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冯岩响故意把脸送上来给自己打,张楚自然也不会客气。
至于说,这个拍卖会上是不是有赝品,会不会影响拍卖会的声誉,这个根本不在张楚考虑的范围之内。或者说,一个连赝品都往外卖的拍卖单位,也不值得张楚太过在意。
但是冯岩响却恼了。
这次冯岩响是想接着把这幅画送给严如冰的机会,讨好一下严如冰。
别人可能不太清楚,但冯岩响通过各种渠道了解过知道,严如冰是最喜欢猫的。
现在经张楚这么一说,冯岩响的脸色,可想而知有多么难看。
“张楚,你以为你是谁啊?大师的作品,可不是你这种货色可以品头论足的!”
此时的严如冰,忽然再次靠近张楚,一只手臂揽住张楚的胳膊,轻轻有指尖揪了下张楚胳膊下的嫩肉,发出一声温婉之极的轻笑,“楚哥,别人不信任你的鉴赏水平,可是我知道你的艺术造诣很不一般的哟。”
张楚呵呵笑了声,心里也明白,严如冰只要稍微调查一下自己,就肯定能够知道他曾在佛罗伦萨艺术学院进修过。
张楚为了能够更好的提高做国外任务的成功率,所得才到佛罗伦萨深造,考取了艺术学的硕士学位。但是张楚真没料到,居然会在这种地方,会有人质疑自己的眼光。
张楚在艺术品鉴赏上的造诣,可不止是一个国外艺术院校证书那么简单,当初张楚所做的任务,涉及到很多国内外的艺术品,尤其是国内艺术品和文物,张楚为了能够保证任务顺利完成,没少去找那些老专家、老艺人去请教。
张楚之所以敢笃定的判定这幅猫图,不是徐悲鸿大师的作品,是有充分依据和理由的。
徐悲鸿的猫图,数量其实不是很多,尤其是这种有题有款的画极少,据张楚所知也就两幅,最重要的,是这两幅猫图,张楚都曾经见过。
正是有这个前提,再加上这幅猫图那只猫的眼神略显呆板,显然是临摹上去的。
当然,张楚也只是简单这么解释了一下,便已经足够说清楚,这幅画,很有可能不是出自徐悲鸿大师之手了。
不过不可否认,这幅猫图的价值,倒也不是特别不值钱,只不过没有徐悲鸿大师的画作价值那么高罢了。
冯岩响没有想到,张楚居然在书画艺术上,都有如此深厚的造诣。
此时的冯岩响,在看过自己手里这幅猫图上的题款之后,其实心里也已经认可了张楚的判断,但是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冯岩响还是很不屑的哼了声,“怪不得你能认出来,没想到你连这种事情都能瞎猫碰到死耗子!”
冯岩响言外之意,就是觉得,张楚之所以认识这幅猫图的来历,就是因为见到过徐悲鸿那些猫图的真迹,才能够这么恰好认出来这幅画的真伪。
既然已经判定了这幅猫图是假的,在想要送给严如冰,就有点拿不出手了。
所以冯岩响很恼火,不光是恼火张楚,也恼火自己的能力不够强,不过冯岩响这会儿,已经把所有的不顺利不如意的缘由,全部怪罪到了张楚头上。
冯岩响恶狠狠的瞪着张楚,杀了张楚的心都有。
手里握着的,毕竟是花几百万拍下来的画。
冯岩响为了扳回面子,故意用话挑拨张楚,“张楚,我不信你什么都懂,如果你再帮我鉴定一件艺术品,我就承认你的艺术造诣够高,我冯岩响就发自肺腑的佩服你!”
张楚无语的翻了翻白眼,我是不是真得有艺术造诣,好像和你没什么吧?
而且,佩服又不能当饭吃,我需要你佩服做毛用?
张楚懒得理会冯岩响。
冯岩响却不依不饶,这时拍卖台上,又展示出一件艺术品。
说是艺术品,不如说是一张用来拓印印章,鉴别印章品次的草稿纸。
拍卖师卖力气的介绍着这张纸的来历,也让张楚产生了一点兴趣。
拓印印章的草稿纸,出自吴昌硕之手。
吴昌硕是近代著名的印章篆刻大师,书法印章之道,声名鼎盛。
尤其是这种极少出现在市面上的草稿纸,更记录了吴昌硕大师校正印章图文的整个过程,是见证大师篆刻作品从篆刻到成品的罕见材料。
所以这张纸一开始叫价,就叫出了八十万的高价。
这时的冯岩响,挑衅般的口吻问道,“张楚,你不是艺术造诣高吗?那你就判断一下,这件印章大家的草稿纸,是不是真的?”
张楚只是拿眼睛扫了眼投影屏幕上放大了的那张草稿纸,便已经认出真伪。
吴昌硕的印章篆刻,融合了冲切两种刀法,作品风格含蓄浑厚,再加上残缺刀法的运用,让雕刻作品出现一种带着古朴仓拙的残缺美感。
“这件作品,确实是出自吴昌硕大师之手,而且这张纸上的风格,完全是吴昌硕大师在学习石鼓文的过程中,所展示出来的篆刻印章的每一个细节。”
印章篆刻艺术,本身是个相对冷门的艺术方式,冯岩响原本以为,这件事情肯定能难得住张楚,却没想到,张楚竟然连篆刻印章这种偏门的艺术都如此了解。
一直站在一旁没说话的严如冰,这时才冷哼了声,“冯岩响,你有完没完啊?”
严如冰的脸上,带着浓浓的不满,直接呵斥着把冯岩响给轰走。
最终,这张篆刻印章的草稿纸,被一名迷恋印章的老板,以一百三十万的价格拍得。
这时,站在台上的拍卖师,让做助理的礼仪小姐,端上来一个红木的方形托盘,托盘上的物件上,盖着一层藏蓝色的绸布。
拍卖师站在台上微微一笑,“接下来,我手上的这件拍品,是一件有着极大价值的物品,诸位上眼吧!”
拍卖师说到这,猛地一抖胳膊,把改在红木托盘上的蓝色绸布,猛地一把,僵原本盖在上面的绸布掀起来。
当红木托盘上,显露出那件拍品的瞬间。
张楚的双眼微微眯起,目光中闪过一丝惊异,鼻翼悄悄闪动了两下,以极低的声音侧头提醒道,“严警官,咱们等得东西终于露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