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五年冬,解放战争的一场战斗,被誉为‘白求恩’六十二岁的老军医张向东光荣牺牲了,野战四军政委亲自为他主持追悼会,追加一等战功。
这一天,大家心中都十分沉重,抗日八年,每位战士身上都受过伤,都是这位老军医给他们治疗的,有些一脚踏进鬼门关的也是被张向东硬生生的拉回来的。每逢战斗结束,大家问这位老人有什么愿望时,他总是喜欢先抽两口旱烟,然后笑呵呵的说:“还能有什么愿望?不就希望早点把鬼子赶走,然后回老家种上几亩地,养养老。”
然而鬼子赶跑了,天下并没有太平,内战爆发,现在张向东牺牲了,一切愿景都化成泡沫。
这一天,天空放晴,一种溺水的感觉,张向东感到胸口憋闷,一下子坐了起来,深喘了两口气,才感觉到舒服。看了下四周,张向东变得有些茫然了,这是哪里?是地府吗?怎么跟想象中的相差那么远?还是说这里是天堂?
“儿子,你醒了?”守在床边的中年妇女关切的问道。
儿子?张向东一愣,狐疑的看着眼前的中年妇女,自己是她的儿子?
“儿子,你先躺一下,我这就叫医生过来,看看情况。”中年妇女关切的说道,从她憔悴的神情可以看出十分担心。
没一会儿,医生来了,给张向东检查了下身体,对中年妇女说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再观察一天差不多就能出院了,还好醒过来了,不然可就麻烦了。”
中年妇女长长的舒了口气,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好像刚才一颗心不在肚子里似的。
张向东有些目瞪口呆,周边放着的医疗设备他也认识一些,但无一不比自己那个年代使用的要先进的多。
天堂,真是天堂阿!
等等,就在张向东赞乎自己来到天堂时,却是无意间看到床头的日历,01年10月5日,星期六?
“儿子,你没事了,医生说再观察一天就可以回家了,明天回家妈妈给你煮好吃的。”中年妇女神情激动道,紧紧握着儿子的手。
暖?张向东愣了愣,感受到中年妇女手心里暖汗,心中不由一惊,鬼魂是不可能感受到冷暖,这是怎么回事?
张向东另一只放在被子里的手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感受到疼,再次令张向东一怔,显得十分不可思议,难道自己还活着?
可是当时国党的机枪把自己扫射的像个塞子,怎么可能还活着?而且自己死的时候已经六十二了,但这身子却是一年轻小伙,怎么会这样?
难道是自己的鬼魂复生到这具年轻人身上?
不敢置信,难以理解,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作为老共产党员,张向东是标准的无神论者,然而眼前的一切确又活生生的存在,不是天堂,更不是地狱,也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因为真正切切的感到疼。
怎么会这样?
足足呆滞了有半刻钟,脑子混乱的像一团粥的张向东才接受眼前了眼前的事实。但接着新的问题就出现在张向东的面前,自己现在叫什么?在这个社会中又是扮演的什么角色?最为关心的还是当年哪党胜利了?
怔了半响,张向东理了理思路,十分艰难的开口问道:“妈,我感觉脑子有点乱,有些事记不清了,我这是怎么了?”张向东做出一副痛苦表情。
“儿子,你没事吧?”刚刚放下心来的中年妇女顿时又紧张了起来。
“没什么事,就是觉得脑袋有些疼,嗡嗡的响,我的脑部是不是受到什么重击了?”张向东揣测的询问道,身前他是医术超群的老中医,自然能根据脑部的伤势判断出来。
“儿子,你不记得了?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中年妇女紧张的问道。
“不记得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张向东一副茫然样,事实情况张向东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经过对脑袋伤势的评估,应该受到十分严重的重击,干脆作出一副失忆样,这样就不会露出马脚。
中年妇女宽慰了儿子一阵,又急急忙忙的去找医生了。
躺在床上的张向东脑子不由的又冒出了个问题,自己霸占了这副肉躯,那这副肉躯的原有主人哪里去了?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包括死过一回的张向东。在张向东脑中,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漫天的枪声中,然后自己便倒下了,没有任何感知,接着自己就像被关到了黑屋子里,与一切隔离,没有传说中的牛头、也没有马。等到再有知觉时,就是方才的情形。
从一九四五年,到二零一三年,中间过去接近七十年,这七十年自己究竟是以怎样形态存在的?
