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月不见,顾义看上去又壮实了不少,模样也逾发象他哥哥顾信了,许清在他上擂了擂说道:这次回京后,哥哥我一直没能去看看伯父伯母,实在对不起二老,你回去代我向他们道个歉吧
顾义有些腼腆地说道:许大哥,如今你做了司农寺少卿,脱不开身,我爹娘都知道的,安叔和二柱哥他们隔三差五的就上我们家,每次还带那么多东西,我爹娘早就让我亲自您府上去道谢了。
那你怎么没去,不是早交待过你,没事时常过来走动走动吗
顾义纳然不知如何作答,脸上的腼腆之色更深了,许清看出来了,顾义想来是觉得自己身份不同往日了,怕人家说他攀附权贵,上次许清去他家时,就说要帮顾义安排出路,然顾家是个有骨气的人家,他父亲硬是让顾义顶替他哥哥去入选班值去了。
顾义,你在班值里做得还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一说到这,顾义顿时恢复了虎虎的生气,笑道:许大哥,你就放心吧,没人敢欺负我,大伙都对我挺好的。
那就好,若是有人敢欺负你,你就来告诉哥哥,哥帮你收拾他;顾义啊人靠自己是好的,但是,你不能怕别人说闲话,就连我家门都不登,陛下是君王,掌管着天下还要大臣们辅佐呢,说白了就是一个好汉三个帮,若是全然拒绝别人的帮助,光靠自己是很难出人头地的,包括哥哥我也是靠别人的帮助才有今天,所以,你不要怕别人说闲话,没事多来家里走动,记住,我是你哥哥
对不起许大哥,我以后一定改,多上门向许大哥您请教
许清拍拍他的肩膀,朗声笑道:好汉子,不用说对不起,真论起来是哥哥对不起你们一家子,当初我说过要照顾二老和你的,如今回京近月,还没去看他们老人家,但愿他们下次不给我吃闭门羹才好
晏楠很乖巧地坐在一边静静听他俩聊天,直到顾义告辞出去,她才说道:你什么时候有这个弟弟的,我怎么不知道
许清在她旁边坐下来说道:这说明什么呢这说明喃喃你对相公关心得太少了以后呀,没事多和红菱她们走动走动,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
我什么我别忘了你现在叫许晏氏
晏大小姐终于发威了柳眉一挑,粉拳如暴雨般向他肩头擂过来:哼,人家现在还没嫁你呢,八贤王不是让你来我家退亲吗你来退亲好了
晏大小姐哼哼几声,小蛮腰一扭,就要起身离去,许大官人这下惨了,脸上尴尬异常,他一把拉住晏大小姐道:喃喃,别走别走,咱们好不容易在街上遇到一回,常言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这可不是共枕眠的好地方,许大官人及时打住话头,才接道: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
晏大小姐拉不过他,只好从新坐下,闷哼一声,别过头去,那白天鹅向的粉颈骄傲地扬着,许清恨不得再把她拉到无人处,重演一回训妻记,但这时却只能小意地说道:喃喃,八贤王让我去你家退亲没错,可我当声就跟他说了,头可断,血可流,喃喃我坚决不放手,喃喃是多好的姑娘啊,这十里八乡不不不,这宋辽夏三国都没一个比得上咱家喃喃,让我退亲,还不如要我的命算了
你,你胡说什么就会哄人,曦儿姊姊也是被你这么哄来吧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被许清这么一夸,晏大小姐神色却缓和了不少,若说红菱她们是妾室,晏楠还能不多作计较的话,那么清平那边,八贤王逼着许清来晏家退亲,晏楠心里没有一点介蒂那是不可能的。
由于刚才一翻打斗,除了秋月远远地坐着,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这倒方便了许清哄娘子:喃喃,咱们眼看就在成亲了,我许清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怎么做出那种中途退亲之事,说实话,我与清平郡主虽然同历了一场生死,但真论起来,与她的感情却并不深。
你感情不深,不代表人家曦儿姊姊感情不深,曦儿姊姊现在为了你,整天茶饭不思,以泪洗脸,人都瘦得好几圈了,瞧着就让人心酸,你们臭男人就是这样,到处拈花惹草不说,还惘顾人家一片深情。
不对呀,听这话,自家娘子大有帮清平打抱不平的意思,难道这闺蜜真蜜到那个地步太不可思议了,反而让许清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喃喃,清平那边不是我能作主的,总之,想让我放开喃喃的手,那是不可能的。
