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6同窗
“是又怎么样?你能把我怎么着?”
钟意那张俊帅的脸颊直接仰头朝白胡的脸上贴了过去,“扔狠话我也会,有能耐你就玩点实际的,我也看你像个男人样儿。”
“用你看?别以为你长了一张不错的脸蛋就了不起,你也就值一张小白脸的价值。”
钟意突然笑了出来,特别满意的说道:“哎?你怎么知道我就是靠脸吃饭的?我一生最大的理想就是,有一天所有人都骂我:钟意啊,你看你,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太漂亮了,有罪。”
漂亮?
有罪?
我呸!
他是有罪,有大罪了,但是漂亮个屁。
这个世界上怎么还能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我呸呸呸!!!
白胡觉得胃酸和烧心都被他这话给激起来了,他这次来就是想恶心死自己的。
易珩觉得自己这病养就跟闹着玩似的,这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怎么说她也受的车祸连带着枪伤,怎么就把她的病房弄的跟法院似的,办的都是糟心的事。
就跟唱戏的一样,一出连着一出,就是戏折子上的戏都没有她看到的狗血。
昨天看了一出襄王梦。
今天就上一出断袖癖。
看着两个男人拉拉扯扯的撞进来,易珩觉得这比慕叶成和高岳乐那对“逗逼”组合还要辣眼睛。
原因在于,被撞的“叮咣”响的病房门,还有闷声“砰砰”的墙壁。
其实她一直觉得,只有激烈的绵吻才能情不自禁到做出这种粗糙的碰撞,可没想到的两个男人摔摔打打的进来,也是“激烈”的很有格调啊。
特别是看到白胡双手抓着钟意的衣领将他整个人压在墙上的时候,易珩身边要给她扎针的小护士都被吓到了,手里注射器的针头直接甩了出去,吓的差点没尖叫出来。
“姓钟的,你真当自己是什么绝世美男,要美回家美去,在我这炫耀什么?我警告你,你在我眼里,丑透了,丑的掉渣了,你就是一个不要脸的丑八怪。”
白胡的声音凶狠狠的,还带着一抹沉砾的暗哑。
钟意唇角勾起,垂眸瞟了一眼他攥着自己衣领的手,“是吗?我这么丑我自己都不知道,可见你对我很是关心啊。”
钟意手指不着调的往白胡的手背轻轻一划,那动作真是轻挑的勾人。
再加上一双包养得当的外科医生手,要是再多配上一副男生女相,可别提多妖媚了。
可白胡的手背被这么一碰,整个人的后背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过他也是了解钟意的,这家伙虽然对他动手动脚,但绝不是一个同性恋,他这样做无非是要恶心自己罢了。
所以他那一身的鸡皮活活是被恶心出来的。
“关心个屁,谁他妈要你关心,谁白痴。”
“是吗?那我倒是很高兴再见你啊,我的小白痴。”钟意的手指特不要脸的往白胡的鼻尖上,轻轻那么一刮——
“啊,妈呀——”
小护士心理承受力还是不够,被那么“惊艳”的一幕刺激下来,双手猛地捂住了眼睛,那鸡冻的心情真是不要不要的。
这样难得一见的花美男搞基场景,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见的。
而且这种真枪实弹的场景,简直太刺激了。
易珩转身从床头柜上端起一杯白水轻抿了一口,这可不是压惊,而是看戏看到她口干舌燥。
钟意这人是人帅路子野,对不熟悉的人看着不温不火,不冷不热,可那也是蔫坏的腹黑,而要是被他看上眼的“朋友”“情分”,那也是不按套路出牌,路子野的也是虎的一比。
就现在这阵仗,也是小巫见大巫。
起码钟意还没有把白胡摁在地上“蹂躏”呢,要是让钟意反客为主,估计面前的这个小护士能被刺激的晕过去。
听见叫声,白胡的手一把将钟意推开,这个不要脸的男人,竟然当着别人的面故意调戏他?
“呦呵?我的小白痴,你害羞了?”
易珩的目光从两人的脸上掠过,她还真是好奇,白胡竟然跟钟意有不浅的交情?
