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这才是马超,听说那夜风更猛!”
“一个马超便战败了咱们蜀中三员大将,若是那赵贼来了,咱们蜀中如何能够抵抗!”
“是啊!连大将军在此獠手上都走不了一个回合,更何況是别人!”
“该死!张鲁匹夫怎么会投靠了赵贼!”
马超勒马转身,当这阳平关上的蜀军,扬声喝道:“弟兄们,咱们今日便在这城下,摆酒设宴,庆祝咱们旗开得胜。”
吼!吼!吼!
三军将士高举战刀,齐声山呼,兴奋到了极点。
庞统嗤笑一声:“这个马超…未免也太坏了!”
可言语之中,却感受不到庞统丝毫的理怨,反而还有一点点小调皮的意思。
张鲁急忙劝谏:“军师,马超将军虽然力挫了賊军的锐气,但如此明目张胆的摆酒设宴,万一大军喝得酩酊大醉,遭遇到贼军突袭,咱们可如何是好?”
庞统轻哼一声:“公祺兄勿忧,你照办便是了,马超将军如此,正是为了引蜀军来攻,他们不来还自罢了,如若要来,必杀贼个片甲不留。”
张鲁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似乎仍有些惆怅:“可是军师,这样未免也太嚣张了,那可是酒啊,万一出点什么事情,马超将军……”
庞统立刻摆手制止道:“你放心便是,只要有我在,出不了什么大事。”
张鲁长叹口气:“好吧,那在下立刻照办!”
庞统嗯了一声,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近日昊天王便会派人接收汉中,愿意参军的可以留下,不愿参军的,还是当教众吧。”
张鲁应了一声:“军师放心,在下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交割城池!”
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张鲁轻声言道:“原本割据一方便非我所愿,如今得昊天王大恩,可以到中原传教,此诚我毕生心愿!”
庞统警了眼张鲁,咕噜灌了ロ酒道:“给你提个醒,此前有太平妖道祸乱天下,如今昊天王虽然答应了你,可以在其治下随意传教,但你自己要小心些,小心重蹈覆辙!”
张鲁欠身拱手:“多谢军师提醒,
此事在下铭记于心!”
庞统嗯了一声:“走吧,咱们回去准备酒水,今日便在城下大摆宴席,好生庆贺一番!”
阳平关。
大营之中,不时传出一声声痛苦的哀嚎!
营帐内,吴懿躺在榻上,汘流浃背,仿佛刚刚洗过澡一样。
一双剑眉倒拔冲天,朗目中进溅出痛苦的眸光:“给我根木棒,快……”
吴懿紧咬着钢牙,发出咯咯的声音,浑身肌肉爆起,青筋一根根凸起,仿佛要撑爆了一样,痛苦不堪的样子。
兵士递上一根木棒,让吴懿含在口中,传到帐外的哀嚎声,方オ平息了三分,但饶是如此,依旧让人颇为担心。
吴家乃是蜀中大族!
吴懿更是吴家的顶梁柱一般的人物。
可是,这样的人物竟然为了救张任,而折了一条膀子,如此这般,焉能不让张任赶到痛苦,他总有种是自己害了吴懿的感觉。
毕竟,虽然主意是雷铜出的,可大将军是张任,拍板的是他张任。
张任一把捜住随军军医的衣襟,厉声喝道:“给本将军好好治,务必要保下他这条手臂,如若不然,本将军一刀砍了你。”
随军军医赶忙应承道:“将军放心,在下一定尽全力营救吴将军。”
说罢,军医立刻走入营中,开始施救!
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
一个时辰!
时间一点点过去,营帐中的声音逐渐平息下来。
军医从帐中转出,长呼口气。
张任赶忙迎了上去:“子远究竟怎么样?”
军医点了点头:“已无大碍。”
张任长呼ロ气:“真是太好了。”
不过军医话锋斗转,一记神转折道:“大将军,吴将军的膀子骨裂太严重,即便是保下来,可也恢复不到原来的水平这可是条右臂,吴将军怕是……”
张任顿时瞪大了双眼,眸中的怒火恨不得直接喷出来:“你说什么?”
军医吓得后退两步,方オ止住身形,他缓缓开ロ解释:“将军,
小的也是没有办法,吴将军右臂骨裂大严重,即便回复,怕是也不能像往常一样,上阵杀敌了!”
张任气得火冒三丈:“你个杂碎,根本没有好好治!”
“来人呐!”
在!
“给本将军拖出去砍了!”
诺!
张任懵了。
一个人坐在中军大帐,默默的发呆。
他当了一辈子的蜀中第一大将,各种荣耀光环强行加在他的身上。
将士们亲切地称他为张大将军!
他也因此,在刘璋登基称帝的时候,如愿以偿的当上了蜀汉大将军的职位,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张任一直想要建立功勋,向皇帝证明他的眼光是毫无问题的。
因此,他将目标瞄准在和刘璋有世仇的张鲁身上。他研究汉中张鲁五斗米道的特点,而且针对这种特点,做出了详细的作战计划。
计划堪称完美!发展得甚至要比他想象的还要完美!
可是天不遂人愿!
张鲁这个王八羔子竟然连仗还没有打,直接就举双手投靠了夜风。
而夜风呢?
随随便便派出一个十ニ虎臣,就把自己个蜀汉大将军打得是屁滚尿流,甚至集合蜀中三员悍将的实力,也未能与之平分秋色,而是被揍得一死一伤一逃亡!
如今,在阳平关中。张任就是个赤果果的笑话,什么狗屁的大将军,给人家提鞋都不配的杂碎!
大好的开局,让他一战打成这副碉样!
别说皇帝会骂娘了,就是张任自己,都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嘴巴子!
张任果真狠狠地呼了自己一巴掌!
似乎手劲儿使得有些大,愣是把自己都抽流血了,嘶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希望这一切都是梦!
可偏偏这一切比真金白银还要真。
张任懊恼至极!
早知今日,他就不会急功近利,要趁夜拿下南郑,一举莫定大胜的基础。
正当他悔不当初,眼角消下一丝泪痕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