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这人虽不是坏人,但也不是绝对的好人。
那五张人脸欺我侮我,我又怎能同情它们?
敌人之哀,就是我的胜利棋盘!
敌人之死,就是我的饭后笑资!
你死得好,死得真是太好了!
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你放心,你并不会寂寞,我会在明年今日祭奠你的亡魂!
你放心,你并不会孤苦伶仃,你的兄弟们很快就会下去找你!
因为拥有透视能力的我,将会一一猜中它们所摸的鬼牌,让它们遭受难以想象的赌局惩罚!
赌局惩罚倾覆之下,这些人脸非死即伤,焉有完卵之理?
想到这里,我变本加厉地拍起了手掌,露出一种目空一切的眼神。
我的拍掌挑衅,即刻引来人脸们的满目怒气。
它们全都火冒三丈地圆睁双目,仿佛想用眼神杀死我!
“人生得意勿尽欢,否则你就会马上栽跟头!”右侧第一张人脸龇牙咧嘴。
“你现在笑得有多灿烂,待会我就要你哭得有多惨!你这个挨千刀的刽子手!”右侧第二张人脸眼眶欲裂地瞪着我。
“天道好轮回,你能猜中第一次,并非意味着能猜中第二次!只要我们完成这场赌局,就要你生不如死!”正中央的人脸一边说着,一边任由脓液流入嘴巴,看得我胆战心惊。
面对人脸们的威胁与怒气,我却面若冰霜地指向正中央的人脸:“你说我猜不中第二次?那我这第二次就猜猜你手上的牌,到时候看看究竟鹿死谁手!”
见我说得这么笃定,正中央的人脸霎时慌了。
不过它只慌了一会,便故作镇定地瞥着我:“那你就猜吧,我就不信你真能猜中。”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暗自冷哼一声后,便心中有数地悠悠说道:“我行使第二次猜牌之权,我猜你也就是位于正中央的人脸,摸到了那四只鬼牌之一的残牌!”
此言一出,菱形血桌上便升起一道凛然的黑雷!
这道黑雷刚一升起,便像一条邪恶无比的蛇蟒,攀上位于正中央的人脸。
“啊!这是什么鬼!”正中央的人脸登时凄厉大喊。
可这声凄厉大喊尚未落下,那道如蛇如蟒的黑雷,便张开血盘大口往人脸上啃咬而去!
随着黑雷啃咬正中央的人脸,菱形血桌上霎时奏起一场喷泉大秀。
待这场喷泉大秀销声匿迹,我往人脸上望去。
不望不要紧,一望吓一跳,只见正中央那张原本完整无缺的人脸,竟被那道黑雷啃咬了一大半,只剩下半张令人毛骨悚然的脸孔。
诡异的是,这半张令人毛骨悚然的脸孔上,仅仅点缀着半只鼻子、半张嘴巴以及一只孤零零的眼睛。
更诡异的是,脸上那只孤零零的眼睛,正满目幽怨地盯着我:“你怎么知道残牌在我手上,我知道了,你果然是在作弊!”
我轻轻一笑,将嘴唇裂成一个诡异的
弧度:“我作弊又如何?你连我如何作弊都不知道,又该如何阻止我?”
我笑了,彻底地放声大笑。
“你……”只剩下半边脸孔的正中央人脸被我气得不轻,它当即对着三寸少女大声说道:“尊敬的天地异物,那庄家梁凡已经承认自己作弊,你可以惩罚他了!”
谁知凌在空中的三寸少女一动不动,就像根本没听见那半边人脸的申诉。
只剩下半边脸孔的正中央人脸顿时急了,它怒火攻心地脱口而出:“你身为主持这场众生赌局的天地异物,理当做到事事公平公正,可如今你明知庄家梁凡作弊,却扮作一脸看不见的模样,真是可恶!你根本不配主持这场众生赌局!你不配!”
随着“你不配”这三字响彻血桌,三寸少女终于从默然中清醒过来。
三寸少女刚一清醒过来,便扭转眉眼望着正中央的人脸。
若是有心观察之下,可见三寸少女那双眉眼之中,竟然充斥着一股无比无边的怒气。
“我不配?你说我不配?”三寸少女一边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一边诡异地笑了。
笑毕,她当即挑动手指,弹出一道暗黄无比的光芒。
如果仔细观察几眼,可以发现这道黄光并非是寻常光芒,而是一道充满病菌的光芒!
“你算老几,你居然认为我不配?好好好,很好,既然你认为我不配,那你就去死吧!”那道黄光随着三寸少女的怒音降落,最后撞击在正中央的人脸上。
篷!一声巨响涌上耳畔!
