你怎么不告诉我?你知道,你让我苦苦等待了多久。”村长夫人泪流满面,丧子之痛,锥心刺骨。
站在村头,仰望土墙,盼儿归,一盼再盼,盼来盼去,儿未归,人已老。原来二十年了,黑发换成了白发,夕阳依旧,脚下的石头,都磨平了。
“我知道!每次看到你去等待,我的心就好像刀再割。可我不能告诉你,瞒着你,只是让你有个盼头,告诉你了,你会崩溃的!可没想到你一等就是二十年,风雨无阻,而我一瞒就是二十年,如果今天不是喝酒,我想我还会瞒下去的。”
一声沉闷的雷,打的人胸口压抑。天下雨了,是天在流泪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村长夫人哽咽着问道。
“还记得那次我伤痕累累回来,然后就说从此以后,村里的人不准出去了!就是那次,我明白了一切。”似乎是触碰到了心中的痛,村长颤抖了一下。
“你不是说从山上滚下来,才弄成这样的吗?”村长夫人疑惑地看着村长。
“什么滚下来?!我是不想让你担心才那样说的!外面已经没有人了,整个三角镇都成为了坟墓!”村长激动无比,恐惧在眼神中弥漫。
“坟墓?”村长夫人惊呼道。
“是不是都成为了行尸?”秦豫插上一句。
“对!都是行尸!他们见人就咬,然后撕碎了吃。和我一起出去的三个人,都成为行尸口中的食物了!他们在鲜血中欢呼,在屠杀中兴奋。太可怕了。那双双渗人的眼睛,我至今也无法忘记。”村长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也就是说二十年前,整个三角镇就已经变成行尸的天下了?”秦豫捋了捋额头上凌乱的头发,疑惑地问道。
“不可能!在半年前,我还在三角镇待过。当时就没有什么行尸的!”刘烨否定了秦豫的想法。
又是一声沉闷的雷声,雨水变得更加急促了。茅屋在雨中显得飘摇,却又是唯一的依靠。
“半年前?这不可能!我清楚地记得二十年前,那里已经成为了坟墓。我的儿子,就是被他们吃了!我找到了他的头。”抑制不住的泪,流满了脸,一切的罪过,又该去怪谁?
陈鹏也确定,村长说的是真的!因为他听说村长的儿子,一去不复返了,传言是在外面成家立业了,不想回来,可谁也没有想到会是那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