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车,张丽好奇的询问道:“王东,你去古玩店干嘛?”在电话里,王东只说要去古玩店,并没有说原因并。陶醉在丽姐清香中的王东有些走神,直到丽姐询问第二遍才回过神来,开口说道,不过没有直接说原因,反而问道:“丽姐,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是学考古出生的吗?”
“记得阿,怎么了?去古玩店和学考古有关联吗?”丽姐一时没反应过来,诧异的问道。王东继续往下说:“毕业后我凭借着在学校这几年积累的知识,成功的谋了一份古玩店学徒的工作,虽然说知做了几个月的学徒,但这几个月无疑是最锻炼人的,略掌握了一些窍门鉴定技巧。”
开着车的丽姐还是有些不明白,王东跟自己说这个干嘛?他不是失忆了吗?等等,难道他恢复了?丽姐内心一颤,扶着把手一抖,险些撞到路边的台阶,丽姐把车停了下来,扭过头问道:“王东,你恢复记忆了?”
“恢复了一些,还有好一些不记得。”王东一脸阳光的回答道,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失忆而有所介怀,“丽姐,昨天下午我去了趟古渡街,在一地摊上碰到件有眼缘的物件,当时见着它就有种感觉,回去差了一些相关的资料,越是琢磨越是像,但最后有个问题无论如何都搞不明白,所以打算去古玩店的掌眼帮忙断断,看看究竟是不是个老物件。”
张丽一愣,好奇的问道:“王东,究竟是个什么物件?给我瞧瞧。”说着,一双眼睛直溜溜的打量着王东怀里的包,接着像是想起什么,奇怪的问道:“王东,我记得古渡街就有两家古玩店,你昨天没去那里瞧瞧吗?”
“怎么没去,只是断了半天也没有个说法,正巧今儿你说下午不用上班,就打算去其他几家古玩店瞧瞧,也不知道是不是个老物件。”王东边说边把包的拉链拉开,满足丽姐的好奇心。提到工作,王东不由的小心问道:“丽姐,请一天假不会扣工资吧?”
王东现在可是困难户,家里虽然还没到达穷的揭不开锅,但在典当铺的和田玉还是早些赎回来好,指不定对方就给你耍青子,再加上还准备开小摊,这些都要钱,所以一分钱对王东来说都是钱。
“这个不用担心,我跟领导说带你出去见客户了,不会扣你工资的。”张丽宽慰道,听到丽姐这话,王东不由的舒了口气。早在民国成立之前,王东曾经给地主家做过工,有一次不小心感冒了,高烧持续不退,只能呆在家里养病,这一养病就是三天,休一扣五,月底领工资的时候只领了半个月的工资,白白做了十二天的功。
“怎么?你很缺钱?”张丽在这一行滚打好两年,练就的一双火眼,王东轻微的松气声便是让她断定王东缺钱。
“是阿,缺钱。”王东很坦然的说道,稍后将放在包里的笔洗给拿了出来,张丽接过瞧了一阵,递还给王东,好奇的问道:“王东,你这地摊上买的笔洗花了多少钱的?”
“五千。”王东轻描淡写的说道。
“什么?”张丽诧了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问了一遍:“多少钱买的?”
“五千。”王东收好,很淡淡的回答道,刚才那个惜财如命的好像不是他。
“五千?五千买了个这个?”张丽觉得王东疯了,五千块钱虽然不是很多,但也不少,怎么就舍得花五千块买这个?
“丽姐,走吧,这东西要真是清朝的老物件,价值可不止五千的。”王东很是淡然,有种超脱事外的味道。
“清朝的?那能值多少钱?”张丽好奇的询问道,王东想了想,道:“若真是清朝的,应该能有一万块吧。”一万块,这价格是王东估摸着来的,上次捡漏陈潜将军的怀表,那是民国时代的东西,民国的东西都能卖到六千,清朝的怎么说也能有一万。
“什么?一万块?”张丽感觉到世界疯了,还有这样的买卖,五千买,一万卖,简直是暴利阿!自己这拿提成的真没法比,一副打倒土豪模样看着王东。
王东讪讪的笑了笑,说道:“价格我就随口一说,至于能卖什么价,得看行情,而且不一定就是老物件。”
“那要不是老物件呢?可以把东西退给原来的卖家吗?”张丽小心的问道。王东依旧一副从容淡定之样,说道:“在古玩这一行,古来就有一条规矩叫,钱货两讫概不相欠,这包里的笔洗若真是件清朝的老物件,哪怕是卖十万八万,也跟卖给我的老板没关系。同样,若是这包里的笔洗是个新货假货,我也只能自认倒霉,不能回过头去找卖给我的老板麻烦。”
“什么?还有这规矩?卖假货工商局不管吗?”张丽惊诧的问道,这是什么事,怎么能够这样,商家怎么能没有职业操守,怎么能弄假的来冲次。
“丽姐,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若是卖这笔洗的老板真的百分百断定这是个清朝的笔洗,为什么还五千块卖给我呢?何不自己去卖十万八万?”王东笑呵呵的说道。
被王东这么一说,张丽立即明白过来,是阿,可不是这个道理!但还是有些生疑,问道:“王东,你说卖你的老板自己都拿捏不准,他怎么敢卖五千块的?不怕工商局找他麻烦吗?要知道市面上的瓷器最贵的也卖不到这么高的价格阿!”
