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贝若雪更怒了,她把头发上的水珠随便擦拭了几下,然后没好气地把毛巾掷向了上官炼,看也不看上官炼,就从浴室里走出来。
上官炼接住毛巾,随手丢进了浴缸里,然后跟在她的身后而出,在出了浴室的时候,上官炼的脚步快了一些,抢在贝若雪的前面走到了柜子前面,拉开了柜子最下面的抽屉拿出了吹风机,然后转身走到了插头座前面,把吹风机插好了,便看向了贝若雪。
他想替她吹干头发,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他还不曾好好地摸过,不知道是否柔顺如丝?
“我自己来。”正在气头上的贝若雪根本不可能领情。她绷着俏脸,伸手就从他的大手里夺过了吹风机,红唇微翘,不满之情流溢而出。
“雪儿,火上加油了?”上官炼也任由她夺过吹风机,他站在她的身边,双目炯炯地看着贝若雪,低笑地问着。
夜深人静,屋外面除了路灯之外,极少看到行人了。
各家各院,几乎也沉进了梦乡。
房里的气氛,带着点点迷情,点点乱。
贝若雪不出声,只顾吹她的头发。
她不能生气吗?
好端端的,她就是被上官炼推到了风尖上,被他的女人视为情敌。
高雅珍看她的眼神,是恨不得撕了她。
高雅珍算是一个有修养的女人了,在她的眼里出现这种嫉恨的眼神,可见她有多恨了。
贝若雪觉得自己其实真的无辜至极。
如果她是上官炼的女朋友,被高雅珍敌视理所当然,可她只不过是挡箭牌。
也怪她自己,每次都义气冲天,帮了这个家伙。
“雪儿,这种天气洗个冷水澡的话,可以灭火。”上官炼伸出大手,攫取一束已经干了七八分的秀发,握在手里把玩着,丝丝秀发,细而柔,握在手里,上官炼才知道女人的头发有多柔。
“上官炼,你是存心来挑衅的吗?我不管,反正以后我不会再当你的挡箭牌了,我不想再被高雅珍误会。”今天晚上是出任务被误会,可是平时不是。察觉到上官炼的动作,贝若雪立即把那束秀发从上官炼的手里扯了回来,惹来上官炼一记瞪眼,她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头发是她的,她就是不让他把玩如何?
“小气鬼。”上官炼嘀咕着,她被他吻也吻过了,搂也搂过了,一束头发还这般小气。
“高雅珍也是长发,你要是喜欢把玩,可以找她去。”贝若雪听到上官炼的嘀咕后,更是气结。
“雪儿。”上官炼忽然定定地睨着贝若雪,从出现开始到现在,总算难得的露出了一本正经的表情,“你的话似乎有点儿酸,你在吃醋吗?”
倏地一阵强烈的热风吹向了上官炼,贝若雪一怒之下就把吹风机对着上官炼猛吹,没好气的声音飘进了上官炼的耳里:“我吃醋?我吃谁的醋,也不会吃你的醋!”
“啧,你的脸都红了。”上官炼上半身趋近前来,俊脸就凑到了贝若雪的面前。“雪儿,你敢保证你不是在撒谎吗?这样吧,如果你是撒谎的,就亲我一下,不是撒谎,就是我亲你一下,如何?”横竖都是他在占便宜。
“我热,我才不是脸红呢。你说什么?上官炼,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像个色狼!”贝若雪把他的俊脸推离自己的面前,更加没好气了。
这家伙……
相处那么久,她发觉他就像海底针,很难真正捉摸得透。
“雪儿。”上官炼忽然伸出手拉住了贝若雪,用力地把贝若雪扯到自己的面前来,然后双手扳握住贝若雪的双肩,俊脸上一片的严肃,俊目炯炯地注视着贝若雪。“雪儿,如果高雅珍没有误会呢?”
她就是高雅珍的情敌,她会怎样?
“什么意思?”贝若雪挑眉,与上官炼四目相对。
上官炼不出声,只是定定地看着贝若雪。
“不认识我了?”贝若雪被他看得心里有点儿发毛,嘴上却在调侃。
“雪儿。”上官炼握着她双肩的大手轻轻地移到了她的脸上,托着她的脸,一字一句地,把他一直没有表白过的爱意轻轻地吐出来:“如果说我爱你呢?”
上班开小差,贝若雪是开天劈地头一回。
她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右手里拿着一支黑色的签字笔,手指无意识地乱转着,那支笔在她的手里不停地翻着跟斗,就像孙悟空舞弄他的金钢棒一样。在贝若雪的面前摆放着一本像是文案之类的本子,她的视线落在字面上,可是人却在神游太虚。
“如果说我爱你呢?”
脑海里总是回荡着昨天晚上,上官炼轻轻说的那句话。
他说得很轻,似乎如浮云一般飘过。
他话中带着情,那情意似乎被压抑得似有若无,可却让她无法忽略。
他的眼神很专注,专注到连她脸上的毛孔有几颗都能数清。
她一直最怕自己跌进他深如无底洞潭的眼神里,当她抬眸看他,不可避免地掉进了那深邃的黑色漩涡里,她愣了很久,不知道如何回答上官炼。
她知道上官炼对她很好,虽然有时候很严厉,有时候会用身份压制她,不过他对她的宠爱她心里是明白的。
而她帮着上官炼挡下桃花雨,一来是出于义气,二来也是出于同情,因为她自己也常常被男人们缠着,她理解被自己不喜欢的人缠着有多么的难受。
昨天晚上她没有回答上官炼,上官炼倒是什么也不再说,似乎那句话只是玩笑一般,随即就离开了贝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