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行。”云枫仰头深吸口气:“那梦师姐……”
“轻摇啊,她只是知道你生死未卜。”李逸萧无奈道:“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说出来,姚清风想让你死,那么你的身份一旦暴露,怕是会招来不少麻烦。”
云枫皱眉:“此次不是他让你送来八千灵石的?”
“呵呵,自然不是,他给我一个储物袋,里面也就千八百个灵石,明显是在像你们浩然阁挑衅,想让我做炮灰罢了。”李逸萧冷笑:“曾经的姚清风,为人刚正不阿,两袖清风,仙风道骨。可如今,却好似变了个人一样,结合这段时间所发生之事,我总觉得他连黑风山那黑风老妖都不如。”
云枫倒是没在意姚清风,而在意起灵石之事。
“那多出来的灵石是怎么回事?”
“我送你的,你这边功成名就,我高兴。”
“这可不行,明日我将灵石还给你。”
“你就拿着吧,我留着没什么用,今后的路还长着呢,八千灵石给你,将来你扶摇直上,我跟着沾光,多好。”
云枫苦笑:“大师兄倒是瞧得起我,若没有你们,又怎么有我呢?”
“说这些有的没的,听起来倒是有些刺耳,此事先不议,我想问问,今日你为何要留灵秀?”李逸萧撇开这话题。
云枫放下酒杯,似是措辞了片刻,道:“她亏欠过我,这一点无可厚非。但她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也已经报了仇,毕竟相识一场,为了生存而不惜委身于一个老头,着实委屈她了,若是可以,我并不希望她太辛苦。”
“你倒是心善。”李逸萧审视着云枫的目光:“对她有旧情?”
“我第一个动心的女子。”云枫道。
“所以想旧情复燃?”李逸萧问。
“只是把那藏在心底的一份情释然罢了。”云枫解释:“话我说了,应不应是她的事,我与她之间的这一份纠葛也到此结束。”
李逸萧耸耸肩,举起杯子,他听不懂,但既然云枫说的像是有理有据的样子,他也就应着便是。
碰杯,饮酒。
谈了好一会,两人分别回房。
翌日清晨。
云枫因昨夜醉酒都还没醒,却感觉到一阵阵芳香入鼻,他睁眼朝着窗外看去,发现窗外竟有一倩影在踱步。
梦轻摇?
云枫不解,但若是就这样任由梦轻摇在外面走来走去,倒也不太好。
“梦道友,可是有事?”云枫起身打开房门。
梦轻摇见云枫醒了,当即快步走到门前,虽想要讨好云枫,但却仍是与之保持了一定距离,不过其手中却多了一枚储物戒指。
“木阁主,师妹我是有事相求,若非别无他法,也不会如此贸然前来,可否进房间详谈?”梦轻摇道。
云枫让过身子,关上房门,端坐在梦轻摇对面:“可以说了。”
“木阁主,我之前有一朋友,为人正直,却惨遭陷害,如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我想求阁主帮忙寻找此人,不论生死,只要有个结果,那便行了。”梦轻摇说着,将储物戒指放在桌上。
“这是……”云枫看着储物戒指。
“我积蓄不多,只有三千多灵石,全都在里面了。”梦轻摇说着,又急忙补充:“我知道阁主不会将这三千多灵石放在眼里,但阁主可否看在我梦家如此有诚意的份上,帮了我这个忙?”
“梦道友,你所说之人是……”云枫虽嘴上这么问,但心中大概已经有了数。
“云枫。”梦轻摇怕对方听不懂,又跟了句:“曾今是紫运国云家的小将军,救了大半个紫运国的人。”
云枫沉默,自己不过是救过她一次,她又何必如此执着?
他非绝情之人,但却又不想耽误别人,他不管梦轻摇是何种感情,在这方面宁可错杀,也不能耗着人家。
“你说的那人,我见过。”云枫道。
梦轻摇猛地站起身子,几乎是惊呼出来:“当真?!”
“嗯,不过是尸体,被人在乱葬岗埋了。”云枫道。
梦轻摇如同从云端跌落,眼前一黑,连退了数步,直到撞在柜子上,这才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如同个孩子,‘呜哇’的一声就哭了。
云枫大惊,他直到这么说定然会影响对方心绪,可却没想到竟然如此严重,梦轻摇哭的梨花带雨,坐在地上再没起来,此刻云枫也有些不知所措。
浩然阁内,不少人都听见了这哭声,可哭声传自云枫房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就不得而知了,虽人们都能听见,但并未有人前来一探究竟。
“梦道友,你何必如此动容,不过是你的朋友,也不是道侣,你这未免有些过了吧。”云枫一时不知如何安慰。
梦轻摇含泪晃着头,口中含糊不清,听不到一句完整的话,但却能大概听出她的意思,便是救命恩人,纵是以身相许也不为过。
云枫看着梦轻摇,心中愧疚之感萌生,却也只能忍下,他日若有机会,再好好解释吧。
忽的,梦轻摇抬头看向云枫:“阁主可否告诉小女,云枫的尸体埋在了哪个乱葬岗?可有墓碑?”
云枫这就尴尬了,他是没料到对方会问,未免被看出端倪,就随便编了一个:“紫运国皇城西边二百里左右那个。”
“多、多谢……”梦轻摇强撑着身体,晃晃悠悠地朝门口走去,从这几步很难看出她是修士,走到门口之时,她抓着门框,无力道:“小女如此失礼,还望阁主见谅。”
云枫此时心中愧疚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她?只是心中有所疑问,若现在不问,怕是憋在心里太过难受。
“梦道友,你为何如此在意云枫?”
梦轻摇手扶着门框,似乎此刻即便是靠在那里就已经用尽了她身上全部力气。
寒风,划过她的脸颊,吹干了泪水,更添几分冰冷,令她心灰意冷。
“所有人都躲着我,他却救了我。所有人都讨好我,他却无所求。我曾以为这世间男子无外乎色字当头,他却例外。我不知对他心绪如何,但若为友,一生一世,若为夫,至死不渝。只是那日祈云峰上一别,却天人永隔,我甚至连声谢谢都没能道出,又怎能不伤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