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场的时候颜玦站在酒店门口等助理去开车过来,身后传来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突兀而有节奏,可惜他没有兴趣去瞧,直到一道女音响起。
“颜少。”
颜玦转眸,这才看到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已经站到自己面前。
“沈莹?”许久未见,他平淡的眼眸中并不见诧异,反而因疑惑而蹙眉。
她看上去与前些日子有些不太一样,妆容虽然依旧精致,却仿佛少了那种出门随身携带的星味,反倒颇有些憔悴的感觉。
沈莹说:“我有些话想跟颜少谈谈。”倒像是怕被拒绝,还好颜玦轻点了头。
助理开车过来时,他人已经和沈莹重新换了一间包厢,这里隐秘性一直良好,倒也没人担心。只是偌大的包间里只有两个人,难免静了一些,尤其在没人说话的情况下。
颜玦点了支烟抽。淡白的烟雾由性感的唇间吐出来,将他整张俊毅的容颜萦绕其间。有一种男人,他无论做什么一举一动都能吸引人住的眼球,无疑,颜玦是这种。
对于沈莹而言,他从小就是天神一般的人物,跟在身后提鞋都嫌亵渎。但是女人都有梦想,都会贪心,所以明知自己配不上还是费尽心机。
“有话就说。”他催促,显然没有什么耐心。
“我失踪了那么久,颜少就不好奇我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吗?”沈莹问。
“去了哪里?”颜玦问,但看向她的眸子是无波的,并没有牵动他的任何情绪,显然也并不好奇。
沈莹见状,唇角尝到一抹只有她自己才知的微苦。想着其实他对自己一直都是这样,但是周围的人捧她多了,总往她心坎里说,便给了她他待自己特别的错觉。如今唯有这般直视,她才能清醒体会到她其实并不想面对的真相。
她眸子低垂,模样看似委屈,也是借此将情绪掩去,然后才悠悠开口:“你订婚的前一天,我被送出了E市。”
包厢内的气氛有些凝滞,半晌,他才问:“我妈做的?”几乎是肯定句。
沈莹点头又摇头,她看向颜玦,说:“还有盛夏。”
颜玦弹着烟灰的动作微顿,但脸上并没有特别的情绪。沈莹看着他的反应,接着又说:“她拿我爸威胁我,并给了我一笑钱。”
待在他身边那么久,沈莹深知他此生最痛恨母亲管玉娆干预他的感情,而盛夏与管玉娆勾结,无疑是触了他的逆鳞。但见他仍没有任何反应,于是着急地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说:“你相信我,订婚的事她与你母亲早有预谋。”
四目相望,他眸子幽冷。
沈莹从包里掏出一个东西推到他的面前,说:“这是转帐单,上面写写的清清楚楚,给我的钱是从盛夏的帐号里转过来的,我一分都没动过。”
她期望颜玦看到这些盛怒,期望他的怜惜,期望他对盛夏恨之入骨。她要求不多,只要她还能像从胶待在他的身边就行,哪怕只是替身。可是她话说完很久,他都没有什么反应,唯有室温仿佛愈见冷凝。
半晌,他终于开口,问:“既然拿了钱,为什么还回来?”
沈莹对上他深沉而幽冷目光,微怔,问:“颜少,你说什么……”
“既然拿了钱,为什么还回来?”颜玦重复,一字一句十分清晰地重复,却如针字字扎在她的心上。
事情仿佛与她想的大相径庭,她还没有做出反应,颜玦却已经起身。
沈莹不甘心地拽住他的衣角,他眉头终于不耐地皱起。
“既然拿了钱就该守信用。”他这明显就是在袒护自己的母亲与未婚妻,更或者已经看透她的自作聪明。
他居然不计较吗?沈莹不能接受着摇头,颜玦将自己的衣角从她掌中抽出来,那模样怎么看怎么无情。
“那么杜若呢?她的消息你也不想知道了吗?”沈莹不甘心地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