辖里的很简短,信息量却让张通古大吃一惊,差点被有接受过来,瞪大眼珠子,沉声道:“此话当真?”
辖里不免眉头轻蹙,看张通古平时挺精明,怎么突然地犯傻,不悦地道:“军国大事,郎君看中的人物,岂能儿戏。()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太好了,猛安决定怎样出去,要瞒过王文实,嗯,这厮是个人精,可不容易啊!”张通古大喜,毫不忌讳辖里的不悦,他也非常看重张启元,那可是南朝的名士啊!也是很有韬略的人,更是接触枢密院军事机密的人物,能投奔大金对南朝绝对是重大打击。
不过,他也不是乐天派任务,深知在大宋腹地的危险,如何把一个大活人带出去,绝对是凶险万分的事情,人家分分钟能把你扣下。
“这就需要大人配合了。”辖里轻轻地笑了。
张通古一怔,感觉很不好,疑惑地问道:“猛安说笑了,我有何处能帮忙?”
“很简单,大人还要按在下说的,稳妥去做就行了。”辖里的笑的奸诈,让人有些发糁。
却说,王秀的上位让钟离睿尤为高兴,这预示着大宋的新政,几乎要全面的实施,天下要发生翻天覆地地变化。
但是,他并未曾忘了张启元,就在女真间人出了店铺,他就接到了机速司使臣的密报,立即来到都事堂公厅。
“大人,张学士好像有动静了。”进到王秀的单独公厅内,他连茶水也没喝一口,语气压抑着兴奋。
“哦,看来张子初坐不住了。”王秀眼前一亮,他等的就是这一刻。为此,不惜压下朝野的弹劾,一再的拖延,就是要给张启元创造逃跑的机会,果然辜负他的期望,这厮总算是坐不住了,只要一动就坐实了罪名。
“大人,在下的意见还是不能留。”钟离睿不反对王秀逼迫张启元投敌,但绝不愿看到被敌人所用,既然坐实了对方投敌,坐实了罪名宰了也就顺理成章。
“没那简单,既然虏人看重张子初,那就会竭力把他送出去,兀术甚至不惜笔墨未干,再次发动战争。就算你想杀他,还是会有人选择不相信,至少在江宁地界不行。”
王秀有和熟悉人做对手的打算,但他并不是极度自大的迂腐人,你了解对手,对手也了解你,那就不是一回事了。
他对兀术的战术和人生经历,非常的了解,对女真人的政治变化,也能大概知道,这就决定他占据了战略高端,往往能先发制人。
张启元是个异数,可以说是他这个异数,带动历史产生的异数,早就笨就碌碌无名的小子,成为大宋官场政治新星。嗯,应该说沈默、蔡易、钟离睿、宗良等人,全部是他带起来的异数,彼此的了解互有深浅。
应该说,张启元对他了解是颇深的,是一个极其厉害的对手,但他同样了解张启元,并不认为张启元足够了解他,因为他掌握天下大势,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土鸡瓦狗。就算如此,张启元依然找准他的死穴,差点让他万劫不复,这种人放任成长,的确是有点可怕。
同样,他理解钟离睿的心思,那是担心张启元成为劲敌,有河东之败,但绝不能因为这个,就说这厮无能。
但是,他不太情愿采取提前截杀的计策,那样同样不好说张启元投敌,只能让张启元蒙上一层神秘面纱,最有可能导致后世砖家叫兽,给这厮来个大翻案。
毕竟,张启元为官经历清白,更是有手段有能力的大臣,经历真假两位帝姬,再加上河东之败后南北盟好,很容易形成阴谋论,这是他最忌惮的。
他要彻底坐实张启元投敌,让后世无人质疑,无人敢质疑,彻底地把这厮打入无间地狱,万劫难复。
当然,风险肯定存在,作为枢密直学士,张启元对大宋军政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女真人必然会调整部署,对大宋行朝造成一定的伤害。
但是,那又能怎样?有利必有弊,不能看到弊端就萎缩不前,放弃大好的利益,还是那句话,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都是土鸡瓦狗。
钟离睿却坚持观点,从他的角度看正是弊端,张启元太了解朝廷了,决不能放这厮到达女真,路上截杀是最好的办法,他决然道:“大人,决不能放任张学士北上,他对朝廷的威胁实在太大了,理应快刀斩乱麻。”
言下之意很明白,要王秀不要为了一己之私,把家国置于危险境地,只是说的委婉些。
王秀明白不说服钟离睿,自己的计划很难实施,耐心道:“涌叔,把行朝的国力暴露给虏人,能有怎样的危害?”
“知根知底,漫天要价。”钟离睿毫不犹豫地道。
王秀眉头微蹙,沉声道:“那就让他要价,朝廷五年后又是新的变化,他们又能怎样?”
钟离睿一怔,他不是胡搅蛮缠的人,一切都要有道理,王秀分明说出了道理。随着大宋行朝日新月异的发展,五年后又是一番景象,女真人保守的政策,无法跟上大宋的步伐,就算张启元带去了情报,那又能怎样?过时了。
但是,他还是不甘心,沉声道:“大人,张学士对朝野了解太深,文臣武将无不交好。”
说到对人的了解上,王秀不太赞同,缓缓地道:“不然,朝廷新人辈出,俊杰之士正在成长,数年后会陆续被大用,连你我迟早也会被他们淘汰。你认为张子初知道精兵简政,知道我的下一步打算?”
钟离秋愕然,精兵简政是王秀和他说过的,禁军要再次压缩,实现侍卫马步军三十万,侍卫水军十八万的规模,取而代之的是成立强大的预备队,就是职业化和预备役的结合,还有很多改良的举措,张启元肯定不知道。
“嗯,半道拦截还是必须的,能杀死他,也是他命中注定。”
钟离睿一阵凌乱,似乎有点跟不上王秀的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