而且看他这贱贱的样子,应该是很看重白胡这个朋友的。
“滚一边去,别碰我,也别惹我。”
白胡气哄哄的走到易珩床边的椅子旁坐下,那撅嘴环胸的模样,莫名的就让人想到了前段时间火极一时的表情包。
易珩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一脸好奇的问道:“你们俩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钟意想了一下,“梁祝?”
梁祝?
易珩玩味的问道:“那说说吧,你们谁是女扮男装的祝英台?”
白胡直接喷了一句:“狗屁。”
钟意手指横飘一伸:“他是。”
白胡顿时吼了回去,“你别胡诌了,你才是女的呢,你这个妖人。”
小护士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白胡,又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侧的钟意。
这种冷不丁的被美男包围的感觉,直接把人家那娇嫩的小脸蛋惹了个通红。
有外人在场,易珩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伸出手说:“护士姐姐,你先把针给我扎了,然后就可以出去忙了。”
小护士猛地缓过神来,顶着一张大红脸蛋,就去捡枕头。
只是注射器的针头不能用了,还得更换一个新的。
见她手指发抖的换着针头,一只很漂亮的手就从一旁伸了过去,“我来吧,美丽的护士小姐,你可以先出去了,这针我来扎。”
听见声音,小护士抬头看去,眼神莫名的就多了一抹羞涩的闪躲。
“这,这不好吧……”
“没有关系,我也是医生,这一点你们白医生可以证明,而且我也有护士执照。”
“可是……”
“没事的,就交给他吧。”易珩也是有些后怕,被这两个家伙盯着,这个护士姐姐换个针头手都颤抖跟地震一样,这要是让她扎针,还不得把她的血管给挑爆了?
“没事,就让他来吧,你先出去,有事算我的。”
小护士一听白胡发话了,也就不敢再耽搁,赶紧拉开房门红着脸跑了出去。
对于钟意的手艺,易珩还是领教过的。
现在看他麻利的更换针头也是调侃了一句:“业务挺熟练啊。”
“虽然我现在多学中医,可我也是西医出身。”
白胡冷哼的发出一声讥讽,“你还知道自己学的是西医?叛徒。”
钟意侧头瞟了他一眼,“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都是医生,你怎么现在还对中医这么反感?”
“我就是看不起中医,怎么着吧?”
“中医是西医的祖宗。”
“放屁,少拿这些话搪塞我,想骂我灭祖?你别忘了你还欺师呢。”
这话就多了好几层含义了,易珩的目光在他们两人直接荡了荡,“说吧,你们这欺师灭祖的缘分是从哪开始的?听着很是血腥啊。”
钟意先收回了视线,修长的手指扯过她的手背,轻轻的在上面拍了两下,“不是告诉你了吗?”
“告诉我什么?梁祝?”
锐利发光的针头果断的刺入她的血管,干净利落的手法,一点都不疼,就好像被蚊子叮了一口的感觉。
这技术活,绝了。
“嗯。我们是同窗。”
易珩顿时恍然:对哦,梁山伯和祝英台也是同窗。
“所以你们是同学?”
白胡不情愿的点了点头,“也是同门师兄弟,当年我们选的一样的外科老师。”
“不止,我们还是竞争对手,抢着成为外科第一把刀。”
钟意将输液管固定好,这才小心的把她的手放到被子上,转而又调了一下点滴的流速。
易珩撇了撇嘴,“没想到你们的渊源这么深?想撇掉关系都不可能啊。别说我没提醒你们,这一次见到是相识,同学一场是缘分。像你们这样又是师兄弟又是对手的,那就是一辈子都撇不掉了孽缘了。与其在这割袍断义,演绎你们的爱恨情仇,倒不如白胡你试试能不能爱上他吧,或者你俩可以搭伴孤独终老。”
白胡顿时急了,“你让我爱他?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这话钟意就不愿意听了,“怎么说话呢?爱上我怎么了?那是便宜你了,要不然你想孤独终老?“
“谁孤独终老了?我是已婚人士。”
已婚人士?
这四个字直接把钟意给炸着了,“你结婚了?”
