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见少夫人来了,急忙屈膝福身,然后默默退了下去,各自心想:以前少爷纳妾,她也没有亲自进新房来看过,今天这是怎么了?想着想着便替那个少女的命运担心起来。
徐慧娘也算得上是个美人,长得身材高挑,明眸皓齿,只是整个人不喜欢笑,总是一脸凶巴巴的,除了无名之外,别的人都有点怕见她。
当厚重的房门在身后重重的关上,徐慧娘冷笑了一下,然后眯着两只细长的眼睛,迈步走向了坐在新床上的新来的女子。
"贱丫头,说,你是怎么勾搭大少爷的。今天若是不说明白,小心我撕烂了你!"
"奴家没有...没有...招惹大少爷,奴家正给小郡王弹曲儿的时候,是...是大少爷非要把奴家带回轩辕世家来..."少女满脸委屈,惨兮兮的辩解道。
"没有勾搭,我呸!你以为本少奶奶不知道你的出身?你不就是在帝都新开的玉兰春里面的歌姬吗?那里面的女人,哪一个不是迎新送旧的娼妓?你还在这里跟本少奶奶装清高!"
徐慧娘冷笑着,逼上前去,伸手便一把将少女身上的新娘衣衫扯落下来。
由于太过用力,竟连她里面的亵衣也撕开了,露出那净白如玉的香肩,上面一只青色的鬼头刺青,在灯光下更显得狰狞,真把徐慧娘吓了一跳。
夜雪刚刚吩咐过她,让她放手去做,一定要把这个少女逼到忍无可忍,所以她便肆无忌惮的开始发挥了,没想到一个妙龄少女身上竟会出现这种诡异而恐怖的刺青,她顿时警觉起来。
少女越是一副瑟瑟发抖的楚楚可怜相,徐慧娘越是气愤地把两只眼睛瞪大,口里狠狠骂着:"狐狸精!"便猛然伸出长长的指甲向她的脸戳去。
灯光下,徐慧娘的长甲闪着寒光,见到自己的脸要被她毁掉,少女再也顾不得继续掩饰,在那指甲距离她的脸不足一寸时,少女身上骤然闪出一团幽光,把徐慧娘震退了数步。
当她抬起头想看清楚,是什么奇怪的力量迫退自己的,却发现原本好好坐在床榻上的少女,顷刻间已经不见了踪影,徐慧娘便一下子瞪大了惊恐的眼睛。
怔怔地看了一会儿空空的床铺,骤然失声惊叫"啊!鬼啊!"
然后转身便逃,当她冲出房门的一刹那,在床帏子之上的一道光晕,便悄无声息地滑落在地上。再逆流而上地游到床榻之上,一团幽光再次闪耀,那个原本可怜兮兮的少女则带着冷笑重新坐在榻上。
然而,这剩下的后半夜,大少爷并没有来打扰她。
她就那么孤零零的坐了一夜,天将拂晓,她才发觉情形不对!
因为她想起,在徐慧娘用指甲戳她的脸的时候,在她的两根手指间仿佛捏着什么东西,而这东西并没有掉落在周围。
一个人在活见鬼般的恐慌之下,两根手指间夹着的东西都不曾失落,那也未免太镇定了些。
而且她冲出房门之后,竟然还把房门关上,再继续逃跑。
想到这些细节,她豁然而起,纵身飞掠向房门,然而她的手刚刚碰到房门,便"啊!"地一声惨叫,啪地摔在地上了。
整个人从手掌开始,倏地包裹上了一层冰晶,所有露在外面的肌肤都成了紫色。
房门上被人施了封印术,而且还是可以冻伤血魂,心脉的冰魔锁魂印。
外面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你是什么人,从何处而来?身上怎么会有龙帝魂晶的味道?"
少女这才明白,自己已经跌入了人家精心布置的陷阱中了。
但是对方问到的那些问题,她却万万不能回答。如果让安培师父知道是自己泄露了秘密,那么恐怕自己想死都不能死的安生了。
自己的师父向来冷血而狠辣,凡是被派遣出来执行任务的人,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若是一不小心失败了,就只有切腹谢罪这一条路。
若是失败了,又敢于偷生的人,每一个都会被师父的千里追魂符给追回去。
落在师父手中,那便是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他或是把失败的弟子们当成练功的活靶子,或是利用他们练成蛊毒,亦或是用来当成学习魔医之术的弟子们的活体标本。
只要想起那些弟子手中那寒光闪闪的手术刀具,每一个人都会不寒而栗,魂飞魄散。
"回答我的问题!"门外的人如同催命一般冷冷的再次开口。
而她的身体也如同被千万只利刃穿刺一般痛得不能忍受。
但是门外之人问到的那些问题,她却万万不能回答。如果让马上就要赶到苍梧帝都的师父,知道是自己泄露了秘密,那么恐怕自己想死都不能死的安生了。
那个一脸阴沉的魔鬼,一想到他,她就忍不住浑身发抖,牙齿打颤。自己那些没有完成任务的师姐妹们惨死在他手下的那一幕慕画面,她连想都不敢想,如今自己怕是也要重蹈她们的覆辙了!
自己身上中的封印又让她痛苦之极,思索了一下,她挣扎着伸手从自己的头发上拔出一枚幽绿的发簪,反手快速之极地刺入自己的胸膛。
随着"扑"地一声清响,只是,那被长簪刺入的胸膛之中并没有迸出鲜血,而是迸出一串幽绿的火焰。火焰一碰到空气,立即爆燃起来,瞬间将那女子整个点燃了。
火焰灼烧中,女子剧烈的抽搐着,生命随着迸出的火焰熊熊燃烧而快速流逝...
"糟糕!"门外一声惊叫,推门而入时,地上已经是一具被火焰包裹的尸体了。而在她裸露的肩头,那只青色的鬼头刺青则渐渐淡去,最终连她的尸体一起化为青烟消失了。
在一片被火焰焚烧的微微发黑的地面,有一枚小小的徽章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夜雪皱了皱眉,俯身捡起来看,那只是一只普通的雕刻着鬼头的青铜片,指甲大小,没有什么怪异之处,顺手将它放在袖中,心中大为失落,黯然叹道:该死,自己怎么会犯这种低级地错误!若是无名知道了她千方百计找到的线索就此断绝,她该多失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