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对付,是在妇人铁了心要把那个小姑娘拉走时候白小辛才看出来的。
那妇人犹犹豫豫的探出手去,想搭在她身上,白小辛站在一旁看着她手抖了两下,又重重落回了身侧。
她犹豫着回头看向白小辛三人,最后指指那两个她从客栈里带出来的魁梧大汉,“你们两个,帮忙制住她。”
这谁敢用大劲儿。
这小姑娘看着嫩的就像能掐出水来,小胳膊小腿儿的再被他俩给折了。
登时气氛陷入了有些尴尬的境地。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一个先伸手的没有。
“诶,我让你们动手,出了问题我担着。”妇人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绢,“快去。”
两人当中的一个这才硬着头皮站出来。
妇人神情当中有些不满,却并未发作,被旁侧的目光盯得难受,登时母老虎一般一手掐腰,朝着堂上坐着的几人数落起来,“看什么看都,一个个吃饱了没事儿干是么,没事儿干就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吃瓜群众:其实......这儿哪儿都挺凉快的,他们就是在一片凉意中看戏哇。
小丫头敏感的在身后有人接近时候回了头,哇的一声大哭出来,然后十分柔弱的伸出了自己的一双小手,朝着大汉想要控制她的手臂推了过去。
白小辛上一秒在想自己是不是眼花,下一秒就变成了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那个小姑娘,推出手掌的时候,白小辛清晰的看见了她掌心绽放了一道白芒,就算那丫头有修为在身,这冥界的鬼力,从来都是黑色的,鲜有例外,也不过是阴森的绿色和血红色,正像这座城一般,白色是这个世界稀缺的颜色,尤其是白色的鬼力,更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
让他觉得十分梦幻的一点则是,那么轻飘飘的一只小手,居然直接将那个大汉给推的踉跄了两步,紧跟着的一脚直接将那大汉踢飞了出去。
小姑娘仍旧在那儿十分惊恐的手脚胡乱挥动着。
门口那人倒抽着凉气站起来的时候,再也不敢对她有丝毫小觑。
“你运气不错。”白小辛脑海中猛然响起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了第一位神君。”
“神君?”白小辛微微皱眉,低声反问道。
“没错,那道灵力,是属于兔神的神力。”
“......”所以她才会来这里找兔子的么?!这个解释是不是有点儿太潦草了啊喂,(?“??)?“(???︿???)请问搭噶么!
不过,有疑问还是要及时提的,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秒这个神出鬼没的声音还在不在了。
“这个兔神是不是脑子有点儿问题啊。”哭的这么汹涌,还有没有点儿神君的矜持了。白小辛继续压低声音八卦。
这次鼠神没有回他,并且之后无论他再说什么都没能吸引鼠神哪怕再嗯一下。
就像是根本没出现过一样!怕不是所有的声音都是他没头脑的幻觉?
白小辛最后也贡献了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在两个男人不知道被踹了多少脚之后终于制住了女孩儿的手脚,白小辛奉献了一记手刀将人给劈晕了。
这姑娘确实是个傻的,从头到尾只知道没有章法的胡乱踢腿,只有拳脚之间有些力量,剩下的便只会哭了,或者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单音节词汇。
能说出不要吃兔兔这样的话,这得是对兔子被伤害有多大的怨念啊。
白小辛有些头疼的按按太阳穴。
周家,看胖子的态度,明显就是不好招惹的存在,现在这姑娘神智也不正常,他也没办法直接将人带走。
白小辛最后是靠在易春楼门口看着一个大汉背着那小姑娘,跟着那妇人返程的。
他现在还不是很想回那个囚笼,所以躲在这次偷闲思考一下人生,最起码,先将这一个月熬过去,再想旁的。
他手上此刻也没什么闲钱,应该先想办法能在这个世界立足,至少也不要再到被饿死这等可悲的境地才是。
观整个碧城,也不是人人都能有鬼力修为傍身。
起码,那个总来他们店里找人的妇人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碧城三大家族之一的周府,稍微能在公子面前说上话的,只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
这么看来,他修炼毫无进境,似乎也不是什么特别让人难以接受的了。
总之,在他能真正开始修炼之途之前,得先有点儿闲钱傍身才是——他现在似乎也不需要关心那个痴傻的兔神吧。
那一身衣服,就顶的上他以前开店一个月的收入了。
这年头,小傻子都能那么有钱的了么。
三公子捏着扇子,坐在楼上有些傻眼。
“怎么,心疼了?”二公子一挑眉,语音微凉。
“不是。”三公子这才像是活过来的一拍手,“那丫头每天都不会睡的,之前我也叫人将她弄晕带走,每次却都是醒着架回去的,手腕都挣红了,可把我心疼坏了。”
“这人蛮有意思的,二哥你不感兴趣,我便去找那死胖子聊聊了。”
“那他岂不高兴坏了。”
“他不是应该早有预料才是。”三公子手腕一转,扇子虚虚支在了下巴上,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纯良的看向二公子。
“咱们今日呆在这儿,他却是不知道的。”
“有道理哦。”三公子又眨巴了两下眼。
“若我所料不错,那胖子本来找到的买主应该是你那个奶娘才是。”
三公子哆嗦额了两下,“不是吧,那胖子思想那么重口。”
“要不等等看。”二公子薄唇轻启,语音凉薄。
“赌就赌,怎么我也不会吃亏不是。”周三公子十分欢快的一挑眉,转眼便惦记起赌资来,“前年爹爹给你那块方玉,我看你也没用,不如拿出来当赌本来呗。”
“好,那你准备付出什么。”
“我......二哥你看上我什么了,尽管开口就是。”
周瑾月眼眸沉了沉,盯上了他手中从未放下的折扇,“便赌你手中那把铁扇子吧。”
“这个啊。”周瑾同抛了抛他手中的扇子,“这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比不上你那块玉的。”
“价值不重要,这扇子是你的心爱之物,若是你输了,那便要大放血了。”
瑾同撇了撇嘴,“向来搞不懂你脑会路,你这么要求,那便这么办吧,先说好,我赌那个死胖子是想要将人卖给你我二人的。”
“好。”周瑾云移开了落在瑾叶面上的目光,端起了桌上的茶盏,敛眸轻饮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