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锋倒在地上,拼命地喘气。周围的一切喧嚣对他来,都已经不存在了。
这一次,他又一次从死神冰冷的手掌里挣脱,争取到了一丝喘息的空间。
没有人知道他刚才有多凶险。
诅咒符的作时效是三秒。要是古山提前一秒用劲,他都会变成一具死尸。
巨力符的使用需要耗尽他身上所有的力气。如果最后一击没有打中古山,他还是会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可是,没有那么多如果。
结果就是,他赢了,古山死了。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残酷,没人理会过程,结果决定一切。
气氛压抑,沉默足足十秒,忽然爆了巨大的声浪。
有不满,有兴奋,有尖叫,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没有人能够相信,一个七阶战士会这么轻易的死在一个一阶战士手中。
这个胜利来得太过诡异。
尤其是那些买了古山赢的赌徒们,更是花尽一切的力气来咒骂古锋,认定了古锋一定是使用了什么阴谋诡计。
古锋没有理会那些人的心情,一来这不是他需要做的,二来此时他的身体生了一丝奇妙的变化。
他是倚着古山的尸体倒坐在地上的,身体和古山有着亲密的接触。
此时他的体内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涌动。
古锋眼睛一眯,这是血脉的力量。
虽然他已经觉醒了血脉的力量,但是对于这股力量,古锋暂时没有任何控制力。他只知道每一次自己受伤,这股力量就会主动帮他修复伤势。
可这一次并不是这么简单。
血脉的力量并没有涌到他的伤口上,而是顺着他的手掌缓缓的游了下去,进入死去的古山身体里面。
如果有人此时能够透视古山,就会现,古山体内本来死水一潭的血液在一股奇特神妙的力量作用下,不断的蠕动收缩,最终凝聚成了一滴珍珠大的血液。
血液泛红,里面有着一丝特别的神韵,但仿佛被什么东西遮笼着,神奇无法体现。
就在此时,那股神秘的力量直接涌入了这一滴血液中,顿时,这一滴由古山全身血液精华凝聚而成的血液,就像是被刨开了污垢的黄金,迸出一股强大的力量。这股无主的力量瞬间就被古锋体内的神秘力量吞噬,然后迅涌回古锋的体内。
浑身一颤,古锋明显感受到了异样的感觉。脑海中甚至出现了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刚想查阅,忽然,他的眼角一呆。手上被粗糙的地板擦伤的伤口此时竟然以肉眼可见的度在不断地修复着,虚弱的力气也在飞的增长。
不死血脉的力量又强了一分。本能的,古锋就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其实基本上每一个古族之人体内都会有不死血脉的存在,但是能否激它就是另一码事了。而古锋体内激活的血脉力量不仅仅能够使他的恢复能力大增,甚至还能主动吞噬古族成员体内还没激的血脉力量。
这种能力,想想都让人觉得惊悚万分。两世为人的古锋瞬间就明白,他这个能力绝对不能被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古族的人,否则他将面临残酷的命运。
这样想着,一道阴影遮笼而来,巨大的压力伴随着一丝奇异的兽腥味扑面而来。
古锋艰难抬头,这一次他没有再目眩头晕过去。就见到卫管事骑着他的爱宠插翅飞虎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目光中充满了惊诧和冰冷。
但是这种冰冷只有古锋能够看到,那是彻骨的杀意,可在卫管事抬头的瞬间,眼里的冰冷瞬间被无比的兴奋所替代,热情极度高涨。
“奇迹,又是一次巨大的奇迹。我们的战士古锋先生再一次用不可复制的事实给我们上演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表演。这会是他最后一次创造奇迹吗?还是他下一次就会死在这片坚实的斗兽场里。想知道结果的你们,欢迎明天继续光临本斗兽场。”
随着卫管事的话语,无数观众纷纷鼓噪起来。他们很大一部分人都希望再看一下古锋能否创造奇迹。当然也有一部分人因为古锋输了钱,只想看到古锋明天变成一具尸体。
卫管事深深地看了洪桦一眼,再度驾驭着插翅飞虎离开。那些观众也开始6续离席。古锋这一场乃是今天斗兽场的最后一场比斗。
随着人群的散去,硕大的斗兽场变得无比的空寂。身边只剩下古山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和刺鼻的血腥之气。若是在地球上遇到这种场景,古锋早已吓尿。可是现在他目无表情,连续的厮杀把他本来脆弱的意志打造得坚韧无比。
光头佬再度出现,依旧是像拎鸡一样,把古锋拎了回去。并没有因为古锋杀了一个七阶战士就对后者刮目相看,那双眼睛依旧冰冷无情,宛如在看着一个将死之人。
就在古锋被光头佬拎进去没多久,卫管事再一次出现在那个阴冷的牢笼之中。
他的手中提着两个篮子。
一个篮子装着香鸡,猪腿和酒水,给人一种诱人之极的感觉。
另一个篮子却是装着一块冰冷,肮脏的馒头和一碗揉着沙土的水,让人一看就没有了想要吃下去的**。
“再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卫管事走到古锋的身前,放下两个截然不同的篮子。
“签,还是不签。”分别拍了一下第一和第二个篮子。
古锋恋恋不舍的看着那个装着香鸡的篮子,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但是旋即摇了摇头,一把把装有馒头的篮子拉了过去。
“我还剩下一场。”
“你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卫管事淡淡的看了古锋一眼,没再什么,直接一脚把第一个篮子踢倒,香喷喷的赤鸡和鲜嫩多汁的战猪腿甩到了地上,当啷一声,酒瓶打碎,肉食和酒水与地上污秽的残血,泥沙等等东西糅杂在一起。
做完这件事,卫管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间阴暗的房子。
古锋冷冷的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默默地啃咬着带着黑泥的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