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脸,半边脸像火烧一样,嘴腔里的肉硌上牙齿,有温热的液体在嘴角溢出,血腥血腥的。
他目光凶恶,像只被惹怒了野兽,随时会扑上来把的撕碎。
他揪着我的头发,咬牙切齿,“连最后一天都等不及了?这世上有比你更无耻的女人吗?”
我呵呵冷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把我变成情妇,就应该接受我身为情妇的无耻。情妇如果不无耻,难道要立贞洁牌不成?”
他像只被惹怒了的狮子,怒气冲天,却又找到发泄的地方,使命地揪我的头发,我痛得眼泪急掉,踢他的腿,“乔一鸣,你不就是想报复我当年开车撞你的事吗?如果你真想报复我,也已经报复过了。”
他骤然松手,蓦地冷笑一声:“终于想起来了?我还以为你会驼鸟的永远想不起来呢。”
我从他爪子下逃得生天,抚着隐隐作痛的头皮,说:“后来你不也开车把我撞回去了吗?那一次车祸,你让我失去了短暂的记性,昨天才全都想起来了。”
他看我半晌,良久,说:“太轻了。那次你把我撞到差点没能站起来。你知道一个男人尤其是龙门首领的身份,一旦失去站起来的资格,会有着什么样的下场么?”
我咬唇,“我并不是故意的---反正你现在好好的不是吗?更何况,你后来又把我抓去---”
身子蓦地发冷,对于别人来说,回忆是甜蜜的,但对我来说,却是无比痛苦的。
人一旦结下仇怨,必会想方设法的报复。
当年,他无缘无故地绑架我,强灌我辣椒水,却被我反整回去,从那时起,我与他已结下不解的梁子。再加上,我还开车撞过他,就算挺严重,但后来他的报复也丝毫不逊色不是吗?那场恐怖的报复事件下来,再加上车祸,太过痛苦的经历,让脆弱的脑海自动放弃那一段灰色记忆。
我对他说:“你把我关了五天五夜,天天变着花样折磨我---等把我折磨得差不多后,你再把我丢到一辆快废弃的车子里,从高坡上推下去,要不是我反应够快,打开车门跳车滚落到一边,不然我早就没命了。”我看着他,静静地呈述一直深淀在心底深处数年的灰色记忆,“后来我听之扬说,幸好那时有目击人,亲眼目睹我跳车的过程,不然,在那荒山野地的,就算没随着那辆车子掉到悬涯下,烧得只剩下一堆废铁废骨头,也会血流至死埋骨荒郊。乔一鸣,究竟是你狠,还是我狠?当初明明你主自动来招惹我的。”
他静静地听完,脸颊不时抽搐,最后,他讽刺一笑:“听你说起来,好像都是由我起的因。可是,向以宁,你忘掉了一件事。”他凑近我,一字一句地说:“我是混黑道的,做我们这一行的,没事找事,没麻烦找麻烦是家常便饭的事。谁要你来招惹我?”
我深吸口气,平静地说:“你错了,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他耸耸肩,气神定闲的样子,“就算是我无理在先吧,但谁叫你倒霉,与一城是朋友呢?你应该知道有句话叫匹夫无罪,怀璧自罪。”
我轻笑:“是啊,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现在,你终于报复我了。你让我没了婚姻,没了家,也没了名声,更没了尊严,这下子应该消气了吧/”
他抿唇,不语。
我看着他,冷笑一声:“如果这些还不够令你消气的话,那一命抵一命总可以吧?”
他眯眼,不屑冷哼:“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又当不成饭吃。”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轻笑,捂着肚子,眼神迷离:“这里曾经有了你的骨肉,可惜却被你亲手扼杀了。这总算是一命抵一命吧?”
他眸子急剧收缩:“你都知道了?”
我抬高下巴,语带轻蔑:“我是女人,难道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吗?”那次,他用*来惩罚我,子(宫)在急剧收缩下,还未成形只有半个月的小生命便流掉了。我醒来后的第二天便知道了。不是因为我早就知道我有了身孕,而是第二天,我(乳)房开始分泌少量乳汁,初中生理课程老师虽然教得模糊,但我看得认真,这些生理现像,没道理还会瞒过我。
“乔一鸣,你这个刽子手,你为了报复我。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放过,你这个恶魔,你会糟报应的。”我恶狠狠地诅咒他。
他眼睛蓦地变得血红,声音紧崩:“当时我并不知道你已有身孕---”
我冷笑:“何必替自己开脱?做都做了,事实都已造成,多说也无益。反正以你的身份,杀死一条命易如反掌,我也不会让你一命抵一命。我只求你放过我,从此以后,我们互不相干。再无瓜葛。”
“你不要房子,店铺了?”他沉默了会,忽然说话。
“如果我说要,你就会给?”
他嘴巴张了张,终究没有说话。
我冷笑一声:“乔一鸣,我真希望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你了。”我转身。
他拉住我,“你要去哪?”
甩开他的手,满脸厌恶,“不关你的事。”
他眸子一沉,“真要去刘子颜那?”
我气得浑身发抖,在他眼中,我就是那种为了钱随意出卖肉体的女人么?
“也与你无关。刘子颜算什么,要找也要找一城,他对我那么好,说不定还会把我扶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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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步走出乔家大门,我放下头发,遮住半边脸,一路上碰到三两个面色讶异的人,我目不斜视,装着没看到,尽量使自己走的骄傲些。可心里的麻痛却出卖了这仅有的骄傲,在走出那扇坚硬结实的大门时,大门左厕的小铁门“碰”地被关上,我的心震荡了下,明明大冬天里的阳光没什么温度,可我总觉头顶上的阳光异常灸烈---
一城的白色小车在空旷的青石板地面上显得孤孤单单,一如我的心,像落了水的鸡,全身找不到一丝温暖的力量。
上了一城的车。他迫不及待地问我,“怎么样了?”
我望着前方,幽幽地说:“算是两清了吧。”
“算是?”
我看着他,忽然很疲惫,“一城,我现在很累,你就不要再问了,好吗?”
是的,真的好累。
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了,骤然轻松下来,却再也没了快乐的跟源。我甚至不敢面对未来的人生之路。
车子平稳地朝远方驶去,我闭眼,蔽开的车窗外刮进冰冷的寒风,我却感觉不到冷,只有麻木的疼痛。
望着窗外的天空,太过繁华的城市,总与污染的环境挂钩,看不出天空原来的颜色,窗外景色依旧,绿草如茵,花繁锦簇的盛世繁华,无不留下城市建设者辛勤的汗水。
木然望着眼前一切,接下来,我又该何去何从?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