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牌楼大门之前,是一条笔直的石板大路,直通大雄宝殿。此处没有掩体,秦天柱、吕用之二人,以最快的速度,飞身而去,来到殿门之前。
殿门口左右有四个持枪而立的武士,秦天柱直冲而入,说什么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可是现在已经下半夜,又从来没有出过事,他们站立那里,闭目养神,只是吓唬吓唬人。
秦天柱、吕用之二人一冲到门前,立即出手击毙四人,他们还在睡梦中,就魂归极乐。
只听殿里一个声音道:“曹义,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莫非顾念师徒之情,下不下手?”却是诸葛无双听到动静,以为是曹义回来,开口询问。
吕用之推门而入,说道:“教主,是我。”
诸葛无双颇感意外,道:“吕堂主,你怎么来了?”
吕用之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殿里摆放着三张条桌,桌子上有酒有肉,一片狼藉,酒宴已经接近尾声。诸葛无双居中而坐,左首桌子后面的人是何再来,右首桌子后面的人,却是冯廷谔和康德明。
何再来醉眼迷离,道:“吕用之,不请自来,你好大的胆子。”
吕用之却道:“没有想到,快三刀冯廷谔,也是你们一伙的。”
诸葛无双也是醉意熏熏,道:“吕堂主,这是什么话?他们是梁王派来的使者,聘请我当天下第一国师,康公子是梁王的义子干殿下。”
吕用之道:“天下第一国师?梁王又不是皇帝,他有这么大的权力吗?”
诸葛无双连连点头,道:“就是天下第一国师,朱殿下,你说是不是?”康德明连连点头,道:“就是天下第一国师。”诸葛无双笑道:“吕堂主,你说我去还是不去呢?”
吕用之道:“天下第一国师,好大的名头,可是有人不想让你去,你只怕走不了的。”
何再来喝道:“吕用之,怎么说话的?你难道想造反吗?”
诸葛无双也是大为生气,拍着桌子,道:“是谁?谁敢拦我?”
吕用之道:“当然是你的老朋友。”
诸葛无双怒气冲冲,道:“我没有朋友,我的朋友都已经死绝了。”
吕用之叹了一口气,道:“人死可以复生,人家已经找来了。诸葛教主,你说怎么办呢?”
诸葛无双道:“居然不怕死?居然有胆子来?是秦天柱吗?你叫他进来。”
秦天柱听他只凭一句话,便料到是自己来了,不禁深佩他的机智,打个手势,众人鱼贯而入。
何再来有点不相信眼睛,道:“秦教主,真是你吗?你死而复生了?”
秦天柱却不理会他,强忍着满腔怒火,喝道:“诸葛无双,这虎皮交椅做的还舒服?”
诸葛无双抬眼看着他,一脸的诧异之色,道:“果然是秦教主!你还是来了!我就知道你死不了???”
冯廷谔、康德明等二人突见秦天柱,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都吃惊的望着他,说不出话来。一时间大殿里一片寂静,空气似乎凝结,好像谁也没有喘一口气。
秦天柱冷冷的看着大家,说道:“诸葛无双,我待你不薄,从小小的副香主,破格升到堂主,再到副教主,我能给你的,全给你了,你何以还要处心积虑的算计于我?还想要我的命?”
诸葛无双道:“秦教主,我算计你是有的,可没有想要你的命。因为一想到你拿我当自家兄弟,我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人,可一直念着你的好处。”
何再来道:“什么?秦教主是你害的?你为何拉上我,这不是害我不仁不义吗?”
诸葛无双道:“咱们是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事情当然拉上你。”
何再来道:“你骗得我好苦,诸葛无双,今日咱们恩断义绝,我先杀了你,再到五行真人的金身前,自刎谢罪,再世为人。”说着推翻了面前的酒桌,退了两步,取刀在手,立个门户。他素知诸葛无双的武功了得,既然反目成仇,自然不敢有丝毫轻忽,抱元守一,凝目而视。
诸葛无双冷笑一声,道:“这可真叫人为难了。何大哥,咱们一向是过命的交情,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而且还是生死对头,这不是让我难做人吗?”
何再来左手一摆,道:“罢了。都是过去之事,不提也罢。要说怪的话,只怪我糊涂,傻傻的被人当刀子使,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句话没有说完,突然间大叫一声,当啷一声响,他手中单刀落地,跟着身子晃了一晃,向前直扑下去,俯伏在地,鲜血从他身子底下流淌出来,他却一动不动。
众人见何再来倒地之前,似乎诸葛无双的身子动了一下,至于他是怎么死的,可没有看清楚。康德明、冯廷谔二人吓了一跳,这诸葛无双突下杀手,太过莫名其妙,怕他突然暴起,连连往后退,一直退到墙边,已经无路可退。
诸葛无双好像没有看见他二人,眼里似乎只有何再来,长叹一声,道:“何大哥,你执意寻死,兄弟这叫无法可施。”
秦天柱是一代绝顶高手,可看的清楚,何再来的胸口上,有一个大大的血窟窿,显是诸葛无双以极快手法,再加上剑不出鞘,直接用剑鞘捅进他的胸膛。何再来没有提防,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剑不出鞘,就攻了过来,倘若再来一次,他决计不会再跟对手东拉西扯,让其有机可乘,长驱直入。
秦天柱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将红缨拉到身后,才缓缓拔出长剑,冷笑着道:“是吗?因此你将我弄得不死不活,想活埋地下,也是无法可施?”
诸葛无双道:“我没有杀你,是不是?那时候,我只须一句话,也无需动手,只将你丢到荒山野岭,不管不顾,几条野狗,便将你尸骨无存,是不是?”
秦天柱气急反笑,道:“如此说来,你待我还算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