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咱们该怎么办?”凌操深吸口气道。
众将的眼神齐刷刷聚在黄盖身上。
毕竟,此时的黄盖乃是他们的统帅,遇到这种关键问题,自然需要统帅来做决定。
黄盖的心绪复杂到了极点!
此番他们在鄱阳湖遭遇到了陈武非人的待遇,若不是夜风宽宏大量,不仅没有分化他们的军队,而且还给予他们绝对的信任,若非如此,他们或许早已死于内讧。
好不客气地说,夜风对他们天高地厚之恩!
可是孙坚乃是他们的头领。
同样,对他们,尤其是对黄盖,有天高地厚之恩。
一个新恩,一个旧恩!
摆在黄盖面前的,的确是一条两难之路。
沉吟良久,黄盖开口问道:“这消息你们是怎么来的?汉升将军,知道这个消息吗?”
凌操急忙言道:“将军,陛下此诏,乃是明诏,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宛陵各郡县,怕是黄忠老将军也应该要知道。”
吕范补充道:“不过将军放心,末将已经在大营内安排了兵马,一旦黄忠有异动,咱们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应对之策。”
黄盖一脸愁容!
他才刚和黄忠巡查地形回来,便碰到了这种事情。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黄忠对他是善意的,是友好的,是真正以心换心的朋友。
可越是这样,便越是让黄盖感到为难。
如果!也仅仅只是如果!
如果黄忠如寻常人一样,对待降将的态度,哪怕仅有那么万分之一的不爽,他都可以趁此机会,拍拍尼一股走人甚至于临走前,再干他一仗。
可是黄忠没有!
黄忠对他们实在太好了,好到要拜把子,称兄道弟的那种。
黄盖焉能如此对待黄忠。
沉吟良久,黄盖始终没办法做出决定。
长江河畔。
距离宛陵皇城,比起东至而言,更近一些。也因此,皇帝的诏书抵达此处,会更快一些。
方才剿灭了陈横不久,正是需要安定军心的时候,刘繇的一封
诏书,让整个大军,陷入了极度尴尬的境遇。
更令人气愤的是,此处原本的主将乃是孙策、孙坚,其副将乃是程普、韩当等老将,可由于掌权太重,因此受到的压制也最狠。
程普、韩当等一千老将,全都被押解下狱,如今的长江水军中,在职的将军,全都是裨将军等职务,根本接触不到。
换言之,此处的孙氏日部,乃是一盘散沙,愈加地不好管理,因为他们缺乏统一的领导,需要逐一攻破,这将是一个极其繁琐且浩大的工程!
大帐之上,周瑜正襟危坐,愁容满面。
“怎么样?军中情绪如何?”周瑜开口询问。
“元帅,军心浮躁,降军颇有戒备,怕是会引起军变。”小吏欠身拱手道。
“嗯!知道了,继续派人观察,如有异动,随时上报,不得有误。”周瑜下令道。
末将遵命!
小吏应了一声,正准备倒着退出大帐时,周瑜招手道:“且慢。”
小吏欠身拱手:“将军,可还有什么吩咐?”
周瑜深吸口气,轻声道:“你且派人在军中散播流言,就说此乃刘繇不得已的奸计,不过是利用孙坚而已!”
小吏唇角闪过一抹欣喜,忙回应道:“将军妙计,末将立刻着手办理。”
周瑜摆了摆手:“去吧!”
待到小吏离开军帐。
周瑜长长呼出一口浊气,他眉头微皱,黯然伤神:“伯符,休要怪我,你真正的仇人乃是刘繇。”
如此大的情报,周瑜相信,自家主公肯定已经收到!
可截至目前,上峰却没有任何的指示传达。
这不是束手无策,而是早有办法!
周瑜智计超群,夜风计策,他便是猜,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为尊者,便是如此!
该狠的时候,绝对要狠!
柴桑县。
太守府中。
徐庶呷口清茶,眉目之中,有一抹淡淡的愁思:“主公,咱们对这封情报视而不见,怕是会引起巨变呐!”
上首夜风放下茶盏,露出淡然的笑
容:“元直,或许你对公瑾、汉升还不太了解,咱们若是给他们相应的指示,反而会起到反作用!”
“哦?”徐庶略显惊奇,“何以,如此?”
夜风淡然道:“元直,公瑾此人乃是我钦点的镇海大将军,此人在五大将军中,年纪最轻,但却在我而言,是最有潜力之人。”
“此人精通兵法,腹有良谋,オ识、胆略,皆为人上之人,对孙策的反间妙计,便是由此人一手缔造,因此,即便我不对此事作出处理,他也能想得到咱们的应对之法。”
徐庶闻言,更显惊奇:“好一个周公瑾,能得主公如此评价,必定不是凡俗之辈可比。”
夜风极其肯定地道:“那是自然!能为我镇国五大将军之人,又有哪一个是凡俗之辈。”
“那汉升呢?”
徐庶很自然地把目标引到了黄忠身上:“黄老将军怕是没有公瑾的智计,难不成他也能看穿主公的妙计?”
夜风淡然一笑:“汉升不同于公瑾,他最大的优点在于领军作战的经验,别说我军,便是这天下任何一支军队,也无人能出其右。”
“我相信,汉升是可以应对这种突发状况的,而且会应对的很好,咱们提前泄露了情报,反倒让这出戏显得有些假。”
“不是吗?”
夜风的一声反问,让徐庶默默点了点头,他深吸口气,呷口清查:“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在下总有那么一丝不安的感觉。
“哈哈哈!”
夜风大笑数声:“元直,你放心便是,即便果真有事情发生,叔宝和云长的大军,也正在策应汉升的左右两翼,应该出不了大事!”
徐庶缓缓呼出一口浊气:“但愿如此吧!”
不知为何,夜风这种风轻云淡,泰然自然的感觉,竟让徐庶有种不自觉的服从感。
或许这便是真正的帝王之气吧!
东至。
军营。
黄盖军中
众人正在商议之时。
突然,一声急一促的传报飘入大帐。
有小吏从帐外转入,欠身拱手道:“将军,黄忠在营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