先后遭受病牌以及残牌惩罚的正中央人脸,再也抵抗不住这道黄光的撞击。
它还未来得及发出求救之哀嚎,便化为了一团凛然的血雾,消散一空。
只剩下半边脸孔的正中央人脸,就这样死翘翘了。
看见宵小之辈已然死亡,三寸少女便收敛心中的怒气,恢复一脸漠然的模样:“正中央的人脸口出狂言,已经被我直接处死,现在有请庄家梁凡进行第三次猜牌。”
正中央的人脸被生生处死之后,菱形血桌旁变得一片空荡,只剩下两张战战兢兢的人脸。
这两张战战兢兢的人脸,分别是右侧第一张人脸以及右侧第二张人脸。
虽然这两张人脸已将三寸少女的恶行尽收眼底,但它们却选择咽下心中的怨气,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也难怪那两张人脸敢怒不敢言,毕竟三寸少女实在太过强横,竟然一言不合就翻脸杀人,真是一个嗜血魔鬼!
嗜血魔鬼就在眼前,那两张人脸已经想清楚了,它们打算赌局结束之后,就立马逃之夭夭!
什么?主人要求我们杀死梁凡?
可是我们都自顾不暇了,又如何杀死那个梁凡?
唉,梁凡那小子活得倒是很好,可我们就惨了,竟然五损其三!
若我们再动杀死梁凡的心思,怕是会全军覆灭!
兄弟们,你们死了也就死了,但我们二人还不想死!
我们还想留着一条小命,去享受血溪中美味的血水!
只消片刻,那两张人脸便达成了一个逃之夭夭的共识。
但三寸少女可不知那两张人脸达成了共识,她见菱形血桌上仍是一片沉默,便再次开口说道:“庄家梁凡还有两次猜牌的机会,请庄家梁凡快些进行下一次的猜牌!如若庄家梁凡故意延宕猜牌时间,将取消庄家梁凡的猜牌机会!”
我听见这句话后,一下子急了:“喏!我这就继续进行猜牌!”
话毕,我赶紧指着右侧第二张人脸,面露坚定地说道:“被它摸上的鬼牌,一只是不会招致惩罚的病牌,而另一只则是所猜鬼牌之一的哀牌!”
我的话音刚刚落下,便见右侧第二张人脸的瞳孔之中,升起一丝丝苦恼之色。
它苦恼的原因我倒也清楚,因为拥有透视能力的我,竟然将它摸上来的两只鬼牌全数猜中!
“你怎么会三次猜牌都中,你一定是在作……”“弊”字还没说出口,右侧第二张人脸便忽然想起了正中央人脸的下场!
可以说正中央的人脸之所以命丧当场,就是因为质疑我作弊,质疑三寸少女不处理我这个作弊之人!
深知“作弊”二字不可轻易说出,右侧第二张人脸赶紧捂住嘴巴,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作什么?你怎么不往下说了?”看见右侧第二张人脸如此窘迫,我不禁出声挑衅。
面对我的挑衅,右侧第二张人脸死死地忍住内心的怒气,只一脸怨毒地望着我。
不过它只望了一会,便听见三寸少女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庄家梁凡猜你摸到了病牌以及哀牌,请马上摊牌。”
“喏。”右侧第二张人脸哀哀一叹后,便缓缓地抛出两只鬼牌。
看见那两只鬼牌落在菱形血桌上后,我睁大双眼望去。
果不其然,那两只被右侧第二张人脸抛出的鬼牌,果然就是病牌以及哀牌!
鬼牌已摊,我已猜中,三寸少女严苛的声音震耳欲聋:“你,右侧第二张人脸,被庄家梁凡猜中摸到了哀牌,当受到相应的哀牌惩罚!”
下一刻,三寸少女又再挑起双手,从手指之间拨出一道光芒。
不过这道光芒并非是先前的黑光以及黄光,而是一道轻飘无力的白光!
这道白光有些诡异,我只望了它一眼,便觉大脑变得有些迟钝。
心慌之下,我连忙移开目光,不再直直望着那道白光。
我能移开目光,可右侧第二张人脸便无力移开了。
自从右侧第二张人脸看见这道白光之后,便开始痴傻地大笑。
右侧第二张人脸一边痴傻大笑,还一边从嘴里流出一些唾液。
或许受到白光的影响,那些唾液的颜色竟然是浓稠的白色!
“别看!你别看了!这道白光就是对你的惩罚!”见此一幕,右侧第一张人脸慌忙劝阻右侧第二张人脸。
可痴傻大笑的右侧第二张人脸,根本听不见别人的劝阻。
它紧紧盯着那道白光也就罢了,居然还开始张大自己的嘴巴,试图将那道白光吸入喉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