张向东自己不清楚,别人自然更加不清楚,这是个永远不能解开的谜团。
没一会儿,中年妇女折返回来,一脸的心思。
此刻,躺在床上的张向东闭幕眼神起来,干脆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问题,既然生活重新开了头,就要好好走下去。
耳边没有枪声,没有敌机的咆哮声,医院里更见不到满地的伤员,看来这是个和平年代。身前张向东最大的理想就是回老家阳城,种上几亩田,带带孙子,自己走的那年小孙子刚十岁,要是还活着的话,现在应该七十多岁了。
想想都觉得可笑,自己的孙子七十,自己才二十,究竟谁才是谁的孙子?
不论怎样,既然老天给了张向东这样一个重生的机会,他就要找回自己失散的亲人,就要一家团聚。
在床上躺了一会,张向东爬了起来,中年妇女急忙的扶着,关切道:“儿子,你怎么不再躺会,医生说你需要多休息。”
“妈,我想我没事了,脑袋也没刚才那么疼了,我差不多好出院了。”张向东说道。
“不,再观察两天,等医生通知了再出院也不迟。”中年妇女态度十分坚决,接着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儿子,有没想起什么?比如家里的人,或者同事朋友什么的?”
张向东作出一副努力回忆的表情,但这一想脑子却是一阵头疼,吓得旁边的中年妇女急忙劝道:“儿子,不急,慢慢想,有的是时间。”
张向东装出一副茫然样子,问道:“妈,我怎么会变得这样?我脑袋上的伤究竟怎么来的?”
“儿子,想不起来也好,就把她忘了,那个女人不值得你这样做。”中年妇女苦口婆心的劝慰道。
沉静了半响,张向东坚持道:“妈,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保证以后不做傻事了。”从母亲方才的态度神情来看,自己脑袋上的伤是因为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令母亲十分讨厌。
“儿子。”中年妇女长叹了一声,架不住儿子的坚持,一把辛酸泪的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当时你从古玩店下班,中途.......”
“妈,我带早饭来,哥醒了啦?”一声如翠鸟莺鸣的声音传来,只见到一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女子进来。
“小薇,你来了,这两天家里怎么样?你爸爸上班去了吧?”中年妇女关切的问道。
“家里还好,不过这两天老爸加夜班,有些累。”小薇说道,随机关切的询问道:“妈,哥的伤没事了吧?”
“没......没事了。”中年妇女有些哽咽的回答。
“妈,怎么了?”小薇被妈这模样吓住了,急忙关切的问道。
“来,大东,看看认不认识她?”中年妇女朝张向东问道,张向东茫然的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从刚才中年妇女的称呼,张向东知道这具身子的主人小名叫大东,倒跟自己的小名一样。
“妈,哥这是怎么了?”小薇急切的问道。
“嗨。”中年妇女长叹一声,“医生说可能是脑部受到重击导致了失忆。”
“失忆?”小薇惊诧一声,坐在床边,问道:“哥,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小薇阿!哥,我是你妹阿!”
张向东依旧一脸茫然,咯噔了老半天问道:“我是谁?”
“哥,你不要吓我阿,你是王东,我是王小薇阿。”小薇急的眼睛都泛了红,扭头问道:“妈,这可怎么办?”
“小薇,你先不要着急,医生说过一段时间可能会记起。”中年妇女宽慰道。
“王东,王小薇?”张向东叨念两句,做出一副有些想起来的模样,小薇急切的问道:“哥,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好像有点,但又很模糊,一想脑袋就疼。”张向东作出一副若有所想样的。
“小薇,别催你哥哥,等他脑袋上的伤好了说不定就能想起来了。”中年妇女劝慰道,这时小薇才从惊慌中回过神来,只是一双眼睛已哭红了,埋怨道:“都是嫂子不好,都是嫂子不好。”
“别提她,她还不是你嫂子,更不配做你嫂子。”中年妇女气不过,厉声喝道。
“妈,对不起,我以后不提她。”小薇委屈道。
“乖,小薇你哥哥会好起来的。”中年妇女安慰道。
“妈,那个女人是谁?我头上的伤究竟怎么来的?”张向东茫然的问道。
“大东,既然不记得了就干脆忘了吧,以后我们谁也不许提那个女人,就当从没出现过一样。”中年妇女说道,张向东无奈便不再询问。
“来,哥,先吃点东西,躺病床上好几天一定饿坏了吧?”小薇拿出带过来的早饭说道。
张向东只是头部受了伤,手脚并没问题,吃饭还是能吃的,只是没咀嚼一下,脑袋上的伤疤都会抽的疼,然而这点小伤小通对于经历过战争洗礼的张向东而言可谓小菜一些,当年他在前线救死扶伤的时候也受过不少伤,而那时候医疗设备捡漏,有时候连麻醉剂都供应不上,都是硬生生的挺过来的。
吃好早饭,张向东继续躺在床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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