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在一个大颠簸后,停在了中环威灵顿街的一栋茶楼前!门头就一块黒匾上刻着三个金色大字,莲香楼!在香港饮茶已经是中习惯,一份报纸两碟小点或是三五成群的伙伴围坐一起,点上几笼点心喝喝茶聊聊天。
莲香楼可以说是香港最为古老的一座茶楼,据说有上百年的历史,每天来此饮茶的客人是络绎不绝,运送点心的小推车一处来,下手晚的就要等下一批,有的熟客索性直接跑去厨房拿点心来食用,可想而知这家店有多受欢迎。
叶成站在茶楼前,茶楼没什么装修,四面白墙,屋顶中间拍着管道,黑色桌椅与白墙形成鲜明的对比。肩头被人推了一把,叶成横眼看了下对方,然后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进茶楼。
整个茶楼极为安静,一反往日的熙熙攘攘,楼上楼下除了厨房里工作人员外就只剩下服务生。叶成被推上楼,这里的空间跟一楼大厅差不多,摆着十几张桌子,另一半好像还有包间,不过此刻空空如也的二楼大堂中坐着一个人,他低垂着头看起来十分年轻,头发不长不短跟阿三那非主流的发型差不多,只是这个人把脑门露了出来,有点像八十年代的油头,三七分的分界线就跟这茶楼的黑白配一样清晰。
不过,从远处看这个年轻人怎么看怎么别扭,尤其是那张低垂的脸在灯光下反射出镜子般的光芒,走进一看,原来是一张四分之一的裸色面具,做得很逼真。
年轻人身后站着一个老者,叶成并未因为他的年龄而忽视了他的存在,相反这个老头给人一种难以无视的气魄感,不是那种无形中给人低气压而是真正让人打从心里折服的气魄,因此,叶成多看了老者几眼,他平淡的外表下从容示人的神情,让他联想到一个名词,影武者!一种销声匿迹很久的古老名族。
“请!”
叶成拉开凳子坐在了年轻人对面,他勾起一边嘴角打量四周后说道:“长话短说,我的女儿在哪?”
“吃好玩好,叶少不用担心!”年轻人露齿一笑,他挥挥手,身后的老人把一个箱子递了上来。“哎,虽然我不喜欢用这种胁迫人的方式,不过有时候人就是生不由己,这里有五百万,我请叶少帮个忙。”
箱子被打开里面是印着老人头的美金,还散发着纸钞油墨的气味。“这是订金,事成之后还有一千万。”
嘶!这种感觉不太好,不过叶成还是拿起一叠钱撸了下丢在箱子里,缓缓说道:“我不缺这点钱!”
小少爷咯咯笑了两声,他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嘟起嘴想了想开口说道:“嫌钱少啊!不过以那小丫头的身份就值这么点。”
有些人生来就很欠扁,尤其以这种自以为是的为首,所以叶成毫不犹豫的出手了!
年轻的小少爷毫无反抗的被叶成从凳子上拽了起来,他的脚尖好好够到地面,只是个子不高的他无力以此来支撑自己的身体,只好仰起头望着天花板。
“老头,别乱动!你再厉害也快不过我手里的刀,不想我伤他就把丫头送出来!”
“听他的!”
老者迟疑了下让人把芍药带了出来,叶成看到她的时候差点没被气晕过去,这丫头难道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吗?居然还好意思吃冰激凌!
“丫头,到我身边来!”
芍药撇了叶成一眼却做饭另一边的沙发上,翘着双腿说道:“我早就跟你们说过,这套对他没用了吧,自讨苦吃的喂!”
这是什么情况?叶成狐疑的望着芍药,她看起来不像是被绑架者,反倒是有点谋划着的意味!
小少爷咯咯咯笑出声,他两手扣住叶成的手腕用力一压,只听得骨头咔咔咔作响后,这位看起来弱不经风的小少爷居然从叶成的掌控中逃脱了出去!
“缩骨功!”
“叶少承让了!”小少爷走到芍药的跟前,他优雅的牵起她的手说道:“我想你是对,跟我来吧!”
芍药深深看了叶成一眼跳下沙发跟着小少爷走入茶楼的后方,叶成咒骂了声,这不是把他逼上梁山嘛!不去也得去可嘛!
哎!这丫头到底在搞什么鬼?叶成跟在几人身后,很快从后门离开茶楼坐上停在巷子里的车子扬长离开!
沿路芍药始终注视着窗外,叶成被夹在两个黑衣人中间,口袋里的手里震动起来!阿三焦急声音从那头传来!
叶成一边听着一边嗯了两声说了句‘她在我身边!’后挂了电话,此时小少爷转过头冲着他笑笑说道:“您是一个聪明人!”
