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第二女猪脚正式登场
孟轻寒见到萧雨衣面目大吃一惊——
她嫣红的笑脸就像是朵花,可是花也没有她这么美。
她终于面对着孟轻寒。
可是,她的笑容也在这瞬间凝结。
因为孟轻寒的神情变得更奇怪。
他死死的盯着萧雨衣这张笑脸,就像快要饿死的人盯着一直烧鸡一样,只差没有扑上去狠狠的咬上几口。
沈双飞的眼睛并没有瞎,她的确可以算得上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若是有人用花来形容她,那就是大错特错,那实在应该将这人拖出去,狠狠打一百八十下板子。
因为那实在是辱没了她。
没有那朵花能像她一样那么娇艳,那么美丽。
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美,身材适中,不高也不矮,腿却很长,该肥的地方绝不会瘦,该小的地方也不会太大。
‘该小的地方也不会太大’这意思也就是说,该大的地方当然也就不会太小。
一袭淡绿色轻衫,轻轻的披在身上,在腰间随便结了条藏青色的玫瑰腰带。
乌黑的头发缎子一样柔顺,却没有挽髻,长长的披在她的肩上,还有一缕搭在她的脸上,这个神情看来显得有些娇憨慵懒。
但却更显得风姿绰约,引人心痒难挠。
因为男人看女人总是和女人看女人有些不同。
她的脸是瓜子型的,下巴尖尖,嘴巴红红就像是樱桃,鼻子却很秀气,脸色却很白,就像是已经有很久都未曾见过太阳。
但是最令人**的还是她的眼睛,轻描的峨眉下,她的眼睛很大很圆,水汪汪的。
一汪秋水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这还不说,居然还一闪闪的发着光,就像是天上最亮的星。
她虽然在笑,可是眼神中却又仿佛带着些淡淡的忧郁。
这种眼神最是令人**的。
男人看到这种眼神,估计十个有九个半是挪不动自己的脚,愿意将自己融化在这其中的。
因为男人们大多都很懂得怜香惜玉。
这并不需要去学,好像也是男人们的一种天赋。
她淡淡地在笑,笑容虽亲切,却也仿佛带着种淡淡忧伤。
可是这种神情让人看了,只觉得说不出的舒服。
那就像是春风拂过你的脸面。
这正是每个男人理想的妻子,梦乡中都想拥有的那种女人。
但是孟轻寒看这张脸,并不是因为这张脸的美貌。
这张脸,他并不陌生,就好像是他握在手里的刀一样,简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因为这张脸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到!
早在八年前,他就已经见过,甚至在他的梦里,这个女人的这张脸也都经常出现。
但他却从未想到自己还能见到这张脸。
他死死的盯着这张脸,眼睛一眨不眨,似乎想从这张脸上看出些什么秘密。
他想开口询问,可两片嘴唇仿佛已被粘合到了一起似的,只能在喉咙里“呵呵”作响。
他貌似想要伸手去触摸面前的这个人,可两条腿就像是灌满了铅,连挪动一步也已不能。
他双手紧握,可还是不能控制自己情绪,全身上下忽然起了一种莫名的颤斗,就像是刚从结冰的河水里捞出来的落汤鸡,扭曲着一张脸,扭得就像是麻花。
沈双飞大张着一张了嘴,简直可以塞进一整个鸭蛋。
可是,更让他没有想到的还在后面。
萧雨衣也已发现他身上这种奇异的变化,大声道:“你怎么了,难道你生病了么?”
她不说话还好,这一句话才说出来,孟轻寒就像是在梦中突然被惊醒。
他又像是被老虎咬断尾巴的兔子般的跳了起来,跳起来足有六尺高,反身箭一样的穿窗而去。
他的身形竟是快捷异常,看来竟不比他的刀慢多少。
等到沈双飞追到窗边的时候,已经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背影。
沈双飞的眼睛瞪得猫一样的圆,吃惊的看着孟轻寒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萧雨衣,道:“他为什么一见到你就跑,难道你是老虎?”
萧雨衣当然不会是老虎,就算是老虎那也是一只最迷人的老虎。
就算说有人愿意被她连皮带骨的吞下,那也绝对不应该会有人持怀疑的意见。
沈双飞皱着眉头,道:“我只知道他是个怪物,但现在看来,这怪物的毛病到真是不少。”
萧雨衣看着窗外的雨中的花朵,沉默了许久,这才幽幽叹了口气,道:“他的确有病!”
