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宝存心想气张守一,令他愤怒,这家伙果然上当,只吃了半口,喝了半口,就被气走了。这会儿再炫耀一下香喷喷的饭菜,乘胜追击,必定又将他气的半死,却不料他竟然说拉肚子,上吐下泻,一下子就没了得意的心情,还好像吃了一只苍蝇,恶心的便要将所吃的都吐出来。半天才回过神来,说道:“张天师病了?我学过几天医术,给你把把脉,保证立竿见影,药到病除。”
张守一道:“多谢陆老弟的关怀,已经请郎中看过了,现在好多了。”说着举起双手,示意良好,又道:“真是遇到神医了,一剂药服下,药到病除。陆老弟,你看我恢复的怎么样?不像一个病人吧?”
陆家宝心下想,真会装模作样,本来就没有什么,自然没有问题了,眼见他神气活现,知道这一番较量,毕竟让他占了上风,自己输了,输得无话可说。眼见他得意洋洋,心下着实不甘心,故作关心的道:“天师不可大意,这上吐下泻可是急症,虽然来得快,去得也快,但容易脱水,要记得多喝水。”他见招拆招,不露半点痕迹。
张守一见他脸都绿了,心下当真乐开了花,终于也恶心了他一回,得意的道:“陆老弟说的极是,我说怎么口干舌燥,原来是脱水之故。来人啊,上茶。”
房门开处,鲍中元一手提茶壶,一手托着托盘,走了进来。
陆家宝一怔,随即笑道:“张天师,这个人可不简单,将来飞黄腾达,非池中之物,你竟然让他端茶递水,就是大材小用,没有眼光。”
张守一心下奇怪之极,不过是普普通通的鬼卒一个,难道他还有什么奇特之处,我竟然不知?不由向他多看了几眼,可怎么看也看不出他有什么过人的本领来,还一时间竟然想不起他叫什么,只是觉得眼熟而已,道:“陆老弟是天下奇才,一眼就看出他有过人之处,赞不绝口,而我却不知,当真惭愧的很,可否指教一下?”
陆家宝故弄玄虚的道:“天师,你这看人的眼光可不怎么地啊,不过,天机不可泄露,你天师道的事情,我可不好多说。哈哈???总之他给我端茶递水,我受宠若惊,可得多喝两口,哈哈???”
鲍中元见他调侃自己,知道他说的是自己想当祭酒的事,羞得满面通红,心下暗恨,说道:“一个人再怎么有抱负,都赶不上走狗屎运的人,百花掌门,你说这是什么道理?”
张守一连连点头,对面坐的就是走狗屎运的人,一个大男人竟然当上了百花门的掌门,走到绝境之时,又被尊为药王门的门主,以至于自己几番折戟,你能说他不是走狗屎运吗?怪不得他常常拿好东西喂狗,原来这运气是喂出来的。
陆家宝哈哈大笑,道:“这就是庸才和天才的分别,有道是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哈哈???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鲍中元心下道:“先让你笑一会儿,待会儿你要是还能笑出声,我就真的服了你。”他将托盘上的两个茶碗取下来,分别给二人斟满了茶水,又端起一碗茶,说道:“天师,请喝这杯水。”
张守一点了点头,道:“放着吧,先客后主,怎么能忘了贵客?”他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害怕一口茶没有进肚,不知对面的人,又会放出什么厥词。
鲍中元答应了一声,毕恭毕敬的将茶碗端到陆家宝的面前,说道:“百花掌门,这茶热,小心别烫着。”
陆家宝却不伸手,道:“放着吧,我过一会儿喝,就不热了。”他心下想,这小子无事献殷勤,必定不是什么好事,看他目光闪烁,说不定在茶上作了手脚,
鲍中元心下大悔,提醒他干什么,这不是画蛇添足吗?却不动声色的将茶碗放在桌子上,又毕恭毕敬的退到一旁。
陆家宝心下寻思:还是小心为妙,小心驶得万年船吗?当下笑道:“张天师,你背后背的是什么?”
张守一不知是计,回头看去,道:“我后面有什么?呵呵???不过一把剑而已,陆老弟要是怕了,我解下便是。”伸手从背后取下剑来,放在桌子上,食指、中指二指轻轻的点着剑鞘,又道:“这是一把斩妖除魔剑,死在剑下的冤魂,不下百十,寒气逼人,陆老弟怕是应该的。”
陆家宝以极快的手法,将两个茶碗相互调换了一下,笑道:“这就是天师剑吗?给我看看。”伸手过去,还没有碰到剑鞘,张守一早已经取在手中。
陆家宝笑道:“不过一把剑而已,又不是什么宝贝,还怕我看了不还你似得。”
张守一道:“这剑是天师剑,你要是我儿子,不仅可以看,我还传给你。”突然间想到自己至今无子,天师道自始祖张道陵创道以来,历经风风雨雨十八代,都是子承父业,一代传一代,自己已经老大不小,可后继无人,看来还得多娶几房夫人,多加努力,天师绝对不能亡于自己这一代。
陆家宝不高兴的道:“天师,你这话可不对了,天师道的天师能叫陆家宝吗?再说了,你口口声声说陆老弟,跟我称兄道弟,我岂非自降辈份,你当我是傻子吗?”
张守一皮笑肉不笑的微微一笑,道:“可惜,可惜了,陆老弟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天师道富甲天下,天下不知有多少人,梦寐以求,你却擦肩而过,不再想想?”陆家宝身为百花门掌门,外加药王门的门主,如果入主天师道,三门合一,天下独大,从此再无一门一派可以相抗衡。如此之成就,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将如意算盘打的山响,只可惜陆家宝不为所动。他口中的可惜,虽然替陆家宝感到惋惜,更多的还是天师道错过了一次发扬光大的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