车子驶出市中心走上山道停在了一栋华丽的别墅前,保镖率先跳下车拉开门请小少爷与老者下车,对待叶成的态度那就跟个囚犯似得十分不客气。
几人进入别墅后,还没等叶成观察完屋子里的摆设,就被带进了地下室。此时的芍药一直都跟在小少爷的身边,连正眼都不看叶成一下,看她纤细的背影挺得笔直,总给人怪怪的感觉,这丫头到底要玩哪一出?还有这小少爷又是谁?他可从来没听过这号人,但有影武者跟随身边,想来也不是一般人!哎,这香港可不比东海,藏龙卧虎的太多了,各个都是深藏不漏啊!
“这是我送给您的一份小小薄利,希望您会喜欢!”
站在一扇铁门前,小少爷挥退了自己的手下,狭长的过道上站着三个大人和一个小孩,小少爷的手搭在芍药的肩上嘴角勾起一抹真诚的笑容,因为太过真挚让叶成有种虚假感。“请进!”
就当叶成迈开脚步的时候,芍药无意识的用手挡了下门,从她圆眸中叶成看到了迟疑,这丫丫头果然在筹谋什么,但又不确定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冲动是魔鬼,现在到了这田地,错与对都必须走下去了。
铁门背后是个刑房,一个中年男子戴着枷锁被压在了屋子中间,空气里蔓延着浓重的血味。叶成下意识的掩住了芍药的眼,他极度不愿意让一个未成年少女看到如此残忍的画面,虽然这对芍药来说有点多此一举,相信她见过的血腥画面比这个多得多,但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这种事绝对是要杜绝的。
“秦五爷!”叶成站在门口说出了中间受到刑法的人身份。
“没错!”
叶成背对着身后人眼角抽搐了下,这下他无用再去猜测这位小少爷的身份了。“有劳天子带芍药离开,这里并不适合小女孩观赏!”
不等小少爷说话,老者已经提出反对的声音,他同样不允许自己的主人单独与像叶成这样危险的高手在一起。老者鹰鹫的双目盯着叶成似笑非笑的脸,对方的从容猛然让他有些汗颜。
“天少有个好管家!”叶成说完走进刑房,他来到秦五的跟前,对方的双目已经被挖去,下颚肌肉萎缩,可能是牙床被抠的结果,敞开的血衣下伤痕累累。
“我的手下吃里扒外,对叶少和你的朋友做出不恭敬的事,武器就在一边,要杀要剐全凭叶少的的处断。”铁门被你关上,小少爷缓缓走到一旁的桌子前,挑起一把精致的短刀在手里掂量了下递给了叶成。“我听说叶少钟情与冷兵器,这把短刀来自与秦王朝,曾经用来刺杀过吴王,上面沾满了无数恶人的血,见血封喉,在下觉得此刀与叶少的身份极为符合,想赠与你。”
“我用惯了军刀,恋旧物,谢谢天少的好意。”叶成婉转的拒绝了小少爷,他瞅着秦五说道:“天少废了这么大的力气,把在下找到这里来,又亲自处断了自己的手下,不会尽是为了送我一把宝刀这么简单的事,说说你的目的,我洗耳恭听。”
冷冷的瞥了眼秦五,叶成对他连一个字都懒得说,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你不问问他是为谁做事?”
“酷刑下拱出的话未必是真话,不过我可以听听这人是谁!”
“玄武!”
叶成咯咯咯笑起来,他笑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良久后他凝聚起黑眸认真的问道:“小少爷,信吗?”
“在香港最不愿意跟叶少作对的人就是魂楼!我的两个手下都被人杀死在叶少酒店附近,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出这个凶手。”
“天门在地下世界被称之为沉睡的蛟龙,你们只活动在新界三个地区,如果天少没有得罪什么人的话,断然是不会被牵扯到我的圈子里,他是谁?”
小少爷叹了口气!他痛惜的盯着秦五幽幽说道:“你曾是我很尊敬的一个长者,家父说过无论你做错什么事我都得留你一条命,永不杀你!”
叶成盯着这位个子不高的公子爷,他处处都体现出一个有教养有身份优雅的贵公子形象,这些都不像是造假出来的,而是浑然天成由内而发。
“然!家父错了,他对您的姑息让你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天门不是匪类!五爷,您背离祖训,出卖同门,罪不当活!”
被锁在中间的秦五身子剧颤起来,他恐惧的发出尖叫声,凄厉的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鬼。铁链被振动的哗哗作响,他以奇怪的方式跳跃着,这时叶成才发现他膝盖以下的部位只剩下**,切口处糜烂一片。
“你不能杀我,你说过你会放过我!”
叶成用尽耳力才听清秦五在说什么,但在这之后,小少爷已经拿起一把雕花长剑走到秦五身后,一手压下他的头颅,剑尖抵在了他的脖颈处,口中吟唱起古老的咒语!
当歌声与鼻腔形成一种共鸣的时候,这间充满血气的刑房也顿时变得神圣起来。
噗!
长剑从秦五的脊椎顶端刺入,直没剑柄,在这个极为缓慢的过程中,秦五的表情却像是得到解脱一般,丝毫没有被穿刺的痛苦,直到死亡的最后一颗,他才略微像是出半点痛处,但那时他已经断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