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不明所以地转头看着他,然后放下文件,倒了杯温水递给他,问:“不舒服?”他还病着,却跟他们操劳了一天。
赵基俊接过,摇头,然后轻啜了一口。
这时秘书敲了敲门,拎了餐盒走进来。盛夏帮忙将病床上的餐板放下来,秘书则打开餐盒,两人正在忙碌,她身上的手机响起来。盛夏看了一眼——颜玦,昨晚上他没给自己打电话,这一天她也刻意忽略。
赵基俊见她脸色不对,问:“有事?”
盛夏回神,掐断了电话,说:“没事,吃饭。”
三人坐在一起一边说说笑笑,但也是三句话不离公事,吃过饭时间已经不早,便留下护工她与秘书分别离开。
晚上的医院并不若白天那样热闹,但还是能看到三三两两家属出入。她身上依旧是签约时换的那身套装,脚下的高跟鞋敲击在地砖上发现一连串有节奏的声响。随着脚步声停顿,她发现自己停车子的地方已经没了那辆法拉利小跑的车影,取而代之的是一辆迈巴赫,颜玦就倚在车身上,像是已等候多时。
脚步止了之后,夜突然变的很静,仅偶尔听到远处传来一些说话的声音。而两人隔着夜色相望,他穿着最简单的衬衫、西裤,身子慵懒地倚在车身上,指间夹了一支烟,俊美的容颜陷在烟雾与夜色中有些晦涩不明。
“忙完了?”他问,淡淡的口吻偏尾调微微上扬,既与身上那抹慵懒相得益彰却又像是在隐含嘲弄。也大概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能将这些复杂的情绪同时演绎的这般如火纯青。
这是继前天晚上不快之后两人的第一次相见,盛夏看着眼前的他,一天都在压抑着平静的心,这刻不知怎么心头就涌起一股烦燥,但她没有发火而是转身就走。
颜玦这边本来也压着火气,此时见她这般无视自己,倒也没有着急。慢条斯理地又吸了口烟,之后将烟头丢到地上用脚碾灭,这才迈步追过去。
盛夏的步子不急,却是寒着脸往医院外的方向走。他腿长,没几步就追上来,拽着她的手臂,问:“还去哪?”就算生气,昨晚一晚还不够?
盛夏不说话,两人僵持间,他很轻易就将她抱起,然后拉开迈巴赫的车门将她塞了进去。盛夏自然挣扎,无奈他身子就伫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颜玦!”她怒目瞪着他,声音既恼又是无奈。
颜玦一手撑着车门身子下压,与她平视道:“你知道我不允许,总有办法。”这话不是威胁却等同威胁。
盛夏与他目光相对,最后似是败下阵来,别过眼睛安静待在车内。是啊,生气有什么用?气恼有什么用?使小性子又有什么用?人的任性只能在纵容和疼爱自己的人面前管用,而他不是疼爱和纵容自己的人。
想通这一点,她也终于渐渐冷静下来。
颜玦知道她有情绪,他也有,但他一直压抑着。见她安静下来便将车门帮她关了,然后绕到驾驶座。迈巴赫开出医院后,两人一路沉默,直到公寓。
进门后看到餐桌上摆着丰盛的饭菜,两副碗筷,显然是下午玉嫂特意过来做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