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家伙似乎只要跟在白小辛身后就没什么其余的动作了。
任凭白小辛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白小辛看着自己的作品,觉得心底发毛的感觉下去了不少,即使这个家伙看上去还是个怪人,但好歹不至于让人一眼就觉得非我族类。
白小辛最庆幸的一点就是眼前这个家伙身上没什么奇怪的味道。
他离开的时候除了跟老彼特有所交代,没有跟任何人说,当然,也没人知道他究竟要去什么地方。
灵枝草在他眉心扎根之后,便消失无踪了,白小辛去却能清晰的感觉出它就隐藏在自己的身体中。
甚至会让他眼前不时出现一些他早已遗忘的画面。
就像是在他心中种下了心魔。
原来当初看到的那些,远远不时终结。
原来他曾经忽略过那么多。
长辈殷切期望,老师朋友的善意,原来还有着那么多人在乎着曾经的他,他以为他是被整个世界遗弃的,却原来还有人愿意在意他的感受,只是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他看见了很多双眼睛。
带着各种各样的目光,跟现在他所看到的冥界场景交杂在一起。
对了!
他在这里,能不能找到自己逝世的父母呢。
白小辛心中生出了一抹激动的情绪,他突然发觉,在这个世界里,他能做的,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得多。
一脚踏入碧城的时候,白小辛觉得眼前的世界都变得明媚起来。
即使周围仍旧是丧气满满的颜色。
身后的行尸像是踩着影子一样跟着他。
白小辛驾轻就熟的回到了自己铺子门口,却发现牌子仍旧立在门口,可他铺子的门怎么就关了呢?
白小辛拧着眉头拍了两下门。
无人理会。
行尸安静的站在他身后。
白小辛扭头看看四周,这周围的铺子在他赚钱之后一并盘下,准备做个饭庄之类的营生,对门又都被他给挤兑走了,一时间他甚至都找不到个能问的人。
最关键的是,自打他铺子火了之后,从来没见过这条街上这么冷清的时候,半天都找不到个人的,白小辛不由的有些后悔,刚刚自己一路走过来的时候,遇见了那么多熟脸,怎么就没唠上两句呢。
一定是屁股后面跟着这个家伙,让他太不自在了!
白小辛用眼神斜了一眼跟自己保持一步距离的家顆。
算了,带着他也得去找人问问他这店到底是怎么了啊。
白小辛带着行尸转悠着去了东门口,之前经过的时候白小辛还没怎么在意,这会儿留心起来却发现这儿的人貌似也少了不少。
“真真是奇了怪了,这人都上哪儿去了。”白小辛皱着眉头,十分不解的看着两侧的店铺。
“呦,这不是白老板么,搁这儿干嘛呢?”周围突然传来一道熟络的招呼声。
白小辛愣了一下,转头看去。
这个人他有点儿印象,自己规矩还没改的时候,这家伙可是从他那儿扫了不少的货啊。
“白老板身边跟了这么一个人,乍一看怪吓人的。”
白小辛愣了一下,这话题跳跃程度有点儿大啊。
“这人是我找的保镖,那个啥,人呐,有钱了事儿就多,整天过的提心吊胆的,别看我这保镖不言不语的,但是实力相当可靠。”
“......”对方的眼神中写满了就静静看着你装逼几个大字。
白小辛自己编的也有点儿编不下去了,摸着鼻子咳嗽了两声。
“我这两天出去办了点儿事儿,你知道我那铺子为什么关门了么?”
“那有什么不知道的,整个碧城都传的沸沸扬扬的了,周三公子跟季府大公子的赌约见证,就在今天,大家都跑到易春楼看热闹去了。”
“跟我铺子关门有什么关系。”
“——白老板的铺子不是周公子的么?”这人被白小辛后面一句话赌的有些哑口无言。
白小辛眨巴了两下眼睛,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只得摆摆手,“那我先去易春楼看看热闹,回见了,您内~”
去易春楼还得往回走。
这一圈圈遛的,白小辛心中郁闷自己怎么在回来的时候没碰见刚刚那个他连名字都记不得的人。
易春楼里三层外三层的尽都是人,但一个个都保持着最大的安静,难怪白小辛刚刚没有一点儿往这边找过去的心思。
大家现在看戏都这么有素质的了么?
白小辛眉头一挑,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易春楼二楼不知道安置了什么机关,居然能完全打开变成一个外向的平台,站在外面这些人,一个个抻长脖子朝上面看去。
白小辛感觉眼下这场面有些像是古代姑娘找夫君抛绣球的场面。
总不自觉的脑补上面会扔下来个东西,然后下面这一帮人扑上去的抢的场面。
“既是赌局,便有胜败,昔日三公子同我家公子订下赌约,天地契约见证,如今我家公子遍寻典籍,更得到高人相助,找到了提升灵智的办法,今日便请大家做个见证,若此法有效,还希望周公子能履行赌约。”
周瑾同好整以暇的坐在角落的阴影里,手里的铁骨扇有一下每一下的摇晃着,“自然。”
若不是他开口,只怕没人能知道他已经来了这里。
“季公子就没什么想对本公子说的了么?”周瑾同偏头朝着季无悔看去。
周瑾同做的位置好歹能露个脸,季无悔却干脆自己整个人都坐在了黑暗里。
“季无悔,你似乎十分不满本公子的安排。”
“我说过,印大师施法需要绝对安静的地方。”
“难道你敢说,这里不够安静么?”周瑾同冷笑一声。
“若你找来的人,用的不是邪术,自然不怕大庭广众之下施展,我似乎曾经说过,让你不要动歪脑筋。”
“安静?在哪儿都能安静。”周瑾同扇子刷的合上,重重敲在自己椅子的扶手上,“本公子说你们这些呆在这里的人,都要保持安静。”
“胆敢发出异响的,不论任何理由,通通割了舌头!”
白小辛耸耸肩。
没了周府撑腰的三公子,居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任性,他都忍不住有些佩服了。
“既然你执意如此,我自然不会反对,你只要准备好我需要的东西便是了。”早在答应在这个地方履行赌注的时候,季无悔便早知此刻将会发生的状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