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的北方上京,秦敏再次出现在街头,还是堂而皇之坐在宇文虚中府邸中。百度搜索暖色网
“没想到知事那么大胆量,竟然还敢回来,真不知是豪情万丈,还是鲁莽无知。”宇文虚中刚见到秦敏,也不免有几分心虚,嘴上没有了客气,要知道万一秦敏沦陷,他们死不足惜,会把太上给害了。
“大人放心,在下心里有数。”秦敏一点也不在意,还是那么随意。
宇文虚中看了眼秦敏,是有点暗怪这位使臣的孟浪,刚刚把挞懒偷运走了,这有出现在上京,简直胆大如斗不知死活,不由地道:“还要小心一二,女真人的通事司和打套司也是傻瓜。”
“打套司,呵呵,打套司在朝廷,也就是负责海商庶务的打套局,虏人张冠李戴,成不了气候的。哦,要不是大人有事,在下也不会冒险。”秦敏有几分兴奋,他这次来可不是为了宇文虚中,还是有重要是要办。
本来,讹鲁观事败遗留的某些事他不得不管,上次走的太急,只是把曾经的燕五宗姬赵金珠隐藏在民间,好事要做就做到底,他要亲自接这位可怜的郡主南下,当然在自己筹建完成上京的据点才行。
当然,宇文虚中的事情,他仍然在犹豫不决中。
宇文虚中慢慢捻须,压低了嗓音道:“既然你有把握就好,老夫的计划不知你可看过?”
“看了,在下却不敢苟同。”秦敏根本就不给宇文虚中面子,回答的相当尖刻。
宇文虚中一怔,眯着眼看向秦敏,淡淡地道:“是你个人的见解,还是朝廷的主张?”
“大人认为有可能吗?”秦敏笑咪咪地看着宇文虚中。
“你们能把挞懒接应南下,难道不能把太上秘密接走?要知道再晚,可能就来不及了”宇文虚中脸色很不好看,他早就有了谋划,想把赵桓劫持出来,再利用海船南下回国。就在去年,赵佶在五国城驾崩,他再也等不下去了。
眼看,赵桓的处境越发不堪,听过日渐地消沉,曾经要自杀。
“不一样的,大兴府距离海上很近,五国城在千里腹地,我有天下本事也不行。”秦敏可不在意鸟太上,他心里就没有多少概念。
“你可知道太上如何驾崩?”宇文虚中脸色很不好看。
“哦,在下还真不知道。”
“老太上全身溃烂驾崩于土坑,却被烧焦投入水中当灯油,难道你认为太上还能坚持多久?”宇文虚中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地道。
秦敏吸了口凉气,他还真不知道竟然用人油,不由地一真恶心,也为赵佶的悲惨命运伤感,但他态度很坚决地道:“在下深感悲哀,机速使臣是刺探虏人情报,绝不是用在营救上,还请大人见谅。”
“挞懒如何说?”宇文虚中有了火气,他也明白秦敏说的是实话,却仍然很不甘心,既然能营救挞懒,为何不能救出赵桓,那可是大宋的君王。
“挞懒南下有助于朝廷,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在下还是那句话,路途太长了,实在是有心无力。”秦敏真说了句实话,如果很有机会,他还真不介意顺手牵羊,但你从五国城救人南下,那纯粹在找死。
宇文虚中冷冷一笑,他算是听明白了,不悦地道:“无稽之谈,看到朝廷诸公太势利了,挞懒可用就千方百计营救,太上无用就弃之如蔽。”
秦敏默然,有几分承认宇文虚中的话,他师承王秀的思想,对赵家父子并无太多好感,更坚信实用主义。
一个被俘虏的天子,是没有任何现实价值的,就算营救回去又能怎样?给现在的天子增加不必要的变数,也就是增添一些虚名。
“看大人说的,机速使臣都是朝廷培养的栋梁,一切行动都要以朝廷大策支撑,上次接应挞懒也是两府决断,绝不存在任何的私自行动。”
“看来王文实的作为,和传言不虚啊!”宇文虚中悠悠地,语气中那个味道。
“先生一心为了家国。”秦敏很不高兴,他是极为尊敬王秀,宇文虚中明显话中有话,很明显在讥讽王秀,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好了,我也不勉强你们,我又不是不知道王文实,他也算是熬出来了,让人无可厚非。如果太上能抵达燕山一带,你们能不能助我一臂之力?”宇文虚中忍下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决定不再和秦敏顶牛。
“哦,大人这话怎样说?”秦敏敏锐地察觉有味,警觉地看着宇文虚中。
“现在,太上已经到了寿州。”宇文虚中看了眼秦敏,悠悠地道:“知事刚才说了,上京实在不便营救,我也非常认同。”
“什么,不是在五国城?”秦敏睁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他意识到宇文虚中给他下了个套,自己还钻了进去。
“自老太上驾崩,合剌把太上南迁,我建议请太上迁居燕山,或许合剌读过诗书,也认为苛求天子不是好事,才同意了我的建议。”宇文虚中神色淡定,语气极为平缓。
秦敏目光复杂地看了看宇文虚中,不能否认这位老人的忠诚,但对他而言却是大难题,不要说赵桓回去会造成的后果,就算是偷运这位太上,还不知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不知多少使臣会暴露,他非常不甘心。
看来一看是就设计他,你不是说上京不好救援吗?那好,就在燕山府让你就,既然能成功一次,你还有何借口?实在把他的嘴封死了,没有半点回旋余地,要是他置若罔闻,一旦被传回去,恐怕连先生也保不了他。
宇文虚中曾经担任执政,又是观文殿大学士,混迹官场数十年,有岂能看不出秦敏的心思。他真心希望能解救赵桓,哪怕是让他付出一切,可惜秦敏明显在算计得失,什么时候大宋的使臣,不把太上放在眼里?难道说朝廷和两府不在意赵桓了?他不由地瞪大眼睛,沉声道:“知事考虑的如何?”