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涩地读完上面的英语单词,大致理解了其中涵义,现在美国警方怀疑我是非法偷渡。不知道本身美国的宪法就如此严厉还是我真的倒霉,总之来纽约的第二个夜晚我是在警察局度过的。期间没有人来,我从最初希翼着莫向北会突然出现在门外到后来渐渐失落到失望,莫向北不是神,这里也不是本土地盘,在我完全失去音讯情况下他要如何通天的知道我在哪?恐怕这时他定然如之前所言的,焦躁难平吧。
这般想后就觉释然了,安于现状,一切等到天明后有警察来了再说。
虽然警方并没有扼制监禁,但我也不可能在这样的环境里入眠,头顶的白光灯照得人眼睛都刺闪,从门缝中依稀可判断天亮了。只是这个地方好似被遗忘了一般,紧缩着的门外始终都是静悄悄的,我也仿佛被这个世界遗弃。
我真的累了,这个地方除了身下的这把椅子就再没有别的东西,连张桌子都没有。
有时候人的意志很微妙,它绷在弦上时可以很强硬,一旦弦松了,就会摧枯拉朽般的倾倒。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坚持到这之前,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摒弃杂念让思绪放空。
终于门被从外面推开,我睁开眼睛,眸定时划过失望。
来的人依然还是昨天抓我的那位警察,他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楚,因为目光一直停在他的身后。他的后面还站了个人,只是被他高大的身形挡去了大半。
后来警察竟然走开了,我也看清了那人的样子。
那是个东方面孔的女人,但我不认识,这一点我很确认。她穿了一条黑色的吊带裙,上身裹了一件白色的皮草坎肩。穿着是其次,关键是她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觉得她看我的眼神很怪异,带着审视以及......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优越感。
这种优越感我其实不陌生,最初遇见莫向北时,还有他的那圈子里的人都有这种通病,甚至会随着这个人的身家、背景而愈深。
我们没有交流,对方在看了我半响后莫名转步。听着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逐渐远离,我也闭上了眼,这时候不想为任何事来多费心神。但很快又有沉重的脚步走来,还是那位警察,看着那张张合合的嘴我有些不敢相信——这警察的意思是我可以走了?
警察递给了我身份证件,大意是说在一个垃圾桶里找到的,查过了我的入境记录已经证实我不是非法偷渡,所以我可以离开了。
这本该是一件令我倍感欣慰的事,但当深夜我还在街头徘徊时才明白原来从警局出来并不代表就是好事,那至少......还有一片屋瓦遮挡,而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因为身无分文而流落街头。不是没有试图寻求路人帮忙,但不知是否我所在的地点华人少还是因为自己的运气太差,我始终得不到有效帮助。
就算偶尔有热心的路人愿意听我解释,但也因为我没有确切的地址而无奈离开。有试图厚着脸皮开口问人借钱,只是对方在听完我要求后都用一种看待我是骗子的目光看我。
茫然抬头看这夜空,一轮明月高高挂,人们总说美国的月亮要比中国的圆,可是我看这月亮怎么都没家乡的美,是的,我想家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