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赫连如玉则掉头看向无名,他知道,此刻只能依靠她的决断才能突破困境了。
见赫连如玉把希望就寄托在自己的身上了,无名不禁嘴角抽动了两下,心想:你们既然每个人都以为老子懒,为何却要把这些可恶的难题还一个不少的全抛给老子?
气恼之下,却翻了翻眼睛,转而对纳兰康说道:"我累了!"
众人一阵眼刀光箭,但是某大少却只当什么都看不到,公然闭目养神去鸟。
其实除了术数班的学生,别人都一直认为她的眼睛仍然看不到。
纳兰康也不理睬众人,他从轩辕无忌和赫连如玉的身边钻过去,然后来到无名面前,蹲在地上,痛快的叉着腰说道:"来吧!"
无名很不客气的一坐坐在他的腰上,舒舒服服的抱着猫十八,又开始昏昏欲睡了。
嗨!众人心中一声悲叹。
什么捉鬼,斩杀异族,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危机当头,这位轩辕大少根本就不是能依赖的人。
赫连如玉知道无名是怪他喜欢动手不喜欢动脑,不觉思忖道:自己既是斗力班的班长,又是天宇国的太子,而且还是这里面年龄最大的人,在这试炼中,不处处带头就已经不对了,还要产生依赖无名的念头那就更加大错特错。
对,应该自己也尝试着动脑筋想办法!无名以前在怡红楼对付自己和收拾安培靖男的经历,给了他一个启示:若是碰到比自己强大的多的对手,那就不能硬碰硬,需要以智力取胜了。
于是他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凝神静气地仔细观察周围空间中,巨石怪阵内的情形。
这一静下心来,他赫然发现这看似凌乱无章的巨石阵,竟然也不是好不规律可循。
周围那些石阵沉浮不定,左右飞掠的,偶尔还有许多许多暗器一般飞过来的乱石,都有些围绕中心的几个点旋转的迹象,而且越是看的投入,越是觉得眼花缭乱起来。
本想再看得仔细些,便觉得一阵头晕袭来,让他急忙闭上眼睛,不禁右手食指狠狠的压住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才知道这空间中不只是诡异莫测的乱石阵让人好费心神,还有那强大的不知来路的阻碍力量,更加让人举步维艰。
这才明白昨日吉翁仙人的交代,并不只是恫吓和威胁。
这试炼才开始第一步就已经让他们头痛至此,想来那第二步、第三步、还不知道要难到何种程度?
哎,看来前途多险恶,需慎重又慎重啊!
一念及此,他一边抛开那些零碎的想法,一边仔细在头脑中寻找,更才自己发现的一点迹象到底是什么?
无名瞥见他安静下来沉思,而且还是那样一副食指抵住额头的神态,脸上又带着一丝痛苦,而且还有些站不稳的感觉。
她不禁心中暗自点了点头,心道:你丫的原也不笨,只是喜欢动手,难得动脑而已,到底是看出端倪来了!
以为他过一会儿便会儿彻底想通这个阵型的奥秘,可是却见他的神色却越来越痛苦,食指按在太阳穴上越按越紧,怕他耗费心神太多,造成什么不利影响。
现在这位太子殿下毕竟已经成了自己的"小弟",到底不能弃之不理啊!
便突然梦呓般的说道:"饿了,前几天的蟹黄大餐真不错!"
一边说一边舔了舔嘴唇。
众人一阵的咬牙跺脚,暗自诅咒。
"馋死你!都什么时候了还只想着吃!"
可是赫连如玉听到蟹黄两个字却骤然如醍醐灌顶一般,瞬间睁开眼睛,惊喜地跳起来冲着无名喊道:"对,是蟹黄!蟹黄!不,应该说是螃蟹,一只横行的螃蟹!"
众人头上一堆乌鸦飞过,心想:不是太子殿下也被眼下的绝境刺激到了,发了疯了吧?再被这该死的巨石带下去,恐怕不带到黄泉中,也会带到地狱中去。他却还有心思帮着无名想蟹黄,如此雷人法,真是把人雷得外焦里嫩啊!
可是他们却敢怒不敢言,毕竟人家是太子殿下,就算是现在突然发了疯在说胡话,他们也不能不乖乖的听着。
无名顿时心头一怔:看来,这赫连如玉也不完全是只闷头葫芦,他的思虑之中竟然也透着灵光,若是好好引导,必然能成大器。
"不错,横行的螃蟹!大家闭上眼睛,去感受周围的空气流动!你们要用自己敏锐的感觉去寻找那空气中流动的方向,你们便会找到真正的路!"纳兰康也突然明白了无名的意图,大声喊道。
因为他突然想起在他们进入这个巨大空间之前,遇到的那块幻境石壁上的画面,那石壁上顺时针转动的气团之中,闪耀的那些钻石般的星辰组成的图形,竟然和眼前这些乱石阵的分布情形一般无二,都是一只硕大的横行的举着两只钳子的螃蟹形状。
现在所有的巨石便呈现那图形上的钻石星点所呈现的位置和状态,而那股浩大无比的潜流也是按照螃蟹的爬行规律来运行的。
那力量流动从螃蟹的肚腹中心发出,传入左边的三条蟹腿,到两只蟹钳中间依次循环一圈儿,然后到右边的三条蟹腿之后,最终经过尾部,又回流到螃蟹的肚腹中心。
他顿时明白赫连如玉在陷入困境时,无名为何要提蟹黄那两个字。她根本就不是再想什么吃的,而是在提点赫连如玉思考的方向。
表面看来这个阵型是赫连如玉发现的,其实在他之前无名已经感觉到了,而且还在必要时给了赫连如玉最妙的引导,那引导还那么不落痕迹,真是用心良苦啊!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心里却一下子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咸所有的滋味都一起涌上来。
明明她早已经洞晓天机,但是她为何不自己说出来,非要把这个功劳送给赫连如玉。
难道她真的和赫连如玉之间有什么?
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心不禁痛了一下,仿佛自己最心爱的什么,被人给强行抢走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