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功的走到了队医那里,毫发无伤,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而后,他转过身来,冲着那群威胁他的人,向下竖起了大拇指。
如果不是没有陷阱,他现在就死了,即使不死,也跟初一一样,落得个半死不活的。他这是冒着生命危险走完的这段路,没死是他的幸运,死了,就算变成鬼,也不会放过这一群将他推出来,威胁他的浑蛋。
只是竖个拇指,又如何。
已经撕破的脸皮,没必要再捡起来。
那群人也知道自己刚才所做的事有多过分,大家都是一个组织的,如果牺牲的人不是他,那也会是自己。他是被谁推出去的,他们或许看到了,或许没看到。
总之,人心散了,那就再也不算是一个组织了。
现在更是被人鄙视上了,他们也不能被人看扁。队医走的路他们没有看到,但是矮个过去的路倒是看的一清二楚。
他们一点一点,小心的顺着矮个走过去的路往前走去。生怕走到了其他地方,然后不小心中了陷阱。
于是,这里形成了一副奇异的画面,好几个人在那里走着,后面的人全部都顺着前一个人走的步伐,一点都不带差的。
谁最弱就由谁带头,后面的人拿着武器在威胁着前头走的人。
整个团队一片松散。
老大站在原处,他看了看初一,又看了看那一群走过去的人,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适合做老大,不适合当一个领导者?”他的声音很轻,轻到正走着的那些人没有一个听到的,只有还站在原处的沈简听到了。
沈简有些错愕,但他也只是看了老大一眼,并没有接话。万一不是和他说的,万一人家只是自言自语,那自己接话了,气氛岂不是会变得很尴尬。
再度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你放心,这种情况很快就不会再出现了,因为一切,都会结束了。”
待那些人走过去的时候,队医竟背着个箱子走了回来。他们在路途中间相遇,队医走的距离他们有些远,至少是触手不可及的。
队医走的很快,一下子就跑到了老大的身边,他的手上沾着初一的鲜血。而初一显然是出气多进气少,很快就不行了,扎着他的那根尖刺鲜红一片,已经看不清本来的颜色了。
“老大。”队医在老大面前微微点了下头,然后就站在了老大和沈简的中间。
他疑惑的看了沈简一眼,但却没有说什么。
沈简也看了他一眼,总觉得队医过来的时间太过巧合了,偏偏那些人过去了,他就跑过来了,还离的这么远,他就不怕踩中陷阱死于非命吗?
刚才一群人吵的那么凶,讨论的那么热烈,即使离的远,队医应该也能听见。他如果是知道这边没有陷阱,那在救治之余告诉他们一声,或者是亲自走回来示范一遍也是可以的。
现在队伍离了心,他就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举动实在太过明显了。
或许会有人猜测着是不是队医救治太专心,所以才会忽略这边的争吵,而现在是看初一没得救了,这才跑了过来。不管其他人会不会信,总之沈简是不会信的。
队医在这边站了不到一会,那群人就已经到达了祭台处。
他们没有人看初一,反而是看着上面那颗发光的珠子,脸上带着贪婪。
沈简不知道那颗珠子有什么魔力,在他看来,那就是一颗会发不同光的普通珠子,放到现代,也不过是拿来做个小小的装饰品罢了。沈简甚至还嫌弃它太亮了呢,怎么在这里就被当成宝贝了,是因为古代见这东西见得少吗?可夜明珠比这玩意可好看多了咯。
一群人再度汇聚在一起,他们的眼中似乎只剩了那颗珠子。
无需老大的示意,他们互相推搡阻拦着往祭台冲去,甚至还有人因为力量不够被踩在了脚下。在一番惨叫之下,攀爬着往那祭台上钻。
祭台并不高,放置珠子的那个东西也只不过一人高,它被放置在一根管子上,那根管子上布满一条一条的筋,像极了人身上盘桓的一根根血管。
所有人都冲上了祭台的那一刻,地底下钻出一排排的尖刺来,逼的他们不得不往祭台中心跑去。
那一排尖刺挡住了他们回来的路,而后自那根管子上伸出一条一条的触手,那些触手非常的灵活,直接缠在每个人的身上,最前端的尖利部分狠狠的插在了那些人的身上。
珠子的光茫逐渐收拢,最后多彩的颜色没有再变幻,而是变成了单一的红。
原本被色彩包裹的珠子也成了一片透明的颜色,只有底下有着一点点红色。
沈简看过去,发现初一已经咽气,他身上的那根尖刺也恢复了原本的铁锈色。
那些触手很快变成红色,像是一条条运输血液的血管,将被缠绕的人身上的血液一点点的吸食着。
他们只能发出惨叫声,与此同时,整个空地变幻,除了祭台所在,其余地方都冒出一根根的尖刺,密密麻麻,再无下脚的地方。
“一切都要,结束了。”老大自言自语着,又像是在说给沈简和队医听着。
队医的眼神变得狂热,他似乎和老大一样,对这事情早就已经知晓了。
他是故意引导他们过去的,然后让他们被珠子所吸引,自动上祭台上送死。所以他才会那么巧的在那时候走了过来。
最终,那边的惨叫声停止,那些人被吸食成了人干,身上再无一滴血,伸出的触手也自动退去。
原本透明的珠子被鲜血染红,却始终还是剩了一点点透明。
队医狂热的目光转向了沈简,他在沈简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向着沈简扑来。
沈简只是故作惊讶的盯着祭台处,其实他的眼角余光一直在注视着队医和老大的举动,就是怕会发生这种事。
看到队医扑来,沈简立刻往旁边躲去。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队医扑了一半就被止住了,他的衣服被老大一手扯住。
队医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大:“珠子只剩一点就染红了,就差他了。”
老大摇头道:“不,差的不是他,是你。”
话音未落,随着一声惨叫,队医就被抛了出去,落在了满是尖刺的地上,他眼睛瞪的大大的,鲜血被尖刺吸收,输送入珠子当中。
珠子顿时充斥满了红色,像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