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嘴瘪着,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
相比起来林果实则更沉默一些,一直守着卧室的门。
高洁叹了口气,安慰林果然说:“然然宝贝乖,妈妈可能睡着了没听见,外婆这就帮你们打开门好不好?”说完在客厅里翻到钥匙,这才开了门。
时间已经有些晚了,房间里并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灯光照过来,模模糊糊地也就只看到床上一个隆起的人影。高洁只得将灯打开,林果实已经跑了过去。
那么大的动静盛夏一点反应都没,她就那样陷在床被之间,眼睛阖着,脸色苍白。
“妈妈?妈妈?”林果实推着她,连他这么小都能感觉到他皮肤烫的吓人。
盛夏仿佛模模糊糊地听到动静,睁开眼睛,嘴张了张想说自己没事,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哇——”林果然吓坏了,张嘴就哭出来。
高洁伸手摸向盛夏的额头,确认是发烧,对林果实说:“你看好妹妹,我去拿药。”
林果实点头,然后走到林果然身边,小声地跟她说话。林果然的注意力被转移,而且林果实一直跟他说有外婆在,妈妈不会有事,林果然才停了哭泣。
这边高洁忙着给盛夏喂了药,然后叮嘱两个宝贝去吃饭,两人守在床边同时摇头。
高洁也没有办法,只好起身打算将他们的饭端过来,总不能饿着肚子吧。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呕地一声,盛夏趴在床边便呕了一声,跌跌撞撞地就往卫生间去了。
不知是不是太久没有吃东西,空腹吃药刺激了胃,高洁奔过去时就见她趴在马桶上,半晌都没有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呀?”高洁急得也已经不知如何是好。
盛夏浑身虚脱,只摇头。
林果实的衣角被拽了下,转头见妹妹看着自己,问:“哥哥,可以给爸爸打电话吗?”
林果实点头,两人便悄悄出去了。
——分隔线——
彼时,颜玦从酒店门口将车开走,车子在陌生的城市街道行驶。他仿佛又像昨天一样漫无目的,或许是茫然吧,也不知开了多久,最后却只能来到希森公馆。
这个地方自管玉娆住进来后,他便一直没有来过,为的仅是不想碰面。其实他在如今在盛夏那里撞的头破血流,最不想让人看到的人之一便是母亲,因为她是这件事的帮凶。
可是他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里,偌大一个城市,竟真的没有地方可去。
管玉娆听到引擎声下楼,母子两人便在楼梯间相撞。她看到他的脸色不好,轻声喊:“阿玦?”
颜玦却并没有理她,脸上面无表情的,一个字都没有跟她说,便直接回了房。
“夫人?”此时站在客厅里的保姆请示。
她只是个下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也感觉得出来,每次管玉娆过来这个家的气氛仿佛总是不太好。尤其继昨天盛夏来过之后,颜玦身上散发的气息都让人担忧。
“忙自己的事。”管玉娆说。
她极少疾言厉色地对下人,可是心烦一个下人对主子的事关心过多,尤其是这件事他们都不想让过多的人窥探。
保姆其实也没有坏心,只是把握的这个度有些过了,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便灰溜溜地进了厨房去了。
管玉娆看一眼楼上,她心里其实明白,只怕盛夏已经做出了选择。可她做那么多并不是真的为了看他头破血流,他可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她又怎么可能真的忍心看到他受伤?
颜玦其实根本就不想一个人安静地待着,那样他的脑子里会充斥着无数盛夏的影子。可是他却又必须找个地方将自己关起来,因为他的脆弱不可以被任何人窥见。
屋子的光线由明转暗,他就那样一直坐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到起身时四肢都是僵的。血液慢慢循环,他才抬步开灯,然后进了浴室。
人在疯狂边缘让脑子清醒的最好方式就是冷水,颜玦站在水注下任它们打在自己的头上、脸上。之后才将身上浸湿的衣服脱了,随便扯了个浴袍出来。
这时卧室里的铃怕已经响了很久。本不欲理会的,看到那电话号码却怔了一下,因为是两个宝贝的号码。思绪还没有回转,掌心的手机又嗡嗡地震动起来。
颜玦有些迟疑地按了接通键,对面便传来林果然不太高兴的声音:“爸爸,爸爸,你怎么才接电话?”
“爸爸刚刚有点忙。”颜玦说,太久没有说话,声音有些发涩。
“这样哦。”林果然却并没有听出不同,不过虽然不太高兴还是表示理解。
“那然然宝贝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打电话是想爸爸了吗?”颜玦又问。
父母闹终归是父母的事,他并不想影响孩子。虽然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哄她,却还是耐着性子跟她说话,并不想让他们感觉到异常。
林果然小小的心思当然不会想得太多,闻言只压低了声音,像分享秘密似地偷偷告诉他:“爸爸你快来,妈妈生病了呢,外婆给她吃了很多的药都吐出来了。”
她真的好担心好担心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