白胡下巴一抬,那叫一个傲娇飘着风骚,“那是。”
“卧槽?谁这么不长眼会看上你?你是瞎了吗?还是智商有问题?”
白胡的手指直接指在钟意的嘴唇上,龇牙咧嘴的发出警告:“姓钟的,你别给脸不要脸啊,再一再二还不再三呢,可一连诅咒我老婆三次,你是不是想让我动手宰了你?”
看他那厉色的模样,钟意知道他这是真的生气了。
不过他在心里却笑了出来:这小子行啊,还真让他找着了一个可心的,竟然都结婚了?
抬手拍在他的肩膀上,“行啊,刚刚我说话冒失了,我道歉。结婚的人最大,我可没有欺负朋友妻的习惯。”
白胡一把拍开他的手,“谁跟你是朋友?”
“呦呵?真生气了?”钟意瞟了一眼易珩,可少女根本不看他那求救的眼神,低头盯着手背上的输液管,看的那叫一个认真,不知道的还以为研究什么重点课题呢。
“少跟我废话。”
白胡直接转开了身体,不去看他。
“嘚,我跟你赔罪还不行吗?白大医生,你要不喝点什么?我给你弄。”
房间内片刻的沉默,易珩只听白胡的声音不紧不慢,端着架子的响了起来。
“都有什么?”
白胡会不知道她这病房里会有什么喝的?
一天来几遍的人,她敢肯定她这屋里只要是多出来点什么,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钟意回答:“咖啡和果汁。”
“果汁。”
钟意转身走向一侧的茶水桌,斜瞟了他一眼,毫不犹豫的拿起了磨好咖啡豆。
易珩眉角微微抖动了两下……
“冰的,热的?”
白胡昂着头一副大爷的模样,“冰的。”
易珩想了一下:幸好不是热的,果汁她就没喝过热的。
然后少女就看到钟意直接拿起了热水壶。
片刻后,他把杯子端给了白胡。
白胡一接过杯子就开始迫不及待地喷了一句:“我不是告诉你要咖啡吗?你干嘛给我果汁?”
易珩唇角微微抽动了几下,眼睁睁的看着他低头看向自己手里的杯子。
钟意端给他的,正好是一杯咖啡。
他仿佛听到了“啪啪”打脸的声音。
沉默了片刻——
“我不是说要冰的吗?”
钟意不紧不慢的回答:“你说要热的。”
白胡直接瞪了过去,“怎么可能?我说的要冰的。”
钟意很耐心的回答:“你记错了。”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就像你认识自己手里的是咖啡不是果汁一样,真的是你的问题。”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胡话,这波操作她只服钟意这个不要脸的家伙。
“你胡说。”
钟意直接把杯子从他的手中抽走了,“那你就不要喝了,正好这是我喜欢的。”
白胡这次啊明白自己上当了,他根本就没有要给自己倒水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耍他。
易珩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白胡是够精明,可摆在钟意面前就太不够看了,被耍团团转。
“把杯子给我,那是我的。”
钟意怎么可能给他?
“是你说你要冰的,自己去弄吧。”
白胡举着他那双指骨匀称,看着也是相当漂亮的外科手,咆哮道:“你让我去弄?凭什么?我这双手是干这个用的?!”
钟意举起一只手,直接说道:“那我的手就是用来端茶倒水的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不得不说,钟意这手包养的太好了,跟白胡的一对比,他那双手就是没沾过阳春水的爪子,性比价顿时显示出来了。
白胡咬牙瞪着他那双手,心里想着:他的手怎么就不被人剁了呢?嘴巴那么贱,人那么烂,怎么就没有人能替天行道,把他给灭了呢?
“被这么看我,看我也不给你喝,除非你想喝我的口水。”
“想的美。”
白胡气呼呼的转身走了,钟意瞟了一眼他的背影,笑的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厉害了,我的哥。”
钟意摆了摆手,“跟我斗,他还太嫩。这家伙太要脸,可我根本不存在那种后顾之忧。”
说白了。
这家伙就是纯种的不要脸啊。
而这种不要脸的话竟也被他说出了一种风骨?
可见这人是真的够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