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池以柔到公司的时候, 发现一群人围在一起说话。
见到她来了, 又一哄而散。
池以柔这才看见大家围着的是金鸽儿。
万年甩手掌柜居然来了, 还这么早。
池以柔停下脚步看她,“怎么突然过来了?”
金鸽儿没说话,踩着小高跟”啪嗒啪嗒”进了池以柔办公室。
池以柔跟进去的时候, 就看见金鸽儿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
池以柔把包在桌子上, 把外套脱了:“怎么了?”
金鸽儿看着池以柔慢悠悠的动作, 问:“你跟沈钦从和好了?”
池以柔诧异地看了一眼金鸽儿。
她不知道金鸽儿怎么突然这么问。
最近她与沈钦从并没有什么联系,唯一一次联系就是昨天,沈钦从还来了公司接她。
可昨天……
昨天明明刚四点她就让同事们去吃饭了。
其实昨天她也是有私心的, 虽然平日里这种情况她也是会让大伙儿早些走。
可昨天, 她第一个念头竟然是他们早些走就不会看到沈钦从了。
池以柔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又与沈钦从有了瓜葛。
至于原因, 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金鸽儿有此一问, 必然是知道什么了。
所以金鸽儿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突然这么说?”
金鸽儿刚要开口, 突然停住了。
她停了能有半分钟, 终于决定出卖队友。
“邹帅他们说的, 他们说昨天下楼的时候看到沈钦从了, 说他倚着车门等人, 他是不是在等你?”
金鸽儿执拗地看着池以柔, “你们又联系了?池以柔!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
金鸽儿叫池以柔从来都是柔哥儿柔哥儿的,要么也是“小祖宗”一类的称呼,很少直呼池以柔的名字。
“别跳,坐下。”
池以柔伸手按住金鸽儿的肩膀,坐在她旁边, 说道:“我并没有联系他,是他母亲回国了想跟我吃个饭,我就过去了。”
池以柔语气稍软:“他母亲对我不错,我没法儿拒绝,吃完饭我就回来了,跟他并没有什么关系了。”
金鸽儿听了,“柔哥儿,论理我不该说,可是我不喜欢沈钦从,我觉得他对你不好,你别回头……”
池以柔轻轻“嗯”了一声。
金鸽儿走后,池以柔靠在椅子上,目光掠向窗外。
其实窗外并没有什么好看的。
池以柔耳边响起金鸽儿刚才说的话。
——邹帅他们说的,他们说昨天下楼的时候看到沈钦从了,说他倚着车门等人,他是不是在等你?
邹帅他们下楼看见的?
可他们是四点多一点儿就走的,最晚也不会超过四点一刻……
池以柔走到窗边,推开窗。
微凉的风一吹,清醒了。
***********
这两天徐奕出奇的爱找池以柔玩。
说是对池以柔又感觉了吧,是万万谈不上的。
大概是觉得同是失恋的人比较有共同语言,亦或是看看更惨的人就觉得自己过得还不错?
不清楚。
池以柔对他也不排斥,徐奕向来有分寸。
两人的相处模式很舒服。
虽然徐奕有时候爱开开玩笑,但是不会过界,也不会做出暧昧的举动,反倒在关键地方把界线划得分明。
还没到中午的时候,池以柔就接到了徐奕的电话。
他在电话里问着池以柔想吃什么。
池以柔想了想,说了个“吃辣吧”。
徐奕:“那我中午去接你。”
池以柔说着“好”。
池以柔这边一下班,出了公司大门就看到了徐奕的车。
池以柔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
徐奕也没问池以柔打算去哪儿吃,就开车上了路。
车子最后停在的地方让池以柔微微发怔。
这个地方她再熟悉不过了。
虽然她很少来,却很难忘记。
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里的对面就是和合大厦——沈钦从以前工作的地方。
池以柔竟莫名有些情怯。
“下车啊,怎么傻坐着?”
“噢。”
池以柔慢吞吞地解着安全带,慢吞吞地开车门,慢吞吞地跟在徐奕身后进了酒店。
“怎么心不在焉的?”
徐奕突然想到什么,“不会又是在我面前想别的男人吧?哪儿又勾起你的回忆了?”
“我饿了,你快点菜。”
“想吃什么啊?”
徐奕翻开菜单,掉了个方向,摆在池以柔面前。
池以柔随手翻着,点了两道,又特意问服务员,“这个很辣吗?”
服务员介绍着:“这道是口味偏重一些。”
“那能不能告诉厨师少放一点儿辣?就……”池以柔看着图片菜上满满的一层辣椒,说道,“就放一两个辣椒那种。”
徐奕“扑哧”笑出声,“你这信誓旦旦地告诉我要吃辣,我以为你多能吃,一两个辣椒?”
徐奕“无情”地嘲讽池以柔。
池以柔不满地瞪了一眼徐奕。
那一眼颇有些嗔怪的意味,看起来亲近又自然。
徐奕正要说话,目光不经意间看到了什么,便是一顿,紧接着就笑了。
池以柔有些诧异,顺着徐奕的目光一看。
这一看不要紧,池以柔的目光正与不远处的沈钦从相碰。
徐奕轻笑着摇摇头,“还真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