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烈紧张的看着兀术,生怕自己说错了话,他是后起之秀不假,也非常的高傲,却在兀术面前仍有惧怕。△¢筆癡鈡文百度搜索暖色网
“哎呀,上当了。”兀术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郎君,怎么会回事?”乌烈也被吓了一跳。
“他们定然是转道向东,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南朝海船横行,他们必走水路。”兀术掉转马头,大吼道:“快,向东,全军向东前进。”
乌烈也不是傻瓜,从大兴府向东入海,仅有一天的路程,一旦到了海边有船接应,他们还真的没有办法。
此时,王秀不顾唐格的反对,堂而皇之坐镇枢密院,李纲也默许不言。
“按照约定日期算,今天是上船的日子。”王秀淡淡地道。
李纲默默点头,却道:“设立行营甚好,但军制似乎回到元丰前。”
“行营制度源于五季,发扬于艺祖太宗,没落于神宗皇帝,但无论怎样去看,行营制度都是现今最合适的军制。”
王秀见李纲对挞懒归顺并不感兴趣,他也明白很多重臣恨透了女真人,挞懒的死活并不放在他们心上,反倒对他缓慢推行的改良非常上心。
也是,女真人给大宋君臣的耻辱太深刻了,没有几个正直的人,愿意接受女真人投奔。如果,不是他说明挞懒的用处,恐怕李纲会非常愿意坐山观虎斗。
李纲颔首表示认可,他之所以持赞成态度,就在于行营制度的便利。△¢筆癡鈡文
王秀所提出的行营和前代的行营相比,猛一看似乎是回归,仔细去分析却大不相同,存在本质的区别。
艺祖太宗乃至仁宗仁宗时代,行营要么是临时设置,要么只是临时派员节制,形成大将不知兵的体系。
王秀设置的行营,却是正儿八经的正式指挥机构,介于方面都指挥司和军之间的机构。平时只有架子,却仍然有配属的部队,战时对各军有绝对节制权力,而不像宣抚司那样,各部将帅任意进退也无可奈何。
还有关键的一点,行营大帅由军主兼任,平时就指定军都指挥使兼差,但没有对各军的管辖权力,只有在战时才有节制权力,避免了大将拥兵自重,也让大将熟悉自己的部队。
“都参军掌天下兵柄谋划,现在也应该是完善时了,以免华而不实。”李纲悠悠地看了眼王秀。
可以说,随着行营的确立,禁军最高层以兵部掌兵、枢密院典兵,殿前司掌天子卫率,马步水司管天下将校,侍军司掌四方征战,行营、军、旅、营、队、什格局正式确定,军令、军政、作战趋于完善。
唯一尚未完全的只有都参军司,兵部和枢密院却有争议,矛盾还真不小。
王秀自然明白李纲心思,那就是把都参军司留在枢密院。平心而论,都参军司设在兵部最合适,他本身也有把军队至于政府管辖下,从名分上断绝和皇家的关系。
枢密院却是把内臣体系,本来就是分都堂兵权所在,还让禁军权力归属枢密院,似乎有点和他本意不符。
但是,他倡导设置都参军司时,并没有那么细的考虑那么细,都参军司前冠枢密名号,让李纲有了很好的借口。
“都参军制度关系军国谋略策划,为两府提供战和参考,不能有任何大意。在下倒是谋划好了,都参军下设行军、辎重动员等司,分掌职事。”
李纲不置可否,无论王秀态度怎样暧昧,他就坚持枢密院领都参军司,当下淡淡地道:“刘光世独木难支,还需要尽快实施才好。”
“这是应当的,不过有人提议都参军兼差同知,还望李大人坚持。”王秀心里有小九九,决不能容忍都参军司和枢密院彻底融合,张启元恰恰提倡都参军兼任同知枢密院事,他绝对是反对的。
李纲脸色很不好看,显然对张启元的提议反感,都参军兼同知枢密院事,是能把都参军司彻底留下,但他却不愿武人进入两府,自仁宗皇帝后期,少有武人担任枢密使,就算是有也是挂名,他口气生硬地道:“我自然明白。”
王秀放下心来,他要抬高武人身份不假,激发武人血性更不假,但也是有底线的。
武人可以进入两府,但必须放弃兵柄才行,而且绝不能留枢密院,就像后世的政治体制,将军可以参政,但你必须退役才行,否则一切免谈。
“李大人,朝廷经营南海势在必行,但向西也不能全然守成,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李纲双眼精光一闪,直挺挺瞪着王秀,全是意气风发的光芒。
王秀眉头一挑,嘴角上翘,轻轻地笑了。
海水,不断地拍击着沙滩,永无休止地一波又一波冲刷着海岸,生生不息百折不挠。
挞懒缓步走在松软的沙滩上,不时地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远方海面游弋一艘十二帆大型海船,咋一看就像大海中的一座小城堡,两艘小船正在向岸边划来。
鹘懒、活离胡土、斡带、乌达补站在海边,远眺这艘巨舰,目光中带着震惊的艳羡。
随着小船的渐渐划近,他们的面上都出现异样的表情,斡带神情间更是起伏不定,一会狰狞无比,一会茫然无措。
秦敏走到挞懒身旁,别样意味地道:“郎君,船快到了。”
挞懒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一路上倒还算是顺利,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他焦虑万分的心思平静下来。
当到达了海边,看到了这艘大船时,却泛起了非常矛盾的犹豫,早走出一步就是决裂,他永远不能再回头了!
他极力压抑着翻腾的苦闷,心情随着小船的不断接近而激烈起伏,好几次都升起了斩杀秦敏,回朝请罪的念头。
但是,清冷的海风,一次又一次地让他头脑清醒,南下再不济还有一生富贵,回去只能是死路一条,残酷的政治斗争决定他无法回头。
“郎君,贵府的大哥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啊!”秦敏的目光转向斡带,手紧紧地握住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