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只飞雁轮廓中的绿光围绕成一个完整的图形时,一道精光,从石门上的大雁的口中发出,骤然射向了高台上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无名。
一眼瞥见那绿光从石门的内层发出,无名知道不妙,刚要闪避,却发现自己突然浑身僵直,一动不能动弹。
这才发现除了内息被冻结之外,一股奇异地鬼魅之气不知何时竟然化为无形的绳索,将她和猫十八捆了个结结实实。无名心中一翻,立时明白:自己被小人暗算了!
猫十七不顾一切的从隐形中冲出来,挡在主人面前。
砰地一声,绿色的光泽变成一张巨型的囚笼,将它牢牢困在里面。
本来这道光泽就不是用来杀无名,而是专门用来诱捕它的。
无名心头一冷,不禁暗自咬牙切齿,原来自己真的不知不觉掉入了人家设好的局里了。
原来在岔道口的巨石之下轩辕争锋等人和徐也亮的表演那只是想骗自己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徐也亮身上。
而真正动手的人,却不是他!
此刻困住自己的竟然正是自己在第二块巨石跳下来的过程中,接到的那枚鬼头徽章。
气得她不禁红了眼睛,立时死死盯住那石门之内正跃然而出的鸿雁留影,实在难以置信躲在暗处要自己命的人居然是他!
那个一向在人前羞涩之极又胆小如鼠的高含沙!
单听他的名字便已经值得警惕了,高含沙!含沙射影的歹毒之物,真的很配他这个人。
鸿雁留影一出现,站在它背上的高含沙也跟着出现在众人面前。
如今只面对他们四个人,他没有必要再掩饰身份,所以抱着胳膊冷笑道。"轩辕无名!有什么话你尽管问,本少主会让你死个明白!"
"什么!高含沙,你疯了!竟敢伤害自己的同学?"赫连如玉怒声呵斥道。
"别跟他废话!丫的根本就是修罗鬼教渗入咱们学院的内奸,这条咬人的闷狗,根本不是咱们天宇国的人!"
无名波澜不惊的几句话,让赫连如玉顿时晕眩了。
真是太恐怖了!这修罗鬼教怎么无孔不入?难道他们来到天宇国,除了寻找龙帝精魄碎片之外,还有其他目的?
一念及此,不禁满头冷汗。
"轩辕无名!你果然如我父亲所言...深藏不露!不过现在你被冰冻咒印困住,就别妄想再逃出生天了。"
说吧,将右手一扬,一柄碧光闪闪的软剑便倏地从他手腕上弹出来,在空中飞速转了一个剑花,然后跃下鸿雁留影,连人带剑化为一道碧光射向了无名。
眼见他偷袭无名,赫连如玉瞬间被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下意识的嘶声喊道:"无名,躲开!"可是惊恐之下,他的双腿仿佛僵在了地上,一动不能动弹。便将一股巨大的斗气狠狠拍向那高含沙的后背。
其实他何尝不明白,对手之所以选择现在出手,那必然是连同他们三个和无名看成了一体的。
除掉无名之后,他们也别想逃出生天,一定会被灭口。
生死之搏,焉能儿戏,他只能做出最快速的反应,要和对手抵死一拼了。
同样见到如此场面,徐也亮早已经吓得蜷缩在石门一边,抱着头只顾瑟瑟发抖了。
而纳兰康的一个反应便是趁那碧光袭到之前,一跃而起毫不犹豫得扑到了无名的前面。一边拔剑对准绿光奋力一刺,一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无名。
噗嗤一声,他的胸膛被碧光穿透,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正喷在虚化了身形的高含沙脸上。
他一时不注意,被那喷出的血液眯了眼睛。
刚一闭眼,便觉得肩头剧痛。原来在他的软剑刺透纳兰康的身体的时候,纳兰康也趁机给了他全力一击。与此同时,赫连如玉的一掌也击中他的左肩。
虽然化形之下,纳兰康和赫连如玉无法分辨他身体的部位,伤及他的部位也不甚关键,但是痛感却是没有差别的。
高寒沙立即痛得"啊"地一声惨叫,砰地一声又跌回鸿雁留影身上。
便收起宝剑,咬牙屈指结印,发出一个困束咒印,将正要追击的赫连如玉给困在当地。
而纳兰康的被一剑贯穿,伤势十分可怕。
他侧头又呕出一口血,便斜斜的滑倒在无名脚下,口中犹自向她道歉:"对不起...我...不能再...保护你了!"
最后一个字艰难地吐出,他便滑落在地上,闭了双眼再没有了声息。
赫连如玉心中砰然一震,立时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来,两只手握紧,指节都咯吱吱作响了!
此刻,他不能原谅自己。
一边狠狠的痛恨自己、唾弃自己:为什么不抢先一步扑过去?自己明明刚才也可以去做的,像纳兰康一样,挡在她面前,可是自己偏偏没有这样做。
一边质问自己:难道自己这个太子的性命就比别人宝贵?当日若不是无名,自己早已经被父皇害死了!
尤其不能原谅自己的便是:纳兰康能做到的,他自己竟没有做到!
现在不管纳兰康是死是活,他这个人,这个名字,将永远被无名记得。
此刻,不只是他的纠结虽然厉害,可跟无名的心绪相比,则无法比拟。
因为此刻无名已经是暴怒到无可忍耐。
若是自己受伤还好受些,却偏偏因为自己的疏忽,累及纳兰康为了自己伤成如此模样!饶是如此,自己却仍然被那个冰封鬼息咒印困住,不能发动任何反击。
暴怒之下,她的血脉中腾腾地燃烧起一团烈焰,那烈焰熊熊在她周身的血管间奔突着,疯狂的冲击着,仿佛要冲破她身体的束缚,跳出来,把整个空间都付之一炬一般。
猫十七和猫十八都感应到她的怒火,唯恐她伤了自己,急忙想开口解劝,可是还没容它们两个开口,无名的怒火已经无法抑制地爆发出来了。
她觉得心头被压的无法喘息,五脏六腑,奇经八脉都被那烈焰炙烤得要化成灰烬一般,无名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经脉和脏腑中的奇痛,便抬头向天,撕心裂肺地呐喊出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