晏楠柳眉一蹙,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那曦儿姊姊那边你不管了我打小跟她一起长大,她原来被人说成那样,心里就不知道有多苦了,如今你跟她又有了肌肤之亲,你若是也不管她,我担心她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喃喃,她都跟你说了我那是为了救人,权宜
你还权宜呢人家一个郡主,对你一往情深,还都被你那样子了,你说,还能怎么样她若是还有脸嫁别人,我才认她这个姊姊了呢晏楠说到最后,那小嘴又噘了起来,着实可爱之极。
许清把一块点心喂到她嘴边,晏楠美目横顾他一眼,还是张嘴咬了一小口,许清心里有些怀疑,是不是这小皮娘又挖陷阱给自己跳,这是怎么了,怎么象帮相公拉郎配似的。
难不成这丫头对清平的感情比对自己的还深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清平郡主这事我不是管不了嘛,那天我不同意跟你退亲,八贤王把我臭骂了一顿,我现在去估计连荆王府都进不了,还能怎么着
这下晏楠倒不象在作伪了,一双细细的柳叶眉蹙得更紧,想了想掉过头来瞪他一眼道:你不是鬼主意最多嘛,原来骗人家存钱进银行的时候,你什么花招没用过,哼现在你说你没办法,我才不信你呢
晕,怎么扯到以前银行的事去了让人家存钱进银行,那是确实有利息,有好处给人家,可现在自己有什么好处给赵老八呢而且这跟银行好象也是两码事啊
要不将清平郡主约出来,把生米煮成熟饭
许大官人赶紧把这念头掐在了萌芽之中,爷可不想进宫当公公
骗婚骗别人或许还可以,但骗到赵老八头上去,风险和难度系数也太惊人了;得,打住看来除了去走赵祯那条道,还真没别的法子好想了
这事容我再想想法子吧,喃喃,你真不吃醋
谁说我不吃醋不过,曦儿姊姊也着实可怜了些,以前总是她让着我,护着我,有一回我在她房里玩,不小心打烂了她最喜爱的玉佩,我当时吓得哭了,她反过来哄说没事,可是后来,我却无意中看到她捧着碎成两半的玉佩,在偷偷地哭,原来那是他爹爹留给她的遗物,我
晏楠说着眼睛有些红润,许清拍了拍她的香肩说道:喃喃,别往心里去,你也是无心的,怪不得你,有些东西留着,本来就为了多个念想,但只要心里记着,倒不必太在意实物是否留存,其实,打碎了未尝不好,清平郡主那人心思太重,与其让她沉沦在过去的记忆里,倒不如让她忘记过去的好,或许,你那是无意中帮了她一回也不一定。
你净胡说不过晏楠却笑了,笑得娇娇俏俏,衬着她那身男装,样子显得尤为俏皮,许清忍不住在她小巧的鼻尖上点了点,然后把剩下的那半块糕点塞到她嘴里,看得出,晏楠也很喜欢这种被宠着的感觉,皱了皱小鼻子白了他一眼。
许清抽出手绢帮她擦去嘴边的粉屑,接着说道:喃喃,你跑街上玩可以,但是以后要带着护卫随从,就你这娇俏模样,谁还看不出你是女孩子来,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说到这事,晏楠倒象被丈夫逮住了的小媳妇,红着脸分辩道:我也不是不想带呀,可是我一但跟他们说,他们铁定会告诉娘亲,到那时娘亲哪里还让人家出来,再说了,带着那么多人,一点不好玩
许清呵呵笑道:那这样好了,你若什么时候想出来玩了,让秋月提前给我捎个信,我来护着你,若是我没空,就让我的护卫随你好了总之,不许再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出来。知道了吗
晏楠听他这么说,眉梢儿都带着笑意,脑袋重重了点了点,把头上的进贤冠都弄歪了。
进贤冠是官员及儒生冠饰的一种,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的,戴着倒是好看。
这丫头也只有在小颜面前还有点姊姊的样子,许清帮她抚正冠戴,和声说道:喃喃,这开封府的武举初试开始了,等我抽出时间来,带你去看看
太好说了两个字,晏楠大概突然发自己过于兴奋了,赶紧坐正身姿,脸上窘迫之情难去
你呀在相公面前少装模作样
嘻嘻
so:清晨做了个梦,梦到我们初中时候的校花陈烟萍。
星期六,放学铃一响我便第一个冲出了教室,回到半路才想得一本书没拿,担心空手回去被老子揍,只好哀叹一声转回学校,一口气冲上了五楼,发现静悄悄的教室里只剩下陈烟萍一个人,见我回来她欣然问道:你忘了带书是吗她脸上那抹羞涩是那么的美丽而纯真,我点点头,还没说出那句最想说的话,梦醒了
十多年前的一这幕竟然在晨梦里重演,当时是被巡楼的教导主任打断了让我疑幻疑真,细想来才发现,那是三年里她唯一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如今早已没了联系,想来也是狂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荫子满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