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茉竹觉得她本应灿烂美好的人生,简直就被蒙上了灰蒙蒙的色彩。
不行!她咬着牙,双手紧捏着红色的嫁衣,做出了一个决定。
这一次,她还是得逃跑才行!
想虽这么想,但这一路上阮茉竹始终都没有找到什么逃跑的机会,花轿顺顺利利的来到了齐王府的门前。
因为是王府为了冲喜,所以这门亲事一开始就弄得特别声势非凡。
整条街都为了配合挂上了各种各样的红绸布和鞭炮,当迎亲队伍一走到街道口,一串串的爆竹就霹雳啪啦地炸响,沿路无数的平民百姓都涌过来围观,寻找着花轿对里头指指。
“快看啊,那就是齐王妃的花轿!”
“不知道齐王迎娶的这位姑娘长得如何。”
“那还用,能嫁入王府的女子,那哪是寻常人,肯定美艳非凡!”
而齐王府的门前,也早就聚集了一堆前来贺喜的皇亲国戚,大门处唱名收礼单的厮忙得团团转。
有人眼尖的看到街边尽头出现了敲着锣鼓吹着唢呐的迎亲队伍,尖着嗓子喊了一声:“新娘子来啦!”
看到迎亲队伍停在王府门前,众人纷纷上去迎接新娘,原本正要进门的客人也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为新娘出轿进门让路。
阮茉竹被喜娘死死地扣住手腕,根本逃脱不得,只好被她牵着进入了王府,心中没有惊喜,只有欲哭无泪的感慨。
站在一旁的温彩芊冷冷一笑,眼睛中暗藏鄙夷:“哼,不过就是个用来冲喜的粗陋女人,齐王府也值得花这么多心思。”
“怎么,一个的冲喜王妃,也值得你堂堂太子妃嫉妒?”一个身穿紫红金袍的英俊青年淡淡的,浑身散发着一股威严的气息。这人正是月国太子卫景烨。
“笑话,我会嫉妒她?”温彩芊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脸一下冷了起来。
她生气的原因,一是因为卫景烨将她这个高贵的丞相之女、皇后侄女和阮茉竹进行对比的行为,让她感觉到了冒犯,二是心底深埋的情愫被戳破了而恼羞成怒。
虽然齐王只是个病秧子,但温彩芊曾经遥遥地看过对方一眼,那种风华绝代的姿容曾让她目眩神迷,深深吸引过。
尽管最后因为齐王是个废人,温彩芊不得不将这份感情压在了心底,嫁给了太子卫景烨。但生性高傲的她,也绝看不惯一个不知道从那跑来的野女人抢占她的东西。
是的,她的东西。对温彩芊来,世界上就算是她温彩芊放弃不要的人,那也是她的,决不允许让别人拥有!
想到这里,温彩芊冷静下来又斜瞅着卫景烨冷笑:“呵,光我,难道你就不妒忌齐王吗?明明你才是太子,但父皇却明显更宠爱齐王…看看这婚礼的用度,都比起你我二人成亲之时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不是齐王只是个废人无法继承大统,我看这太子之位的归属还真不好呢。”
“你……”卫景烨被刺中心中暗疾,顿时怒不可言。
但温彩芊只是冷哼一声,毫不示弱的与他争锋相对。
而看着看着,卫景烨突然笑了起来,他眯起眼睛透出一股骇人的奇光,“今天可是景南大喜的日子,你我夫妻二人要是吵起来,多不吉利啊,消消气吧。”
温彩芊被他弄得有些吃惊,看着卫景烨神色镇定如常,狐疑地盯着他:“你肚子里搞什么名堂?”
“你看着不就知道了。”卫景烨淡淡地,然后也不理会温彩芊,一挥袍摆,进入了齐王府。
另一面,阮茉竹头上盖着盖头,心里紧张得要死。冷汗涔涔而下…
因为视线受阻,所以她只能看清自己的脚底下。光滑的青石板数过二十八块,就出现了一个朱红色的门槛,她僵硬地抬腿跟着喜娘跨进去,然后就听见车轮滚动的“咕噜”声,一个坐着轮椅的人出现在她面前。
一袭红色的黑边金绣锦袍遮着他的双腿,阮茉竹只能看到一双放在腿上的手。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白皙的肤色在红色的布料下衬得如同温玉,比起现代的手模都毫不逊色。
这让阮茉竹有对来人的上半身也产生了一兴趣,但是碍于盖头的遮挡,她并不能看到。
这难道就是齐王?阮茉竹心想,有这么一双漂亮手的男人,应该也丑不到哪里去吧?
因为这种想法,阮茉竹也不知怎的,就迷迷糊糊地完成了拜堂的仪式。
夫妻对拜的时候还努力想偷看一眼对方的正脸,但没等成功,就被人一把推进了洞房。
进了洞房之后,趁着下人都退了下去,阮茉竹一把扯下自己头上的盖头,环顾了一圈房间,发现一张铺着龙凤双飞被的木床上,躺着她的新郎官。
阮茉竹凑过去细瞧对方的脸,刚看第一眼就被震了一下。
天底下要不要有这么英俊的睡美男!
齐王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胸膛随着呼吸缓缓起伏。
那深邃的眼眸,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论是曲线还是角度,都那么完美。光洁的脸庞较之常人而言显得有些苍白。可能是刚才的拜堂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墨色的长发铺在红色的被褥上,更是衬托出了一种脆弱的美感。张扬着高贵与优雅,这,这哪里是人!
“乖乖,老天爷果然是公平的——你这个病秧子,长着这么英俊的一张脸,如果还活蹦乱跳的,那得祸害多少姑娘啊。”阮茉竹捂着自己突然嘭嘭剧烈跳起来的心脏,自言自语地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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