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小老板走了过来,陪着笑说:“您还是进来坐吧。”
楼兰风刚一转身他就把门关上,顺手还反锁了,于是一伙人锁在店里吃饭。
一桌一共11个人,包括主管在内有三个村里的干部,还有两个镇里的警察,一老一少,老的姓郭,差不多五十岁,长着一副糊涂相,问什么话反应都慢半拍,也不知是过度谨慎还是脑子真不够用;年轻的那个姓王,警服应该是偏大了,加上他身材不匀称,穿得吊儿郎当,看上去像个保安。
镇政府派来两个工作人员维护稳定,一男一女,也都姓周,而且都是这个村出去的,镇里直接把他们派回家来方便安抚工作。
比较难以理解的人员是省农林大学的两个搞生物研究的学生掺和这事,两个男的都是二十多岁,还是在校的研究生。
这个案子到目前一直是镇里在处理,以地方基层轻视的程度,有他们在场是比较奇怪的。更有甚者他们声称,后续他们的导师也会到来,而且就在这一两天。
饭菜很简单,小老板上得飞快,周主管原本还打算就在小饭店里喝着茶谈谈工作然后直接结束这倒霉的一天,可小老板急着收摊,于是一行人只好又往村部回。
周主管边走边骂:“孬种都吓破胆子了,就想着回家躲被窝里!”
“把情况进展说说吧。”周玉霞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任的椅子上,大家或坐或站稀稀落落围着她。
从当地层级上看,她无疑是这里最高的。
从系统管辖论的话这是老郭负责的案子,应该老郭先汇报工作,然后周主管再汇报,但是老郭迷迷瞪瞪坐在那不吭声,似乎在思考宇宙起源问题。
于是周主管主动介绍情况没多大变化,只是后来失踪的那个镇政府人员陈永革找到了,他是不小心失足跌落山崖,昨天就救上来了,伤倒是不很严重,就是吓坏了,有点神志不清。
周主管把失踪人员名单分发给他们新到的两人,并介绍了三人的基本家庭、财产情况和相互之间可能的关系,说来说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总结道:“搞破鞋这事应该还不至于,这些人平时没啥瓜葛,在咱村里乱搞没有不透风的!这几个人除了周天麟家里情况差点,其他两个家里这两年都新起了房子,你说这农忙的时候瞎跑啥?”
楼兰风问道:“具体是怎么失踪的呢?”
“就是晚上失踪的,自己从家里出去了,再也没回来。”
周玉霞微微皱眉:“有没有什么异常表现?”
周主管脸色凝重:“最异常的表现就是都没回来。”
周玉霞眨了半天眼,和楼兰风面面相觑,又看着名单沉吟了一会,然后说:“三叔你回答得太有水平了!”
楼兰风又问:“这山里有什么大型野兽吗?”
周主管还没开口,周玉霞已经说了,怕是担心这个三叔再语出惊人:“现在哪来的野兽,野鸟算不算?如果算的话那可就多了。”
这时候边上农林大的张同学开口了:“咱们省应该是没有大型野兽的,三十年前还有狼的目击记录,这些年也没有了。”
周玉霞接下去问了楼兰风也很想问的问题:“那你们参与调查的原因是什么?谁请你们参与的?”
张同学的回答简直匪夷所思:“没有人请我们,我们是主动留下来协助调查的。”
两人都深感意外,周玉霞接着问他:“你们原本来这干什么的?”
张同学说:“现在是野生鸟类观察的最好季节,我们是来野外调查这片的野生鸟类的,正好碰上这件事,我们就和周主任主动要求协助调查。”
周主管:“我就和镇里报告说农林大学专家已经参与调查。”
周玉霞睁大了眼睛:“于是镇里这么报县里,县里理所当然报市里,市里以为上级已经空降了专家直接干预,兹事体大,马上再报省里。”她惊奇地看着楼兰风:“最后上面都觉得大事发生,马上下来调查?”
周主管懵懵懂懂:“我报告得有什么不对?”
周玉霞哭笑不得:“我不知道什么不对,反正我听你这么报告就觉得咱们村里丢的人应该是被老虎豹子什么的吃了!”
楼兰风问张同学:“你们调查了这几天有什么发现吗?”
两个研究生对视了一眼没有回答。
这时候顺着办公室开着门的地面,白色的雾像一条翻滚的白毛毯,慢慢地蔓延进来,一个村干部叫了一声跑过去把门关上。
楼兰风走到窗前,只见漫天的大雾翻滚着扑面而来,像洪水一般瞬间淹没了整个山村。
窗外的一切渐渐消失,一家家电灯还是顽强地亮着,模糊成一片光晕。
周玉霞把目光从窗外收回,小声嘟囔了一句:“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感觉与世隔绝了!”
楼兰风再次把询问的目光投向张同学,张同学在大家的聚焦下有些支支吾吾:“目前还不能下任何结论,明天或者后天我们老师就到了,等他到了再说吧。”
周玉霞问那个老郭刑警:“你们有没有什么发现?”
老郭若有所思地看着周玉霞,然后恍然大悟似的摇头:“没有!”
楼兰风对张同学说:“人命关天,不管是不是成熟,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拿出来大家探讨。”
张同学目光闪烁,和他的同伴商量了几句,然后说:“从我们的观察判断看,大型生物的可能性很大。”
周玉霞叫了起来:“你刚才不是还在说我们省没有猛兽!”
张同学辩解:“我说的猛兽主要是指陆生脊椎动物中的大型兽类,可据我们观察,对象不具备兽类的特征,目前还难以鉴定种类。”
周玉霞有些不满:“既然有观察结果,为什么不警告村民?”
还没等张同学回答,另一个孙同学已经反呛回来:“哪轮到我们警告,村民们认为是山妖抓人,都已经吓得不行了,再发生物侵袭警告有什么意义?”
楼兰风解释说:“如果你们向村民证明这是某种生物侵袭,也许反而没那么恐怖了,别把村民想得那么无知。”
孙同学很不服气地看着楼兰风,然后很轻地咕哝了句:“未必。”
一时大家都没再说话,就在这空档,就在窗外的山林中,分不清是远是近,传来一声深深的厚重悠长的呼吸声,响彻天宇,一呼一吸间足足有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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