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被识破了(2)
到达六楼时,又引着人,沿着廊道,径自走到最左边的一间房间,推开房门,躬身送客入内,之后再小心的掩上门。
这是一间精致的雅间,也只有一间,没有分里外二厅,约有三十余平方,地面铺着大红地毯,四周摆着精美的装饰品,一边临街,窗开着,窗纱随风若静若动。
室内除装饰物之外,就只有一套黄梨木的桌椅,摆在近窗的地方,桌上也是空空如也,连茶具都没有。
巡视一番,水啸缓缓走到桌边,坐在左边的客座上。
她刚才坐下不足十息时间,门板上传来轻轻叩门的“可可”音,三响之后,门轻轻被人自外向内推开。
好个俊俏的儿郎!
侧首而望的水啸,瞧到门外的人时,心里忍不住惊艳了一把。
门口站着一人,他一袭榴红衣袍,衣领口用银丝线绣着首尾环回交错的宝钩花枝;左压右襟的斜领式,里面是薄如婵翼的纯白底衣;外袍腰系三指宽的玉腰带,左侧垂着玉玲珑。
左手微垂,右手执一把张扇面由绢丝所织的折扇,手指修长,根根如春葱;云袖,底衣乍袖,在手腕处用丝绳系住,只露出一截腕和手掌。
芙蓉玉面,肤似凝脂,小巧的檀口,红唇艳色欲滴,琼鼻高俏,杏眼,眼珠黑如墨染;留海斜垂,微微的遮去了左部的小半边额头,额心绘着一枚方胜红砂。
他站在那,似一棵芍药,美艳如仙,却又与世无争,看着他,心中莫明的涌起安宁感。
他的身后还跟着二人,一位是跑去回禀的侍者,而现在,侍者手中还端着一套茶具;另一位则是一位沉稳的中年男子,那男子看面相约三十出头,气息沉稳似一弯深湖,令人摸不着底儿。
只不过,有年青的美貌男子在,其他的都是陪衬。
惊艳后,水啸再细细一看,抑不住微微的眯起眼儿,唇角一挑,挑起一弯笑弧。
门外,玉紫幽看着端坐着的少年,眉峰一展,也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足一抬,缓步入内。
“在下玉紫幽,暂执牙楼一切事宜,有劳水音医久等。”清越的声音呈中性,令人分不出男女。
还真是像!
“牙楼少主亲自款待,荣幸之极。”一眨大眼,水啸笑得双眼轻弯,弯成小小的月牙儿。
那一笑,如水波荡开,满了一脸,又宛如百花开放,整张脸美如云霞。
走进雅厅的三人,被那一抹笑晃得眼一花,神色有刹那的呆滞。
真是勾魂的小妖孽!
“水医音,你再如此,若勾引得本公子犯错,可别后悔。”狠狠的吞吞口水,玉紫幽露出一脸的慎重。
“男欢女爱,倒也正常。”眨巴眨巴大眼,水啸不怀好意的一移视线,色色的盯着某人的胸部猛瞧。
中年男子“嘶”的暗中吸了口气;端着茶具的侍者,惊得差点没自己绊倒自己。
咦?
哪有破绽?
玉紫幽一低头,检视一番,发现还是跟曾经一样,身材跟男子一般无二,不由得惊讶的挑高了眉:“水音医如何得知本公子非公子?”
哼哼,也不想想她是谁?
想她一堂堂正儿八经的大姑娘,活了二世,如果连男女都分不清,哪她还混得下去么?那还不知躲到哪个角落里卖红薯算了。
“阁下扮得很成功,只是,下次改装时,最好将左耳上的耳洞遮严实一些。或者,衣领也得再高一些,要么就用人皮贴个假喉结。”暗中得瑟了一把,水啸笑嘻嘻的‘好心’的指出让人一眼瞧出症结的地方。
按耳孔定律,只有嫡长女有四耳洞,而来人左右耳都是双孔,就算略略的用了点胭脂遮掩,可惜没完全融合,还是有点痕迹;男子俱有喉结,而来人一点都没有。
少年没有喉结也是无可厚非,只是,来人的声线是成年人的嗓音,当“他”一出声时,水啸就确定来人是位易钗而饰的女公子。
唉,又输了!
摸摸耳朵,玉紫幽暗叹一声,闷闷的走到客座坐下,也不吭声,很不高兴的向对面的人狂甩眼刀。
中年男子接过侍者的茶,亲自沏茶,侍者迅速退出。
“原来牙楼少主也是个听不得真话的人。”水啸捧着茶,心中镇定如厮,语气更是透着惋惜。
“谁说本少主听不得真话?只不过是水音医的真话真的太不讨喜而已。”狠瞪一眼,玉紫幽无奈的收回视线。
“真话如忠话,忠言逆耳也。”水啸摇摇首,心中都不确定,对方如此个性,如果知道自己来的目的,会不会跳脚。
“水音医昨日才至琳琅国都城,今日即大驾本楼,不知有何卖买要谈?”暗自生着闷气的玉紫幽,真奔主题。
牙大少主心中真的不爽,赌约输了,她又得当牛做马,那一切都是对面人的错,她怕呆久了,会忍不住冲上去,将对方那张俊脸揍扁。
“本公子来向牙楼讨个公道。”水啸慢腾腾的抬眼,不慌不忙的开口。
玉紫幽、中年男子俱是一震,瞬间一脸的慎重。
“这话怎么说?”事关牙楼声誉,私人情绪全部丢至一边,余下的便是一本正经。
“数个月前,本公子现身迷失森林边缘的望城,牙楼私自将本公子出道的消息外传,以至招得大陆人紧盯望城,因而导致本公子托四海镖局所寻药草被人毁于一旦,害本公子丹药难成。如此,玉少主说说,这损失,是不是该由牙楼来负?”
无视一老一少二人的面色,水啸不急不徐的娓娓而述。
“大陆上带雅字的楼自来最为安全,可这次,牙楼名下的雅茗楼,私自泄露本公子的行踪,有违道义,本公子向牙楼讨个公道,不为过吧?”
临了,再火上加油一句。
草!
这哪是音医,分明是只狐狸,一只跟那个恶魔一样的狐狸!
中年男子一瞪眼,恨不得将眼前的少年给丢出牙楼,将其摔得屁股开花,断其手足,让人像乌龟一样四脚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