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你给我走开……”才醒来不久的刘苑儿,声音显得微弱,但是气势相当凌人,冷着小脸喝斥着意欲上前服侍的丫环,替换的衣物也被她丢开一边。
“苑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白皓轩挥手示意丫环退了出去,掩上厢房的大门,独自一人慢慢步近坐在床边的生气女人,裹着薄被的苑儿,看着既娇小,又柔弱,“我是白皓轩,你的小王爷夫君,可以记起来吗?”
“小王爷夫君?我有两个夫君?”惊讶不己的刘苑儿张大了嘴巴,半天找不到方向可以合拢起来,开什么玩笑,她不是只有傲风哥哥一个夫君吗,“我不是在游船的吗,怎么游到这里来了?”
修剪整齐的指甲,深深扎进了紧握着的掌心里面,如果身体疼痛着,是不是就可以让心里的撕裂感觉会好过一点?苑儿所说的夫君,应该就是她仅有记忆中的司徒傲风吧,“不是的,苑儿只有一个夫君,就是我!”
“不对,你一定在骗我!你把我抓来什么地方?傲风哥哥他在哪里,我要见他!”姨娘一再叮嘱她,不可以随便相信陌生人,更不可以到处乱跑,可是她刚才明明只是和司徒清灵一起游船,然后……“哇,我掉水里面了,都是那个清灵,他不躲开不就没事了。”
床上坐着的娇弱女人面无血色,唇色苍白,让身边的白皓轩止不住担心,他的苑儿该诊治服药了,指腹暗暗运着真气,轻轻点上女人的穴道,“苑儿,就算小王骗尽这天下的所有人,也断不会欺骗你分毫,你相信吗?”
捡起地上散乱的粉色罗裙,极尽温柔地为床上的女人穿着整齐。这是李陵听从他的命令,让人快马加鞭从辰王府取来的衣物之一。大婚前,他为苑儿准备了几百套这样的罗裙,每一种颜色,每一款式样,全都是苑儿点头喜欢的。
温暖的轻吻轻轻落在女人已经闭上的双眼,这样纯净美丽的晶亮瞳孔,他会用尽所有来洗涤干净,因为唯一可以进驻里面的人,只有他自己,“让胡大夫进来吧。”
记记尚未恢复的刘苑儿,身体倒是恢复得很快,几天的调理下来,她又开始了乐此不疲的追赶游戏……
“不要,打死我也不要扎针。”要说现在知府府第里面谁最大,除了她再也找不到别人。
“小王妃,这个针灸不比喝药,要是间断了又要重新治疗,你就不要再乱跑,安静地坐着让小人为你扎针吧。”胡大夫一边托着针盒,一边抺着冷汗,眼看着天色已晚,这小王爷怎么还不回来呢。
“屁,白皓轩今天不在府中,我才不怕你。”小王爷今天有事出门,留下影在府中守护着苑儿,但影又怎敢惹上任性的小王妃。他苦笑地站开一边,摸着不算挺直的鼻子,他只需要保证小王妃的安全就可以了。
混乱中,刘苑儿溜出了暂住的知府后院,朝着府中的亭台楼阁各处奔跑,哇,这个府第又宽大又漂亮,特别建在前院的小小鱼池,设计巧妙不说,最重要是旁边的假山流水,完全吸引了她,比起她和司徒傲风居住的平民不院,有着太多的不一样。
“胡大夫,你就别再追了,一大把年纪的,跑起来不累吗?”气喘吁吁的胡大夫,比起身后气定神闲的某人,呵呵,确实相差甚远。
“唉呀,怎么是你?”不知为什么,虽然对他毫无记忆,但潜意识地不想惹他生气,也害怕他露出难过的表情,就好像现在一样,但见他美丽的幽蓝瞳孔中,散发着无言的哀伤,让她的心突然慌乱起来,“知道了,我乖乖扎针就是了。”
“苑儿,你并不愿意早日恢复记忆吗?不愿意知道我们的过去吗?”马不停蹄地从外面赶回,不曾歇气的白皓轩又生气又伤心,如果他够狠心,应该一早就将她……
“可是,那些长长的银针扎的是我,痛的也是我,又不是你……”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看到某人的脸越来越黑了。
“呵呵,苑儿痛上一分,小王就会痛上十分。这样吧,小王陪你一起扎针,如何?”要是世上有一种针灸,可以撤去他心里的哀伤,他宁愿再痛也要扎下去。
汗,这个扎针还要人陪的吗?胡大夫差点没有当场倒下,“小王爷,小人看你神思忧虑,心绪不宁的样子,小人就为你扎上几针吧。”
到了最后,刘苑儿还是安静地躺在床上,被胡大夫沉稳地按穴扎针,意识模糊之间,渐渐清晰的片段吓坏了她……
“天啊,我怎么还是在这啊。我是不是发烧烧昏了头,这个病也太厉害了吧,害我睡着了尽是梦见这个不男不女的妖孽,气死了。”
“很好,今晚过后,你就是我魔宫宫主司徒傲风专属的女人。”
“答应我,你的生命里只有我,永远只喜欢我一个人!”
“怎么办,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苑儿,我是你的夫君,当今朝上的小王爷白皓轩,你最喜欢叫我皓轩的,还记得吗?”
“痛死了,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
“朕今晚就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喜欢?”
“傲风哥哥,以后你也会陪着我一起吗?”
“如果苑儿愿意,一辈子也可以!”
一滴滚烫的晶莹泪珠轻轻滑落,闪着动人的光芒映入了白皓轩的眼睛,他的心仿佛被谁硬生生扯开两瓣般疼痛,他的苑儿,在梦里为谁伤心流泪,“苑儿……”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针灸昏睡后的刘苑儿才悠悠醒来,低不可闻的一句呼唤,让守候床前的白皓轩湿润了眼睛,模糊了视线,只知道紧紧上前抱着他的苑儿,也是他的女人,“皓轩,是你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