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得聪瞥了眼任得仁,讥笑道:“南朝西军几乎倾巢而出,吐蕃助纣为虐、北面又是战火频频,大石更是无耻透无妨。”任纯聪偷看眼他父亲任得恭,稍加犹豫,谨慎地说道:“南朝倾兵而攻,看来是定下灭国之策,从先帝进攻平羌城,就落入他们的圈套,就是被张启元给蒙了。现今,不能再心存幻想了,女真人更加靠不住,他们是让咱们北地三军司南下,一旦放开草原胡人,兴庆将危在旦夕。”“南朝自秦凤、环庆北上,大军来势汹汹,新主威望不高,恐怕那些大族长们心怀异志,如今大伯手握重兵、太后又稳居内宫,如何自处,自有大伯定夺,侄儿不敢妄言。任得聪和任得恭、任得仁听到太后稳居内宫,脸色都很难看,不约而同瞪了眼任纯聪,暗骂这厮真是糊涂。任得敬的脸色铁青,不住捻须沉思,几人眼巴巴望着他,都不敢言语。很显然,女儿能得到李仁孝的“孝道”,对他地位的稳固,是非常关键的,也是他博弈重要筹码。但是,内宫关系是不够的,要想在朝廷站稳脚跟,必须要有战功才行,党项人历来重视战功。如今,夏军仍有战胜的可能,看是咄咄逼人的宋军,尚且不是当且心腹大患,兴庆的汹涌暗流,才对他构成隐患。濮王李仁忠刻意接近他,透出挑唆意味,让他逐渐摸清了李仁忠不可告人的目地。“嵬名仁忠利令智昏,竟然想用太后事挑唆,真是小看了我。”他嘴角闪过一抹讥笑。任纯聪偷看任得敬脸色,揣测大伯的心思,他做人非常投机,大伯和妹子能位居人上,他也有出人头地的日子,怎能不上心谋划。“先看看那些大族长们的态度。”任得敬不能不顾忌,那些大族长可不是壤茬,他们个个手握重兵,举动干系重大,影响他彻底效忠谁的决断。虽说,党项的大族在嵬名家打压下,再也不复开国时强盛,却也是根深蒂固,具有极大的能量,就拿罔家、嵬立家和息玉家来说,那是占据许多丰美的水草地,有着大量的良田,家中的奴仆云集,须叟可以组建数千精骑,部族军的精锐,往往也出自这些大族。任得敬的女儿受宠不假,李仁孝也真正要任用他,可他必须要权衡利弊,李仁孝值不值得他卖命,这也是他和别人眉来眼去的重要原因,不能轻率地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以免鸡飞蛋打两头空。“骨力黑、嵬立啰、息玉利理、罔讳,这些大族长们不太听使唤了”别看他现在得宠,在那些大族长眼中,不过是个暴发户而已。作为新任翔庆军都统军,嵬立啰、息玉利理、罔讳并不买他的账,他的军令仅限于翔庆军军城。“这些生羌,有利无不踊跃上前,困境却拥兵观望,着实可恨。”任得聪显然对党项人没好感,话中冷嘲热讽。“住口,此话就是说说,决不可妄言。”任得敬瞪了眼任得聪,祸从口出患从口入,他这个族弟向来对投降耿耿于怀,要不是看在大伯曾有恩于他,决不能留下这厮。任得仁不屑地看了眼任得聪,冷笑道:“你又能拿他们怎样逼急了要与你兵戈相见,那时今上会拿咱家开刀,还是闭上嘴,不要惹祸上身。”“我就不信,就弹压不住他们”任得聪反唇相讥,他们素来不合,见面就是不阴不阳地对撞。不能不说,两人的矛盾很可笑,也等不了大雅之堂,就是为了一个风尘妇人。本来,他们的关系还不错,时常一同游玩,也曾经共同参加解试,也就是在任得敬归附党项第三年,他们同时看中个回鹘小娘子,都想独占花魁,一亲芳泽,两人的关系开始紧张,却还没有到破裂程度。因为,他们认为自己是读书人,决不能等同党项武夫,动不动就兵刃相见,还需要文雅些才行。最终,是任得聪技高一筹,引的任得仁大为嫉恨,兄弟几乎反目成仇,让任得敬也没有办法。“够了,想要争吵另选时候,濮王的刀马上就砍过来,你们还在内讧,简直不知死活。”任得敬很不耐烦地道。任得仁眉头微蹙,吃惊地道:“濮王不是要拉拢大哥,怎么会兵戎相见”任纯聪品味出任得敬话外之意,涉及最敏感的皇位争夺,可不是闹着玩的。李仁忠绝不是善角,做为当年皇位有力竞争者,肯定不满意失去的地位,这厮在军中有一定的威望,搞不好真会铤而走险,断不能等闲视之。任得恭若有所思地道:“濮王时常和兄长小酌,那是拉拢大哥,怎么会加害。”任得敬眉头一扬,冷冷地道:“拉拢是一回事,事情不对拿我开刀,又是另一回事,我要彻底倒向内宫,你认为他会怎样”任得恭缩了缩脑袋,脸色苍白地道:“恐怕今上也不好周全,大哥,这可怎么办咱家无法和他抗衡。”“我岂能轻易押宝,我家又将何去何从”任得敬笑的很阴险。话真正转入正题,他心下早就有了计较,把任家的力量团结起来,在千变万化的局势下,显的尤为重要。本书来自 品≈书网 :bookht2525761dex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