王东笑笑,继续解释:“这买卖,自古讲究的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老板把这笔洗标价五千,一分钱不让,谁相中了,谁买走,不二话。”
“那干嘛要买呢?犯傻阿!”张丽被王东搞糊涂了,一个笔洗标价五千,傻子才去买阿!可这话一出口,张丽便意识到自己口误了,王东这不是花五千块买了吗?
王东依旧一副笑呵呵的样子,似乎刚才躺着中枪的不是他,而是非常耐心的解释道:“对买家而言,他在乎的不是老板标的价,而是老板标价物件的真正价值,就拿这件笔洗来说,我相中了它,认定了它是清朝的物件,我就花五千块买过来,等专家鉴定了,确定笔洗是清朝的,那我就是赚了,捡了漏,对于卖给我的老板而言,则就是走了宝。”
张丽被王东长篇大论的解释,搞的有些糊涂,也有些明白,试着总结道:“那这么说,古玩这一行岂不是赌博,买中老物件了就行大运,买不中不是自认倒霉。”
“差不多吧,这一行吃的是眼力饭,捡漏是他,打眼也是打。是捡漏,是打眼,还是全凭各自修为阿。”王东一副高深莫测之样说道,这时,张丽有些明白了,接着不由的担心问道:“王东,你不怕这东西是假的,打了眼,赔了本吗?”
“怕,当然怕,不过我更相信我的眼力,虽然古玩知识有很多不记得了,偏不巧的鉴赏清朝物件的基本方法,以及清朝物件的器形,釉色,包浆,还有成色都记得,所以愿意花五千块来赌一赌。”王东一副老学究模样说道,其实在心里他是很鄙视自己刚才说的那通话的,明明对古玩知识一窍不通,若不是有扫描技能,打死王东也舍不得花五千块来赌这笔洗是不是清朝的!
“嗯,我相信你,这回肯定是捡了漏。”张丽有些被王东这幅自信感染,一脸崇拜的看着王东。
王东这人脸皮厚,在民国那会就滚打在三教九流,可较是这样,现在看到张丽一副崇拜样,老脸还是忍不住的觉得臊的慌,自己这是欺骗纯情少女吗?不,是在欺骗成熟女上司!
“咳咳。”王东清了清嗓子,道:“丽姐,走吧,已经三点多了,得抓紧时间了,一般古玩店五点就准时下班了。”
“嗯,你坐好了,这回捡了漏,可得好好请我吃顿饭。”张丽一副打土豪模样说道。
“没问题。”王东爽快的答应了,坐在后座上一副猥琐样贪婪的吸着丽姐身上的清香。
张丽开着电瓶车不到二十分钟就带王东来到一家名为宝名堂的古玩店,可不巧的是这家古玩店的掌眼师傅有事出门了,王东扑了个空,只能再去另一家,等到另一家的时候都已经四点半了,虽然这家店的掌眼在,也给王东瞧了东西,但给的评价和趣雅轩的丁老板一样,拿不准,再想去另一家还有些远的古玩店显然来不及了,只能无功而返的打道回府。
开着车的张丽不满的嘀咕,道:“那个宝名堂的掌眼是不是假的,瞧了老半天竟然说了句拿不准,也不知道他那店怎么开的,真是的,白白浪费了这么长时间。”
“丽姐,不能这样说,宝名堂的老板这样说,也算的上我们这一行不成文的隐晦回答。”王东说道,张丽不解固执的说道,“怎么隐晦了?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哪来的拿不准?说拿不准,肯定是他的眼里有问题!”
“丽姐,真的肯定是能说成真的,但是假的绝对不能说成假的,是给对方面子,让事情不至于弄得太僵死,同时也是处于一种处于对自己的保护。”王东慢慢的说来。
“什么自我保护?我怎么听不明白?”张丽不解的问道。
“得,时间也不早了,差不多到吃饭的点了,你陪我逛动逛西的,晚上我请你吃饭,就上次那家,阳城大学附近的,到时候边吃边给你盘道盘道我们这一行不成文的规矩。”王东说的有些口干舌燥,看看时间不早了,便提议请张丽吃饭,吃饭的时候再说这事。
“不了,还是我请把,昨天你又救了我一次,怎么能让你请。”张丽认真地说道。
“丽姐,还是我请把,让你陪我兜了老半天,怎么还能让你破费。”王东诚恳地说道。
“不,这顿得我请。”张丽十分执拗。
“丽姐,还是.......”王东本想继续坚持说自己请客,可是一掏口袋,摸出把钱,其中面值最大的不过五块,四五个一块的硬币,还有两个一角的硬币,立马改了口:“得,还是丽姐,你请把。”
“对,这才乖嘛。”张丽很是满意王东的妥协,坐在后车座上的王东一脸尴尬,还好张丽看不到自己掏钱,不然这回可就丢大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