孟轻寒冲出小楼,也不管别人惊讶的眼神。
——他早已习惯了别人看他眼神的异样。
就算不习惯,他也顾不了这许多了。
现在,他只想野狗一样的逃到无人的地方,钻进无人的狗洞,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他一路狂奔,冲进无人的小巷。
小巷寂无人声,他的人却忽然倒在地上,倒在一条臭气熏天的阴沟旁,蜷曲着身子,不停的呕吐。
也许他并没有呕吐出什么来,他吐着的只不过是自己的苦水。
他吐的也只不过是他内心的痛苦与哀伤。
他一边不停的呕吐着,一面又不禁在心里暗暗的问自己:这世上难道真的有两个完全相同的人么?还是她本来就是她?
可是她的身体明明在他怀里慢慢冷切,他也将她葬在一座无人的高山的山洞里。
难道人还能死而复活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世上真的会有这么巧妙的事,还是她要折磨他,要么就是连老天也要折磨惩罚他?
他还记得那是八年前……
她嫣红的笑脸还是有若昨日一样,印在他的脑海刻在他的心中挥都挥不去。
往事不堪回首。
那一年,他还年轻,最多也就二十来岁,他带着他的刀,一个人、一把刀来到关外落日场。
他是来给他的养父母复仇的,他有确切证据,当年阴谋杀害他养父母的就是他父亲昔日的兄弟,落日马场场主马行空。
可是没想到是,就在他准备复仇的前夕,就在他准备砍下仇人的头颅,以慰父母在天之灵的前夕,他遇见了她,遇见了这个改变他这一生的女人。
她虽然给了他最甜美的回忆,却也让他以后无数的日夜在痛苦与煎熬中度过。
就是这个女人,让他尝到了情的滋味。
也让他知道了,情,原来是既甜且苦的,原来是既温馨又苦涩的。
这世上的事有时就是那么巧妙,就像有人特意安排的一样。
那时他还不知道她就是他仇人的女儿,她也不知道他是来找她父母复仇的。
像所有痴情儿女一样,他不可抑制的爱上了她,爱她的笑脸,爱她的轻嗔薄怒,爱她那淡淡忧郁的双眼,还有那轻轻的发香。
初恋永远也是美好的,总是让人回味无穷。
在他眼中,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美。
甚至就连她生气时的模样,也是那么的惹人怜爱。
有时,他牵着她的手,也会说些连自己想想也会脸红的甜言蜜语。
但她却好像很开心,对这些百听不厌,看着他念书一样的表情,就吃吃的笑。
她对他也很好,依偎在他身旁,手牵着手,一起去看日出日落,也一起在雨中漫步,又一起在月下看月出月落,数着满天亮晶晶的星。
他们相拥在一起,听着彼此的心跳,都觉得自己的天空从来也未有像现在的那么晴朗过。
他还记得,就在那个夜晚,有一颗流星在他们的头顶飞过,她大惊小怪的拉着他的手,逼着他许愿。
他当然不相信这些。
可是看着她天真的眼,一眨一眨的闪着淳朴的光,他就鬼迷心窍似的跪了下来,诚心的祈求,愿他们能够彼此相拥到老。
从那以后,只要有流星的夜晚,他都不愿错过,看着流星的光芒,感受那种辉煌的刺激,跪在地上,诚心的祈求。
这当然是可笑而又可耻的,若是祈求就能够满足自己的愿望,那这世上又哪来的那许多的不幸?
然后,一切都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就在那一夜,她将自己完整的给了他。
这在当时当然是不可原谅的一件事,可是他们都相信彼此的心还是干净的。
可是他想不通她的眼神看起来为什么总是那么的忧郁?
她的笑容为什么也总是那么的苦涩?
他也曾问过她,可只要他一开口,她的眼睛就开始朦胧,她的泪晶莹剔透,珍珠一样的挂在长长的睫毛上。
于是,他不敢再问,也不忍再问。
她拉着他的手,也曾祈求过他,祈求他放下他的刀,带她走。
她愿意和他一起,哪怕浪迹天涯她也心甘情愿,就是吃糖腌菜她也无怨无悔。
她当然说的很委婉,那个时候女孩子都是比较矜持的。
可是那时他根本就不能理解她。
因为仇恨已经蒙蔽了他的双眼,占据了他的整个躯壳。
他甚至开始觉得她有些不可理喻。
男人总是很大男子主义,总认为男人们之间的事,女人不应该干涉。
只是谁也不能说他对,也不能说他不对。
因为苦水已经沁入了他的骨髓,连抠都抠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